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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內功逼出毒素,這期間不能受到任何干擾。地宮里有許多間密室,樓厭帶著初夏,去了用來困住穆千玄的石室。那里備有衣物和水,可緩解一時之急。 他做了少宮主后,心狠手辣,嗜殺成性,宮內多有不服者,大多數被他殺了,只剩下一個莊允,多年經營,勢力盤根錯節,難以撼動。得知莊允給初夏下了辟蘿春,他曾一時氣憤,險些要了莊允的性命。 但最終還是留下了他。 這是他留給初夏的后路。 莊允此人狡猾jian詐,報復心強,他不敢用莊允的配方,要是鬼醫這方面沒有進展,三月一服的解藥吃完,就只能從莊允的身上下手了。 用自己的內力做代價,為初夏逼出辟蘿春的毒,這是樓厭此前從未想過的。他喜歡初夏,卻未情根深種,要是放在今日以前,是決計不會做出這樣的舉動。然而就在剛才初夏吐血倒在他懷里,氣息漸弱時,他感到從未有過的慌亂。 那種慌亂讓他無所適從,也讓他意識到,他能失去所有,唯獨不能失去初夏。 樓厭摟著懷里的姑娘,低聲喃喃:夏夏,這次我好像是真的愛上你了。 他再不遲疑,扶著初夏坐好,手掌抵著她的背心,運起內功。 第60章 朔風派人送鬼醫從密道離開, 自己駐守在樓厭的院外。 莊允果然帶著大隊人馬前來。樓厭殺了很多人,那些人的舊部自然不服,他神神秘秘的, 時常不在宮里,許多事都交由朔風處理, 無法真正經營出自己的勢力??v使有宮主楚繡繡在, 楚繡繡瘋瘋癲癲的, 早已不管事了, 整個離火宮看似強盛, 實則四分五裂,莊允暗中聯合這些烏合之眾,早就對樓厭除之而后快了。 朔風冷笑道:大護法, 未經少宮主傳召, 私闖少宮主的地盤, 你是想造反嗎? 莊允道:本護法接到消息, 有奉劍山莊的jian細混入宮內,企圖對少宮主不利, 特此帶兵前來支援。 胡說,哪有什么jian細, 還不速速離去,莫要打擾少宮主的清修。朔風斥道。 這就是你的不對了,提起jian細, 你不但不詳查,反而急急要將我們拒之門外, 可見做賊心虛。朔風, 本座懷疑你就是那個jian細,來人, 給我拿下,細細盤查。 莊允不愧是做慣了大護法,盡管功力早已被穆千玄和樓厭先后兩次廢得差不多了,一開口氣勢凌人,不怒自威。 大戰一觸即發。 莊允毫不掩飾,是篤定了樓厭現在抽身無暇,朔風也不再與他廢話,亮出兵器。 地宮內,樓厭運功到了緊要處,真氣順著奇經八脈游走,二人都汗濕重衣。初夏恢復些許神志,張張唇,剛要開口,樓厭提醒:不要說話,凝神。 初夏閉上嘴巴,不再胡思亂想。 不知過了多久,初夏嘔出一口黑血,盤旋在眉心的黑氣漸漸消散,整個人虛軟地倒在了樓厭的懷里。樓厭抱著她,將她平放在榻上,他也幾近脫力,面具下面的那張臉白得像是蒙上了一層初冬的寒霜。 耗盡內力后的身體沉重無比,連抱起初夏這種平時輕而易舉的動作,都做得吃力至極。樓厭眼前一陣發黑,扶著床沿,緩緩坐到地上,不知不覺因疲憊陷入了淺眠。 躺在床上的初夏睜開眼睛,撐著手肘坐起,發現身在一間石室內。她下了床,只覺四肢輕盈,神清氣爽,轉頭便看見樓厭靠坐在地上,頭顱低垂,一動不動。地上還有灘黑血,初夏嚇了一跳,很快想起那血是她自己吐的。 菡萏香誘發辟蘿春之毒后,她雖昏迷著,卻能聽到外面的說話聲,樓厭與鬼醫的對話,她都聽見了,立馬明白過來樓厭是怎么回事。 少宮主,少宮主。初夏的手搭上樓厭的肩膀。 樓厭睜開眼,抬起腦袋,眼底堆著濃厚的疲倦,看到初夏活蹦亂跳,他輕笑出聲:沒事了? 我沒事了。初夏頓了頓,你怎么樣? 只是暫時耗盡功力,休養一些時日,便無大礙。樓厭伸出手臂,扶我起來。此地莊允也知道,不宜長留。 莊允要是找不到他,只怕會惱羞成怒,直接炸毀地宮,所以樓厭說不能長留。 你先解開我腳上的鈴鐺。初夏伸出腿。這東西一動就響,沒法隱藏行跡。 樓厭看她一眼,握住她的手臂,直接從她袖口里掏出棉花,塞進了鈴鐺里。 初夏: 他早就知道她的小伎倆。 初夏現在不確定,她去看蘇回是不是他默許的。這個人,真是深不可測,好像什么都掌握在他的手里。 樓厭步履蹣跚,轉動著墻壁上的燈,打開石門。 他向來瀟灑自由,來去無蹤,何時這般狼狽過。初夏扶著他走,心里也像是被棉花堵住了,沉甸甸的。 石門一經打開,甬道里流動的風里夾雜著淡淡的腥氣,充斥著鼻端??质菓饹r激烈,不容樂觀。 初夏說:你給我指路,我扶你走。 樓厭便給她指路。 兩人一路走著,偶爾會碰見一兩具血淋淋的尸體,如初夏猜測的那般,戰況不但不樂觀,反而非常糟糕。地宮里倒下的這些弟子,是樓厭的人。好在地宮路線復雜,一時半會并未碰見莊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