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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她跑過來時沖進很大,常年習武的人卻并沒有因為她突入起來的動作有所動搖。君之穩穩的接住了寶樂,單手就能托住她不足盈握的纖腰,將她整個人懸空抱起。 這般大庭廣眾投懷送抱,也幸好除了謝淮以外沒有第四個人在場。 而十米開外的謝淮,過了好久才反應過來。后來有人推開了手術室外的大門,一陣冷風吹進來,夾雜著晶瑩剔透的雪花。謝淮伸手接住了一片,手上的溫度融化了手心里的雪花,他低頭笑了笑。想想自從年年離開,他已經很久沒有笑的這般發自內心。都說笑容會傳染,也許是真的也不一定。 說實話,雖然他認識姜寶樂不算久,可認識的這段時間,若說她哪個瞬間最像年年,他想可能就是現在了。她看喜歡的人的那種眼神,不會有人比他更清楚是什么樣。 可是明明都已經那么像了,他為何還是一眼就知道她不是年年。 過去的五年,他一直是一個人,在外奔波一天,托著疲憊的身體,回到只有一張床的家,案子毫無頭緒,未來毫無光明。他也會感到恐懼,也會疑惑自己為什么還沒有崩潰,就連做夢,他都不敢有多余的想法??涩F在似乎一切都要走到終點了,謝淮近來常會問自己,若是五年前那個即將飄雪的午后,他沒有松開她手的話 如果他沒有松開她的手,該有多好。 寶樂坐在副駕駛,她注意到謝淮放在方向盤上的手指上,有很多細細密密的小傷口。 好,我帶她過來,會議室見,謝淮掛了藍牙電話,才發現對方在觀察他的手指,我不知道傷口怎么來的,除了手上,身上也還有一些。于是謝博士在她開口問前,自己搶答了一番。 寶樂對他的回答有許些意外。 謝淮繼續解釋道:應該是將時間停下來的后遺癥,張儉那次,我還沒發現手上出現傷口了,醫院之后就不知道從哪多了這么多的劃痕。我讓老韓調出女蘿山下公路的監控看了,我大概能暫停以我為圓心,半徑1000米左右的圓形范圍內的時間,所暫停的時間最多可以維持20分鐘。目前還不知道暫停一次之后,如果繼續暫停,要維持正常狀態需要多久。但如果連續暫停兩次,時間和距離都會減半,同時會伴隨一些細微傷口的出現。 寶樂瞪大了眼睛:你連這個都查了? 不是你說兇手有可能是我們謝家人么?謝淮單手在方向盤上打了個轉兒,另一只手拍了拍她的腦袋,如果對方和我一樣能暫停時間,那至少要先搞清楚,暫停的機制和限制是什么,不然靠什么抓兇手? 小姑娘有些受寵若驚,可又對謝淮無條件的信任有些心虛:可這只是我的猜測。 謝淮笑了笑:寶樂,去驗證每一個的猜測的合理性和可能性,是我們的工作。 而且,如果兇手真的與謝家有關,相信很快就能找到。我讓爺爺送了家譜過來,對比一下11月底的離京和入寧記錄,就算一個個查,應該也要不了兩天。 說完這句話,謝淮看向窗外早上還飄著雪的老北京城,如今艷陽高照,大雪沉淀了灰塵,還以一個干凈而純潔的世界。 這場持續了十數余年的悲劇,也終于要真相大白。 寶樂又一次回到了警局的會議室,只是這次一同開會的都是知道她身份的自己人。除了老韓他們幾個以外,還有趙局以及一位老太爺。謝淮在進門前做了好久的心理準備,隨后才推門進去,淡淡的喊了一聲:爺爺。 這倒不是寶樂第一次從謝淮口中聽到爺爺二字,事實上在他們的世界里,溫文爾雅的貴公子謝老板就曾提到過??赡菚r候謝老板提到他爺爺的口氣就不怎么樣,可見不管哪個世界,謝家上下關系都不融洽。 謝老爺子微微頷首,這就算是和謝淮打過招呼了。 廢話不多說,我們就等你們倆了,趙局道,趕緊開始吧。 韓子陽收到上司指示,接過話題道:案子進展到現在,首先可以確定張儉不是兇手。我們在核對他的不在場證明時,找到了他說的這家店,不過店里沒有監控,周圍巷子也是監控死角。但排查了周圍兩條街的路口監控,從來往十三輛車的行車記錄儀中,我們還是確認了張儉所說皆為事實。羅心案發時,他在這個區域附近,沒有辦法回到美院殺人。 趙局點頭:我聽說你們又抓了個嫌疑人? 李越,四十七歲,目前在郊區開了一家民營療養院。平常利用職務之便,能接觸到醫用手術刀,以及具備一些基礎的醫療手段,因此符合兇手能一刀割喉殺人這一項,韓子陽將先前被抓的中年男人資料傳送至投影,不過,最新的線索,李越是假名。 寶樂震驚:假名? 韓組長聳肩:他的面部動過刀,懷疑是整容,所以查他的真實身份費了一點時間。但他就算整了容,和這個真正的李越長相還是差別很大。我們找到了李越的高中同學,他甚至告訴我們十多年前李越就死于意外,因為李越無父無母沒有親人,身后事是當時的村委會幫忙料理的,但是不知道為什么身份信息沒有注銷,因此被鉆了空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