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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身上一股油煙味兒。 寶樂停下手上的動作,往心上人懷里靠了靠:怎么樣,我們什么時候開飯? 君之嘆了口氣:我們叫外賣吧。 小姑娘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一點面子也不給:是誰昨天信誓旦旦說今天一定可以的?我喊你睡覺都不睡,看菜譜看到凌晨三點,上床的時候還怕吵醒我,被子都沒蓋。 君之不自然道:做飯確實有點難。 只是有點? 我承認,這幾百年里還沒遇到比這更難的。 寶樂玩味道:我瞧你之前身上一直帶著陶瓷刀,處理動物內臟的動作也十分熟練。想必像武俠劇里抓只魚、烤只雞什么的也不難,怎么現在在廚房里就認慫了? 煮熟很簡單。 但想做好吃,尤其像菜譜上那樣色香味俱全,不太容易。 行吧,小姑娘不忍心繼續為難心上人,那你來照顧我的花,我去做飯。 叫外賣。 寶樂捏了捏摟著自己的手,輕聲道:你們家小少爺可是翹了課來幫忙搬家的,你好意思請人家吃外賣?好啦,我簡單做點,馬上就好,畢竟我也餓的前胸貼后背了。 君之還是不想放人,小姑娘在他臉頰上親了一下。 你做,我看不,我學。某人終于妥協,松開手,往旁邊站了站。 畢竟很少能找到一件君之不擅長的事,這倒是個新奇體驗,寶樂拼命忍著笑,從他手上接過圍裙。 約莫是她當時有些心不在焉,也有可能是昨晚三點還被吵醒過,甚至因為早上搬家累的夠嗆,總之轉身的時候,她一不小心推了桌上的花瓶一下?;ㄆ勘緛砭蛿[的靠邊兒,這一推,琺瑯款的漂亮花瓶插著她的玫瑰,整個往地上砸去。 一瞬間心臟提到嗓子眼,以她的反應速度多半來不及搶救,而君之當時站在她的身側,從他的角度也看不到花瓶墜落。 就在銀瓶乍破水漿迸之際,寶樂突然發現花瓶原地靜止了,甚至花瓶里潑出去的水,都凝固在了半空中。她后知后覺的意識到,不止是花瓶,連君之也好像被凍住了一般。 時間暫停,這畫面似曾相識,難道謝家人來了? 君之眨了一下眼睛,發現不知什么時候,寶樂手上多了個花瓶。他記得,這花瓶之前是放在桌上的? 怎么了?他出聲打斷小姑娘的沉思。 寶樂回過神,搖了搖頭:沒什么,我去做飯。 君之摸了摸她的頭:好。 沈忘言和姜凝沒有走遠,兩個老煙鬼湊在寶樂家的陽臺,但其實他們并沒有什么話說,只是安安靜靜的把這兒當成了吸煙區。小姑娘拉開陽臺的門,走了過去,一陣寒風迎面而來,今年年前似乎格外的冷。 寶樂開口道:吃飯了。 沈少爺掐了手中還剩一半的煙,回頭沖她笑笑:好。 直到沈忘言走了,姜凝也沒有動靜,雖然直到她不食人間煙火,但寶樂總覺得她也應該一道進門坐坐。 煙還剩一半,掐了浪費,姜美人倚著露天的欄桿,看著下面綠化的很規范的小區道路,你呢,你怎么還不去陪他們,不怕那倆打起來? 寶樂莫名其妙道:他們在一起時間比我長多了,為什么會打起來。 嘖。 姜美人笑笑,沒有回答。 小姑娘走到她身邊,欲言卻止。 想說什么就說。 姜凝,最近發生了一些奇怪的事,寶樂不想讓里面的君之聽見,可他耳力很好,所以她自己壓低了聲音,你跟在我太姨婆身邊那么多年,所以我想問問你我們上三族的后人,是不是對像沈家這樣的上古遺族有什么特權? 姜凝面向著寶樂:出什么事了? 小姑娘猶猶豫豫的開口:是這樣的,從萬古長陵出來之后,我和君之回了一趟重黎。本來是想著,趁著冬至回去祭祖。因為沒怎么提前準備,就住在了余婆家里。余婆院子里養了許多小雞崽,我閑著無聊,就想喂著玩兒。結果因為誤開了雞籠的門,一個不留意,小雞崽全跑光了。當時我一著急,就喊了一句你們別跑,你知道有多詭異么當時!我剛說完,它們就跟中了邪似的,全部排著隊回來了!比上學那會兒學生出cao還整齊。 這姑娘描繪的繪聲繪色,姜凝笑的上氣不接下氣。 你別笑,還有呢!寶樂又道,搬家前兩天,鄰居家的一只哈士奇因為年紀大了,最后老死了。我回家的時候看到一群人圍在院子里,說是要給狗準備葬禮。那狗就被放在水晶棺材里,伸著舌頭,閉著眼睛。我盯著瞧了一會兒,突然看到它睜開了眼睛,好死不死的瞪了我一眼,哈士奇你懂的,本來長得就夠兇神惡煞了,給我嚇得!結果旁邊人好像沒看到一樣,后來我找狗主人再三確認過了,狗是死了,死的透透的。我跟君之也說了,他說是我最近太累了唉,我可能最近是有點累,胃口不好,睡眠也不行,總出現一些詭異事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