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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腳快步走到他身邊,唐昭用手仔細翻看了幾下皮毛,隨后昂昂下巴笑道: “把這個留給我?!?/br> 周到一哽,原來是看上這張皮毛了,他就說這女子心眼黑,怎么會想幫他。 吃他的,拿他的,都沒說對他客氣些,整個一白眼狼! 周到心里抱怨,但還是黑著臉將東西給了她。 拿到皮子后,唐昭沒走只蹲在一邊看他忙。 周到被看得渾身不自在,不自覺就加快了動作。 他一個人挖一個埋,忙得大汗淋漓的,好不容易弄規矩,正想找個地方好生睡一覺時,卻又被叫住了: “等等?!?/br> “做什么?” 唐昭盯著周到的鞋看了會兒,忽然笑了沖人說: “想不想換雙鞋穿?” 周到一愣,垂眸看向腳上的鞋。 黑色長靴又是泡又是曬的,之前還跑去打過獵,早不成樣子了,腳底更不消說。 看完了鞋,周到復又抬頭看她: “你不會是想給我做鞋吧?” 唐昭笑著點頭:“是啊,你這鞋爛成這樣,再走下去,腳都要磨爛?!?/br> “你會這么好心?” 周到狐疑。 唐昭倒是沒隱瞞自己的心思,大大方方地把用樹葉包裹的腳露出來: “我沒鞋穿了總不能一直光著腳。所以我需要做一雙鞋,不過我手不方便,你幫我,等我的做好了就幫你做?!?/br> 周到之前一直沒注意,而且男子哪有往女子腳上看的,遂這會兒才知道原來唐昭竟是沒穿鞋。 “你鞋呢?” “掉河里了,繡花鞋穿不住,一入水就從腳上掉了?!?/br> 唐昭聳了聳肩,頗為無奈地說。 話說到這份上了,周到更無奈,他耷拉著眼皮一臉的不情愿: “要我做什么?” 唐昭頓時笑了,然后舉了舉手里的兔子皮道: “先幫我把這個清理干凈,我教你硝皮?!?/br> 說罷,她又解釋了一句, “我手上有傷不能沾水,要是感染了沒抗生素就只有死路一條。你放心我不會占你便宜,等我好了,你需要什么我也會幫你的?!?/br> 雖說聽不懂什么叫感染,還有什么抗生素的。但周到也聽明白她話里的意思了。 算了,他堂堂大丈夫,不與這小女子一般見識。 周到上前接過兔子皮就往河邊走。 唐昭笑了笑正準備提腳跟上,卻突然被一道聲音叫?。骸肮媚??!?/br> 唐昭腳下一頓,轉頭循聲看去,只見是個模樣俊俏眉目溫柔的女子。 那女子見唐昭看過來,忙上前來,低垂著頭規矩地詢問道: “姑娘見諒,方才我聽姑娘與那位公子說要做鞋子?” 說完她抬頭看來,神色有些許不安,放在身前的手,正緊緊地扣在一起。 見狀,唐昭垂眼看向她的腳,瞬時了然。 那女子也察覺到了這目光,她看了看自己的腳上包著的棉布。 這布條還是撕的白色里衣,此時已經臟得看不出顏色了,但前面依然能隱隱的血跡。 女子紅了臉道:“我鞋子落在了水中?!?/br> “你也想我替你做雙鞋?” 聽唐昭這么問,女子趕緊搖搖頭道: “不敢,不敢勞煩姑娘。我是想與姑娘交換,我替姑娘做鞋,姑娘替我硝皮可好?” 沒有硝皮的皮毛不能久放,所以縱使找來了皮子,她也不能用,是以這才會找上唐昭。 唐昭聞言挑了下眉,隨后點頭應下了: “行,不過我替硝一張皮你需要幫我做兩雙鞋?!?/br> 女子見唐昭答應了,高興地點頭應下了: “多謝姑娘?!?/br> “不用,互惠互利?!?/br> 過后兩人又交換了名字,才各自走開。 走到河邊,周到早就等著了。等了這么久他也沒生氣,只是往那女子走的方向支了支下巴問: “那是誰,找你什么事?” 唐昭在石灘上坐下,說到: “叫青竹,做了個交易?!?/br> 周到聽后臉上的表情頗為無語,隨后道: “你怎么走哪兒都有人跟你做交易?” 想起自己如今這遭遇,周到突然有些同情那姑娘了。 唐昭抬眼看他,挑眉問: “我厲害啊,怎么,你羨慕?” “是啊,我羨慕,我羨慕死了?!?/br> 周到幽幽說道。 “別廢話了,青竹答應幫我做了兩雙鞋,你趕緊幫我把皮子弄出來,我們也能早日穿上鞋?!?/br> “是是是?!?/br> 周到嘴是欠了些,但做起活兒來還是利索。 唐昭在一旁口述,他跟著做,中間沒出半分紕漏,皮子上的碎rou脂肪血污清洗得特別干凈。 但花費的時間也多,這直接導致他沒時間去準備夜里餓吃食了。 “我去吧?!?/br> 周到停下手里的動作,驚訝看向她:“你去?你會打獵?先說我不吃野果?!?/br> 唐昭抬頭看了看天,太陽西斜再活不久就天黑了,時間也差不多了。 “放心不會讓你吃野果的?!?/br> 中午吃了兔子又歇了這么久,她雖肌rou還酸疼,但不像之前那么疲乏了。 如此去找些吃的自然不成問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