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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昭挑著熟了的, 摘了幾個邊走邊吃。 甜津津的汁水帶著果rou在嘴里化開,讓干澀的喉嚨也舒服了不少。 回到營地時,時間掐得正好,其他人都才起身不久。 知道她醒得早,常常一大早就不見人影了,大家也都見怪不怪,只不過今日見她,不少人都笑著跟她打招呼,比前幾日相比, 熱情了不少。 這些都是承了她的情。 唐昭一一點頭回應, 然后走到周到和青竹身邊。將攬在懷里的梨子分給了他們。 兩人正餓著, 這下有了梨子吃正好。 旁的人見此, 不由得心生羨慕。 這邊和諧高興著,另一邊的氣氛則稍顯緊張。 馮虎皺眉看著面前耷拉著腦袋的兩人,面色難看道:“你們傷還沒好?” 羊頭有些耳鳴,反應慢了半拍才點頭。 隨后他抬起一張青白的臉,苦著臉說:“老大,我傷口化膿了?!?/br> 羊頭的聲音嘶啞,聽著有氣無力的。 他人現在正發著燒,身體不適顯得有些虛弱。 和他站在一起的朱勇也是如此。 兩人現在的癥狀和吳山的一模一樣,便是傷口感染引起的,且癥狀已經頗為嚴重。 但是在場三人都不知曉這點,馮虎對此還頗為惱火:“化膿了,把膿擠了過兩天傷口就好了,這還要我教你們嗎?” 羊頭和朱勇一直不好,他手里能用的人一下子就只有老樁子了。 但老樁子愣,腦筋不靈光,做些力氣活還行,其余的沒多大用處。 再這么下去,他們就要被那女子給排擠出去了。 馮虎一想起昨天的事,那股子邪火就直往上冒。 旁人不知道那晏家兄妹的身份,他可是清楚的很,想起在船上偶然聽見的話,馮虎眼里涌現出了貪婪之色。 絕不能讓晏家兄妹再親近那女子了。 想著,他皺眉看向二人:“把傷養好,我還有事要你們做?!?/br> 羊頭和朱勇頹喪地點了點頭,但整個人看著還是沒精神。 馮虎看他們這幅模樣就來氣,湊近二人,左右看了看,見無人注意才低聲說:“還想不想過好日子了,再不給老子打起精神來,通通滾回去走鏢?!?/br> 走了這么多年的鏢,幾人身上誰沒點傷疤,丟命都是常有的事。 所以能有更好的路子,誰想把腦袋系在褲腰帶上掙銀子。 因此兩人一個激靈就挺直了背。強壓下身體的不適,胡亂點頭:“是,老大,我們明白?!?/br> “知道就好?!?/br> 馮虎冷言冷語丟下這句話后就離開了。 朱勇看向羊頭:“老大說把膿擠了,這,這會不會出事?” 無怪乎他有此一問,只見他撩開衣服的下擺,把用布條粗糙纏了一圈的繃帶往下扯了扯,露出側腰的傷口。 那傷口周圍紅腫了一大片,且還有向四面擴散的跡象。 傷口處的裂口不僅沒有結痂還皮rou翻卷,已經侵蝕到了原本好的地方。 那口子的邊緣一圈都化膿了,鼓起了一個個膿泡。 他撩開衣服時,傷口處還有股異味傳出。 這模樣看著著實駭人,羊頭卻面不改色,因為他肩膀處的傷沒比朱勇好多少。 顯然這樣的情況,他們根本不敢下手去碰。 縱使不懂醫術,這兩人也隱隱知道不能去擠膿。 皺緊眉頭想了一會兒,羊頭轉頭看了一眼唐昭所在地方,又看了看馮虎,接著悄聲說:“那阿昭姑娘昨夜散藥,應該懂些醫術,不然找她幫我們看看?” 朱勇聞言有些心動,但又猶豫了:“這,老大知道了得不高興?!?/br> 這話說的沒錯,馮虎對唐昭十分敵對得,恨她搶了自己的風頭,又怎么愿意他們去找人治傷。 可是不治,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 兩人各自想了想,隨后一起抬頭看向對方。 羊頭:“別跟老大說,悄摸著去?!?/br> 朱勇:“偷偷去,不會被發現?!?/br> 二人同時說到,話雖不一樣,但意思是一個意思,便也達成了一致。 而后他們仔細謀劃了一番,方若無其事地忙了起來。 營地里眾人收拾好后,眼見天色不早了,他們就準備出發了。 只是臨走之際卻產生了分歧。 原本他們是一直往南走的,后來為了躲避狼群失了方向亂走一氣,所以早脫離原來的路線了。 現在依照太陽升起的方向,倒是可以辨方向了,但再往南走的路不好走了。 因為往南,要過河。 這條河倒是不深,河面也不寬,水流平緩,想要過河基本沒什么危險。 可向來不怎么說話的宴姮,卻態度堅決的拒絕過河。 “宴姑娘,這,可是有什么不妥?” 馮虎耐著性子問到。 宴姮看著對面的黑洞洞的林子入口,神色微斂道:“對面山體綿延,林木蔥郁更為茂盛。如此一來,一則路不好走,二則,再次入林恐再度迷失方向,不妥?!?/br> 聽了她的話眾人再次向河對面看去。 萬木山既然叫山,那自然是有山存在的。只是此處廣袤,山體都身處最深的腹地,因而到現在都從未爬過山。 而此時,他們顯然已經在腹地附近了。 站在這里,往南面極目遠眺,大片林木背后,正是冒尖聳立的山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