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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一下子只剩沈宴和沈五兩人,沈五剛要繼續說,沈宴做了個噤聲的姿勢,在門口觀察了一陣,確認沒有人偷聽,才關了門坐回到主位。 沈五道:那天后來我就暈了,醒來是今天早上。我有去找過少爺他們,但是周圍有很濃的瘴氣,能見度很低,我找了好幾個小時都一無所獲,也聯絡不上少爺他們。 沈宴聽了他的話,拿出手機,先是撥了沈忘言的電話,語音提示不在服務區。一臉凝重的沈教授,將手機在手中轉了一圈,眼神一變,遂撥出另一個電話。這是他給沈忘言之前聯系的向導,然后這次語音提示直接說您所撥打的電話是空號。 拿起桌上固定電話的話筒,沈教授按下快播鍵:是我,幫我查下古渝鄉的那個向導。 沈宴回頭問沈五:你再想想,還有沒有別的細節。 沈五沉思良久。 在他想出來什么之前,沈宴那邊的電話先響了,沈教授接起電話。 奇了怪了,沈隊,上次的登記資料都找不到了,我聯系雅安派出所查查看吧。 沈宴放下電話。 沈五:我想起來了,那晚我一直能聽到某種鈴鐺的聲音,但是今天早上醒來卻沒有。 如果姜凝在場,她一定會惋惜的對寶樂說你還沒綻放的桃花就這么夭折了,寶樂幾乎能想到她的表情。她也不知道此時此刻,她為何還能如此的淡定的胡思亂想,大概是在君之身后,特別有安全感。 寶樂不笨,在公主墓里她就猜出肯定有幕后人,不會有人比古渝鄉的村民更方便做這些,她只是不能確定是村子里的誰。之前沒有懷疑過阿布,是因為阿布給她的感覺太陽光了,非常符合他這個年紀的青春活潑,而且如果他是幕后人,也過于年輕了些。 但晚上姜凝讓君之陪她一起來了,如果不是因為有危險,又怎么用得上君之。她在來的路上,就一直在想這個。越想就越有問題,比如她清清楚楚的記得,那日他們進山前,阿布是從山上下來的。而把他們送到梅朵家后,阿布也整整快消失了一天,非常符合公主墓里一個機關循環周期的時間。 她只是不知道為什么,他還這么年輕,為什么要做這些違法的事。 阿布冷冷的看著他們:你們該不會以為自己能活著走出這個村子吧。 君之不想跟他廢話,抬腿將面前的桌子踢了過去,趁著對方避讓的空隙,帶著寶樂往門口走。只不過他們還沒走到門口,一個嬌小的身影,根本沒有避讓桌子,而是從桌子上空翻了個跟頭,攔在他們前面。十六歲的小姑娘梅朵,此刻正用著森冷的目光打量他們,好似一條毒蛇一般,和之前嬌俏的少女判若兩人。 前面是梅朵,后面是阿布和其他幾個孩子,寶樂和君之被夾在了中間。 恍惚間,一聲悠揚的鈴聲不知從哪響起。那是一種很詭異的鈴聲,不是銅片或是其他什么金屬物件碰撞的聲音,而是能傳的更遠更深,沉悶的仿佛是木板敲擊的鈴聲。 寶樂聽過這個聲音。 在密室水下,和水猴子搏斗的時候,就是這個聲音快要把她腦子響炸了。 寶樂捂著耳朵,慢慢彎下腰來。這個鈴聲作用是看人的,寶樂這種身體不太行的,效果卓群,君之就能撐的久一點。他在自己感到不適前,迅速掃視了周圍一圈,并成功找到那個躲在后面暗戳戳搖鈴的人阿布的mama。 君之重心后移做了個助跳的姿勢,在所有人反應過來前,跨步到阿布的身后,單手將阿布mama的雙手反剪在身手,并用右手雙指鎖住她的咽喉。 那串鈴鐺在這一來一回間掉落在地,寶樂立刻覺得舒服了不少。 阿布一愣,完全沒想到這人的身手可以這么快,但對他來說這不是一件壞事。只見他嘴角露出一個勝券在握的笑容,反手從身后拔了一把明晃晃的砍刀出來,朝著寶樂迎頭劈下。他的目標從一開始就只有寶樂一人。 寶樂從剛才開始就注意力高度緊張,一方面是因為頭疼,一方面是看到了君之沖出去擒賊先擒王。她比誰都清楚自己有多菜雞,所以也知道遇到這種情況,她一定要先發制人。小姑娘向后退了一步,這一步她不是隨便往后退的,而是繞了個圈兒。 姜凝在把鞭子給她的時候,教過她一些東西。因為她是個菜雞,沒有臂力也沒有腕勁,所以如果直甩根本不會有什么威力,甚至都未必甩的出去。不過如果借助轉身時重心偏移和腰胯轉動的勁兒,再作用在肩上,抽鞭甩出去,即使她天生力氣不大也能有奇效。 倒刺鞭在阿布肩上狠狠劃拉下一塊rou來,血一下浸濕了寶樂的鞭子。寶樂心里咯噔了一下,鞭子脫手而出,她閉上眼下意識向后縮了一下。 但只有那么一秒,她又強迫自己睜開,現在可不是她能閉眼的時候。 阿布只是被她的鞭子打慢了一步節奏,并沒有因此停下動作,他連反應疼痛的時間都沒留給自己。寶樂看著近在咫尺的砍刀,心想這下完了。 君之放開他反扣住的阿布mama,向阿布的方向推了她一把。 這看起來像是個交換人質,我們先停戰的動作,但是阿布并沒有給他面子。阿布轉了身,一刀捅進向他撞過來的女人的腹部,然后一抬腿,將她踢出數米遠,似是嫌她累贅。這一套cao作,給寶樂和君之都看懵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