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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這屬于滇國,滇國國力弱小,常年受到別國的混戰,幽瀾教就是在戰亂中迅速崛起,慢慢地平息了戰亂,雖然它讓我們過上了沒有戰爭的日子,但是, 無蕭眉頭皺起,但是什么? 幽瀾教不受朝廷管轄,勢力盤根錯節,有人說在朝廷都有它的勢力,教規又極為森嚴,稍有不慎便是滿門連坐,很多人犯了事都會被押到教中,據說沒有一個能活著出來的。 劉二說完了,看了一眼沉默的無蕭,少俠是要去幽瀾教嗎?據說那里的人都善用一些歪門邪道,蠱術秘術更是不在話下,就算是少俠這么好的身手,那也得三思啊。 總之,那個地方,還是知道的越少越為好。 劉二見少年沉默不語,以為被他說的心生退怯了,沒想到半晌后,少年只是隨意地哦了一聲,混不在意道,行,我知道了。 第23章 小暑時節,清凌的湖面上,蓮葉層層疊疊,俏生生的蓮花亭亭立于綠葉之間,有蜻蜓圍著蓮葉飛來飛去,有小舟穿梭在蓮葉之間,船槳被閑閑放置一旁,只隨風輕蕩蕩飄蕩在湖面。 湖面有一道長長的石路,石路盡頭有一湖心亭,朝亭子正走去一個人。 來人很年輕,身子挺拔,目光堅毅,腰間別著一把劍,正是挽豐。 湖心亭內,堇容正坐于軟榻之上,修長指尖正捻著一枚蓮子,并不著急品嘗,只悠悠望著亭外的江畔。 如若不是當今一人之下的東宮太子,很容易把他看作是歸隱山水的雋秀公子,青衣落拓,一舉一動盡是斯文風流。 殿下。挽豐進了湖心亭,畢恭躬身,行禮之后,沉默立在他身側。 余光里瞥見那圓潤白皙的蓮子,被捻于指尖,然后眼前人將手指湊近唇邊,唇齒微動,安靜的亭內,唯有一陣細細的咀嚼聲。 然后,堇容眉目輕斂,微皺眉頭。 苦的。 初嘗時蓮子清涼的汁液飽和著味蕾,漸漸的,不知不覺間連帶蓮心都有著微微的苦味。 咽著苦澀吃完,他優雅拍拍手,輕輕啜一口茶,背影清冷雍容。這清明谷,你覺得如何? 挽豐望向亭外,清凌凌的湖面上蓮葉簇簇,在蓮葉的盡頭處,現出兩個女子的倩影。茱萸正伏在湖畔打水,而立在一旁的一抹月白色身影,正是堇色。兩人不知道在說些什么,言笑晏晏,微風吹起兩人裙矩蹁躚,倒是別有一番景致。 山明水秀,世外桃源。 堇容慢悠悠地敲擊著檀木方桌,點點頭,的確如此。 卻是鐘靈毓秀之地,不過,他頓了頓,緩緩吐出三個字,可惜了。 皇城那邊有什么動靜嗎?半晌,他又問。 正如殿下所想,有人已經按捺不住了。 一絲細微的哂笑傳來,安靜的空氣波動了一下,他們要是那么好糊弄,也不會權傾朝野多年了。 堂堂的奉天皇帝,竟也被玩弄于股掌之間,真是可笑至極。聲音悠然緩慢,聽不出一絲情緒,只可惜,我不是父皇,也不是母后。 注意到堇容自始至終的視線,挽豐看著岸邊的兩人,轉移了話題,據說長公主殿下的生母容妃,曾是皇帝身邊最得寵的女人。 沒錯,那個時候,就連現在榮寵最盛的錦妃,也難以奪其鋒芒。堇容道,那時他還是孩童,不過容妃風華絕代的樣子,依舊讓他終生難忘。 容字,是皇帝的名中一字,作為奉天最為尊貴的字,能得到這個字,便象征著在奉天無上的尊榮,包括堇容,容妃,或者是銘王曾經的封號容王。 可惜容妃雖榮寵滔天,卻無一子,在生下臨嘉公主后本可以加封為貴妃,只可惜,怎么也想不到會生出如此變故,到最后失了帝心,幾年后黯然死去,所謂過美必生妖,紅顏薄命,也不過如此。 挽豐默默聽著,忍不住問出了眾人一樣的疑慮,殿下,那長公主殿下出生時的妖紋,可當真? 萬物皆有兩面,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又何為真,何為假? 堇容長眸輕輕瞥向挽豐,你我所想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父皇認為那是真的,就可以了。 挽豐怔住,細細想來便只剩心驚,他自問是生死見慣,無懼于任何的風霜刀劍,可皇宮里處處的詭譎暗涌,還是讓他感到不寒而栗,想到此,他不由得擔心起來,如此之地,長公主殿下又不諳世俗,到了皇宮之后,該如何生存? 堇容不語,眸光悠悠望向湖面。 她的皇長姐,奉天的臨嘉公主,堇色,完美地繼承了容妃的絕世美貌,又有一身絕頂醫術。 越美好的東西,就越容易惹人忌憚,他仿佛窺見了她在皇宮以后的結局。 在那個地方,如若要活下去,便只有一條路,這次回去,必然會迎來一場腥風血雨。這是一場很危險的賭局,他便賭她不是當年的容妃。 皇宮深深,不比這空山鳥語,到了那里,你又會如何呢?聲音淡淡,如山間山風,又如囈語。 。 每月的月末,幽瀾教便會下山,統一向平民招募銀兩、衣物。巴蜀之地困苦,江湖教派不比朝廷,只會采用這樣簡單粗暴的統一納物作為收稅,以備教中使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