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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通通沒有了,所有的東西都需要就地取材現做,再狼狽些,都要成原始人了。 還有身體體能方面的,殺一只狼都能讓她脫力,太廢了,她必須要抓緊了。 一算起這些,唐昭就頭疼,她看了一旁,之前從岸邊撿回來的快散架了的草鞋,更覺得心梗。 鞋子不行了,又要做鞋了。 葛根藤,不好找啊。 想起這個,唐昭忽然有些可惜,那兩只狼的狼皮要是能割下來,起碼能做兩雙皮靴。 正想著,身邊輕輕坐下了一個人。 唐昭轉頭看去,正是青竹。 青竹身上穿著的是濕噠噠的衣服,靠在火邊冷得瑟瑟發抖。 “身上有沒有受傷?” 青竹被問得愣了一下,隨即撫了撫腿輕聲道:“不礙事?!?/br> 就是受傷了。 唐昭從包里找出了藥草給她:“洗干凈了,揉爛敷在傷口?!?/br> 青竹垂眸看著還沾著血跡的藥,抿了抿唇,抬眸接過笑著致謝:“多謝唐姑娘?!?/br> 隨后起身去了河邊。 青竹與回來的朝玲和宴姮擦肩而過,她對兩人點點頭,便去了河邊。 但剛蹲下,她又回頭看向了兩人的背影,皺了皺眉眸光里閃過疑惑之色,但這神色眨眼間就又消失了,她恢復了平常,繼續洗干凈手里的藥。 這邊,唐昭看著走近的兩人,也皺了下眉。 雖然這兩人面色平靜,看著并沒有什么異樣,甚至朝玲的手上還拎著兩條魚。 可唐昭總覺得似是發生了什么,有哪里不對勁。 想著,朝玲和宴姮已經坐下。 此時天色昏暗,太陽已經漸漸消失在天際,只余幾縷火紅色的尾巴墜在身后。 “唐姑娘?!?/br> 突然宴姮喚道。 唐昭向她看去:“宴姑娘?!?/br> 宴姮眉目溫柔,雖還是帶了幾分疏離,但當初在河灘邊時眼神里的漠然盡消,她問到:“唐姑娘,我有一問題想向你請教。不知姑娘可方便?” 唐昭點頭:“晏姑娘問?!?/br> 至于回不回答,或是回答的真不真她就不敢保證了。 宴姮單刀直入地問到: “在萬木山中,唐姑娘似是自有一套生存方式,對這里的草木猛獸也像是極為熟悉,唐姑娘以前是否來過這里?” 這個問題問得十分犀利,可她眼神里卻并無惡意,只有淡淡的疑惑,看著仿佛只是單純地好奇這個問題。 而青竹和朝玲聽聞后,手里動作一頓,都看向了唐昭。 萬木山有來無回,這么多來死在這里的人不計其數,可活著走出去的就那么一兩個,屈指可數,如果唐昭就是其中之一,那么她的身份又是誰? 唐昭在其他人的眼睛里看見了疑問,不禁無奈一笑:“你問這個問題,是在給我挖坑啊?!?/br> 明著問她是不是來過,實際上還潛藏了另一個問題。 原以為那宴顧就已經夠厲害了,沒想到這當meimei的更聰明。 宴姮撫了撫被風吹亂的鬢角,依然身姿挺拔,被戳穿了目的,也依然自如沒半點不自在:“唐姑娘說笑了。 我與兄長入了萬木山雖然身邊有護衛,但比間兇險比想象中更甚,自然是要想法子保命的。 我觀姑娘自來了這里后,并無半點畏懼,反倒如魚得水。 方有此一問,還請姑娘據實以告?!?/br> 唐昭坐的有些累了,將手肘放在膝蓋上支著下巴看著跳躍的火光,語氣里也多了幾分懶散:“你觀察得還挺仔細,不過我就算在這里有辦法保命又與你們有什么關系? 宴姑娘,我可不會給自己自找麻煩?!?/br> 宴姮聽這話后,低頭淺笑:“怎會是自找麻煩。 唐姑娘雖有幾分本事,但也不是無所不能,譬如姑娘現在缺的,我們正好有。如此你我雙方交換,我們的人可給姑娘支使,姑娘助我們一臂之力,豈不一舉兩得?” 聽到這,唐昭終于抬起頭正視她。 許久,唐昭忽然嘴角上揚,意味不明道:“我是需要一樣東西,但不是人手。我要的是另一樣東西,宴姑娘有嗎?” 雖然這話里的意思沒有說得透徹,但是宴姮似有所覺,她皺眉問道:“唐姑娘要什么?” 唐昭緊緊注視著宴姮的眼睛,慢慢從嘴里吐出兩個字:“地圖?!?/br> 此言一出,青竹和朝玲猛地看向宴姮。 宴姮臉上的神情瞬間淡了下來。 既然面前的女子已經猜到了,那也沒必要隱瞞了,宴姮直接搖頭拒絕道:“不行?!?/br> “你果然有?!?/br> 唐昭驀地笑了,半明半暗的臉上在此刻顯得格外燦爛。 宴姮這下承認得更光明正大了:“是,我有。但圖已經燒了,現在都在這里了?!?/br> 她點了點自己的額間。 唐昭怔忡片刻,眨眨眼說到:“你把原圖燒了,都記在腦子里了?” “是,所以我不能給唐姑娘了?!?/br> 得到這一結果唐昭沒有感到生氣,反而驚嘆道:“這么大地方,你竟然記得住,你這記性太好了?!?/br> 宴姮笑了笑:“我自小記東西就快?!?/br> 唐昭接著問:“那你是知道該怎么出去?” 聞言適才被曝光了秘密還鎮定自如的宴姮,一下就紅了臉,抿唇不太好意思地說:“萬木山里林木繁茂,我一進去就辨不清方向,所以眼下還沒找到出去的路?!?/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