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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可一臉擔憂地看著她:實在不行咱們就放棄,你胃不好, 別跑完進醫院了。 看不起誰呢? 許星黎帥氣地脫下外套, 又一臉鄭重地將其遞給云硯:保管好, 主要是里面有好多魔術道具,別讓他們扒拉了。 田可:你不說話還能多帥一會兒。 駱嘉茂總覺得她的魔術用品都是危險品,自覺離遠了一些,納悶:你運動會帶這些做什么? 跟運動會有什么關系?這是隨身必備的呀,就像每天都要穿衣服一樣。 許星黎說完,一蹦一跳地下了臺階,朝著起點處去了。 長跑比賽的時候,cao場中央要清場,以免有人干擾運動員。 體委問:應該能有一個場中央的陪跑名額,我們班誰去?在終點處等著就可以。 他還沒說完,云硯就抱著許星黎的衣服默默跟過去了。 我田可起身正想毛遂自薦,又默默坐下了。 雖然許星黎總說云硯好說話,云硯表現得也確實像是好說話的樣子但僅限于在許星黎面前。 他來了15班這么久,除了許星黎以外依然沒有其他朋友,這就很能說明問題了。 許星黎在起點處熱身拉伸,看到云硯走過來還有些詫異:怎么了? 云硯:有一個陪跑名額。 許星黎咧嘴一笑:你不用跟著跑,你在終點處等我就好,你跟著跑我反而會分心對了,幫我把號碼布重新別一下,我總覺得有點歪。 許星黎將后背對著他,讓她幫自己做戰前準備工作。 她見陸續有其他陪跑員往cao場中央走,有些不放心,再次叮囑說:你千萬別跟著我跑,在終點守好我的外套就行,有些東西不能摔而且你在終點我也能對路程有個數,感覺我都很久沒跑過三千米了。 云硯一聲不吭替她將號碼布別好,心里說不出的別扭。 許星黎活動了一下,果然舒服多了,正要道謝,卻發現云硯不聲不響將薄唇抿成一條直線,像是心里裝了事兒。 她問:在想什么? 云硯斟酌了一下才問:為什么不讓我跟著跑? 許星黎覺得他這樣怪可愛的,忍不住笑出聲來,解釋說:我需要一個燈塔呀。 微風拂過,少年微怔,cao場上人聲鼎沸,蟬鳴和加油聲、喧鬧聲混在一起,模糊著被風吹散,只有她的笑聲清晰入耳。 觀眾席上,魏閑一臉郁悶地問田可:你說他們現在在說什么? 我哪知道。田可拿著鉛筆在草稿本上畫出一副速寫,畫了cao場的遠景和云硯、許星黎二人的輪廓。 許星黎背對著他們,但她覺得許星黎現在應該是在笑的。 這幅畫她畫得不滿意,煩躁地把紙撕下來揉成團,想扔又舍不得,默默展開鋪平,再折疊成小豆腐塊,收進她的筆袋里。 魏閑納悶:怎么了?脾氣這么大? 田可哀嘆一聲:要是有數位板就好了。 草稿本的畫布有限,但數位板作畫可以放大畫布細化,她這個角度只能看到許星黎的后腦勺,但可以把許星黎的笑顏畫進云硯的眼睛里。 田可深吸一口氣,對班上同學做起動員工作:一會兒一定要保存體力,不要瞎喊。她要跑七圈半,我們要等她到我們面前的時候再喊。 然而等正式開始跑的時候,許星黎剛從起點出發,15班的一群人就像瘋狼似的對著賽道嗷嗷亂喊起來,其中田可喊得最大聲。 高修陽: 許星黎一直保持著勻速,慢悠悠落在最后面跑。 到許星黎聽不到他們喊的位置,大家才逐漸安靜下來,有人小聲說:起跑好像有點慢 立刻就有人反駁:長跑的起跑不重要,重要的是最后沖刺。 對對,她只要不掉隊就行。 也不求有名次了,能跑完全程就是英雄。 第二圈的時候,許星黎依然落在第一梯隊的最后方,但同學們嚎完之后的關注點已經不在她身上了 云硯怎么沒跟著跑?其他陪跑員都跟著跑了。 主要是,云硯也不像是跟著跑的人啊如果他跟著跑,效果是不是跟放狗在后面追是一個效果? 同學們被沉默,一直到許星黎再次進入視線范圍,又開始嗷嗷亂吼起來,依稀能聽到許星黎!加油!這樣的節奏。 第四圈的時候,許星黎依然沒有掉隊,看上去游刃有余。 同學們也意識到,那些全程跟跑的陪跑員根本干的不是陪跑的工作,而是隨時準備攙扶跑不動的運動員棄權下場。 有人問:會不會是星黎覺得自己能跑完,所以要求云硯在終點等她? 也說不定是云硯相信她能跑完這就仿佛是施壓,在其他地方停下不會有人幫你,你必須跑到終點才行。 駱嘉茂被他們說得有點煩,說:我說你們別想太多,許星黎她從來都不是勉強自己的人,真不想跑了肯定就地躺倒,說不定還直接沖上觀眾席碰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