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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一個弱女子,他與之計較什么。 看在這女子這么可憐的份上,就幫她一次吧。 周到自我安慰了一番后撿出的野果和分不清干什么的野草,捧在懷里悶頭走向了河邊,洗了起來。 很快他將洗干凈的東西用一片大葉子包著拿回來,還給了唐昭。 唐昭撿起幾個果子,遞給他:“多謝了?!?/br> 周到沒接,給烤兔子翻了個身,嘴里道: “你留著自己吃吧?!?/br> 長得跟小雞崽一樣,他可不想跟人搶東西吃。 唐昭撿了個漿果放進嘴里,漿果酸酸甜甜風味極佳吃著不錯,至少能補充些維生素。 “接著,我不占人便宜?!?/br> 周到抬眼看向她,見她固執地遞來,終還是接過了。 野果子雖比不上rou香,但在這種情況下吃著還是有別樣的風味,唐昭餓得前胸貼后背,一吃起來便沒停了。 周到也是餓了,吃了她幾個果子后嘗到味兒夠,便不客氣了。 一小堆野果很快就被兩人分食殆盡。 唐昭抬頭看向他。 “看什么看,你讓我吃的?!?/br> 周到對上唐昭的眼神,理直氣壯地說道。 唐昭好笑:“我又未說什么,你又不是小姑娘,看都不許看了?” 這一句抵三句的,話里話外的不客氣讓周到不可思議,深覺自己被利用了。 要用時,好聲好氣,不用時,話里便句句帶刺。 半響周到冷哼一聲,不吭聲了。 唐昭半點沒得罪人的自覺,她看著滋滋冒油的兔rou,咽了下口水: “快熟了?!?/br> 就因為這句話,本打算無視她的周到險些氣壞了,他瞪大了眼睛說: “你你你還想吃我的兔rou?” 說完又仔細審視了一番自己,覺得他沒有這么好欺負吧,他什么時候給了對面這女子這種錯覺了? “我不白吃你的rou,像剛才那樣,我們換?!?/br> “我們那叫換嗎?” 唐昭瞪她,不過,片刻后,又悶聲說, “你拿什么來換?” 唐昭指了指地上那一堆周到不認識的野草說: “我拿藥跟你換,這里面有化瘀止血消炎的,你要哪種,我們就換哪種?!?/br> 此言一出,周到之前還不大好看神情立馬變了,他驀地抬眼看向她驚疑不定。 周到仔細打量了她好一會兒,方認真問到: “你懂藥?” 唐昭點頭:“不止藥,還有其他的東西?!?/br> 話說到這,她就停下了,沒往下再多說。話說一半,周到忍不住催促: “繼續說啊,你還懂什么?” 唐昭奇怪地看向他:“我懂什么,與你有什么關系?!?/br> 周到一噎,憋了半響憋了一句:“你不想吃rou了?” 聞言,唐昭微微瞇眼,似笑非笑道: “你的意思是,不和我換藥了?” 周到又是一噎,想了想與這女子從頭到尾的對話,他突然感到無比的憋屈。 分明是這女子有求于他,怎么現在他反倒被她拿捏了。 鬧心…… “換不換?不換我找別人了?” 這話其實唐昭心里一點底都沒有,河灘上攏共就架了三堆火。 一堆是這周到,一堆是那對兄妹,還有一堆便是之前抱刀閉目養神的女子。 后兩個她一個都不想招惹,只有這周到瞧著危險系數最低,好相處些。 若是不能搞定他,那么今天中午,她恐怕就只能啃野果了。 可她現在恰好最需要的就是rou了,只有rou才能讓她恢復體力。 唐昭有些緊張地等著周到的話,面上卻不顯。 但顯然周到思緒更為復雜,所做打算也更為深遠。 他盯著對面的女子許久,皺眉沒說話。 直到兔rou上的油脂滴在火堆里,發出噼啪聲,他才張口: “我和你換?!?/br> 唐昭見他話似是還藏了一半,挑眉看他沒應聲。 果然下一瞬就見人起身走到她身邊坐下,眼里有著某種探究,接著就他認真問到: “你實話跟我說,你除了藥還認識什么?” 唐昭皺了皺眉。 這周到怎么如此刨根問題的? 可話到嘴邊,她眼神一閃,明白了什么。 “真想知道?” 周到鄭重點頭。 唐昭笑了一下,然后左右看了看,接著指著地上不起眼的一株野草道: “這東西叫毒芹,也叫白頭翁整株草都有毒,吃了嚴重會死人?!?/br> 那顆毒芹離周到最近,手差一點就要碰到其葉子了。 聽了這話后,趕緊移開手。 “你是大夫?” 周到忙問到。 識毒又識藥在他看來就是大夫。 唐昭搖頭,只說:“我不是大夫,但是在這里我比大夫還厲害?!?/br> 對于這點,她極為自信,身為野外探險家,沒什么人能比她更懂如何在這樣的環境下生存了。 唐昭一張臉上全然都是自信,雙眼閃亮,身上的那股篤定讓人對她不由地心生信服。 周到便是如此,他心中一喜。 他左右看了看見沒人注意,方才壓低了聲音湊近唐昭說: “我與你做一個交易如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