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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之從腰間抽出陶瓷刀遞給她:別怕。 這是他第二次把刀給她了,他或許強大, 可對他而言,這也是他現在唯一的武器。 寶樂沒有伸手,她選擇轉移了話題:你說這里為什么一下子會變成荒村? 見她確實沒有一點想接手刀的意思,君之才慢慢放下手,四周探視了一番,認真道:應該是幻覺。 這是現在唯一能解釋的通的了,只是他們為什么會陷入幻境,幻境又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到底是現在的他們身處幻境,還是之前的一切才是幻境。 原本就只是來參加個生日會,小姑娘現在頓感心力憔悴,尤其他們才剛從險象迭生的公主墓逃出來沒多久。早知道,她就多暈一會兒,什么生日會,都去見鬼吧。 寶樂:我們現在要做什么? 君之答道:等天亮。 她倒是沒想到他會這么說,以君之的性格還有身手,她以為今晚他要做很多事。 君之:太晚了,不安全。 話是這么說不錯,可現在這樣的情況,如果在原地待著,很難保證后半夜不會發生什么。而且他們現在這邊都變成這樣了,寶樂很擔心旅館里的沈忘言和姜凝他們。至少,她覺得他們應該回到旅館,拿一些武器防身。 君之在周圍繞了一圈,撿了些枯枝和雜草回來生了個火堆,火光讓這個寒涼的夜晚有了一絲溫度,也照亮了一方小小的天地。 寶樂胡思亂想期間,被人拍了下頭。她捂著腦袋,委屈巴巴的準備抬頭,誰料君之先一步在她身側坐了下來。那無處安放的大長腿,就那么一只半彎,一只伸直,擋住她左側一大半的視野。她這才發現他在她發呆的時候生了火,雖然說是隔在了她和那具干尸之間,但如果火堆能離得再遠點就更好了。 火光搖曳,枯枝偶爾啪啪兩聲,周圍的環境十分安靜。 這樣的氣氛特別不錯,她竟然產生了一種可以談心的錯覺。 不過沒想到的是,先開口的那個是君之:阿言會來找我們,原地等最好。 寶樂愣了一下,花了好久才反應過來,君之口中的阿言是指沈忘言。等認清這個問題,小姑娘不可思議道:沈忘言醒了? 君之點了點頭,見寶樂一臉不信,又補充了一句:下午就醒了。 可她晚飯后去看他,他還是昏迷的樣子呢。 君之沒頭沒腦來了一句:沈五,不是真正的沈五。 寶樂眼珠子提溜了一圈兒,細品著他的話。她那時候和君之算得上比較熟了,知他說話向來只講最關鍵的點,便發散了思維去理解他話里的意思。這一發散思維,還真給她品出了點什么。 你的意思是,沈五要不是阿布那伙人假冒的,要不就是我們的幻覺,其實他本人根本不在這!不管哪一個,也就證明,從一開始我們就被別人牽著鼻子在走。 君之贊許的點頭。 寶樂沉思片刻:這么說來,沈忘言應該是知道幕后黑手是誰了。我猜應該和公主墓里留了那么多贓物的人是同一批。你和我一起來阿布家,也是他安排的吧。 不然君之怎么可能在這么危險的處境里,離開沈忘言。 君之道:阿言是他們的主目標,他想引出幕后黑手。有我在,他們不會動手。 這么說的話,寶樂倒是更加擔心沈忘言了。 姜凝不會讓他出事的。 是這么個道理,但寶樂總感覺姜凝不太靠譜,倒不是因為別的,姜凝這人那么不待見沈家人,又能為沈忘言拼命到哪里去。 君之話鋒一轉,緩緩吐出一句更令寶樂驚悚的話:而且,你是他們的第二目標。 小姑娘迷茫:為啥啊?我沒做什么呀! 君之道:很多機關都是你破的。 所以她是因為太聰明才被盯上的么? 祭壇下密室的機關也是他們打開的,可你卻沒死。 寶樂大驚,她本來以為自己踩空掉下去是因為不小心或者點兒背,君之的意思是有人故意為之。如果不是她求生意志太強烈,她可能真的就要淹死在密室里了,這已經是蓄意謀殺了吧,法治社會下竟然還能發生這么離譜的事?! 寶樂皺了皺眉:我們是跟著考古隊來的,如果出了事,警方必然會介入調查。他們冒著這么大的風險也要守住的,真的是公主墓里那些身外之物么? 這次君之沒有繼續回答她的問題,他雖然依舊面無表情,但看著篝火的眼神卻充斥著一種她看不懂的情緒,那種情緒很淡,她幾乎要以為只是自己的錯覺。 這個問題似乎是踩了雷,雖然她不知道為什么。不過沈家都神神秘秘的,寶樂深思熟慮了一番,還是決定扼殺自己的好奇心。 良久的沉默。 她換了個話題:姜凝說你和沈忘言是遠親,你們誰年紀大些呀? 寶樂本以為這個話題轉換的不錯,至少能緩解一下氣氛,結果君之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她就又感覺自己說錯話了。要不是今晚的篝火氣氛太好,她也不至于這么管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和嘴,寶樂尋思著自己最好還是閉嘴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