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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她摔倒爬起來之后,也漸漸聽明白了情況。 紀舒原來是來挑兒子工程的刺兒來了! 這還得了。 孫鳳香不甘落后,推開好幾個路人,硬是往上沖。 不過樓梯到底不夠寬闊,她還是擠不到最前面去。 等終于到了五層,眾人都站在樓梯口的大廳里,等待紀舒采取行動。 王忠東來到人群中央,對紀舒說:紀老板,你說吧,驗哪里? 王忠東也沒主意了,只等紀舒發話。 紀舒盯著馮光耀,指著墻上的一處位置,說:就敲這里吧! 這是紀舒在腦海中計算出來的位置。 她在腦中三維建模了一把,把圖紙從一層,平移到了五層。 可是一層和五層的結構有細微變化,不能完全保證成功。 紀舒不想拖延,今日就算輸了,就再找機會就是,不至于不敢行動。 她胸中充滿了勇氣。 莽一把,單車變摩托! 王忠東正準備指揮剛剛的那個小年輕敲墻,一個蒼老的聲音忽然響起來。 等等!不要敲那里,那里不對! 蒼老的聲音的主人,是一個老伯。 老伯cao著濃重的武市口音,一看就是土生土長的本地人。 他穿著一件洗得發白的藍色工作服,臉上布滿了皺紋,年紀至少有五六十了。 眾人一驚。 商會的翻譯把老伯的話告訴了商會的老外,老外們都不理解。 怎么回事?史密斯先生說。 王局長也說:這位老伯,看熱鬧就好,別亂說呀,我們這正在辦事兒呢。 一眾媒體的記者的鏡頭都對準了老伯,眾人對突如其來的變化感到興致高昂。 誰知道,老伯咳嗽一聲,說:我知道敲哪里! 老伯一馬當先,推開圍觀的人群,朝著五樓的走廊盡頭走去。 眾人不知道怎么回事,只好跟著。 紀舒、馮光耀等人也跟了過去。 走廊的盡頭,是廁所。 老伯大聲說:我住在隔壁的七馬路67號,我家窗戶就對著這個學校! 翻譯把老伯的話翻譯了,商會的人和大使們都仔細聽著。 老伯接著說:本來我今天就是來遛彎看看學??⒐x式的,沒想到遇到這件事,這個女老板 他指著紀舒,說:不說,我還不知道哩!我每天都從窗戶盯著學校施工,一看一整天!這個廁所,是離著我家窗戶最近的位置,別的地方我不知道,但是這里的鋼筋,應該就是細的! 老伯說完,一片寂靜。 翻譯小聲翻譯完了,眾人也回過神來了。 大家都開始議論紛紛。 紀舒也覺得太神奇了。 估計老伯天天看著,但是不懂行,也不知道鋼筋粗細的分別,沒看出問題來。 今天偶然聽到紀舒的話,就看出門道來了。 馮光耀冷笑一聲,推開人群,走到老伯面前去。 老伯,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啊。你家窗戶離著再近,你能分出鋼筋的粗細來? 眾人抬頭去看,確實,廁所這個方向上,有一棟建筑,大約8層樓高,離著近的樓層的人家,應該能看清施工現場,不過,看出鋼筋粗細,似乎不太可能。 紀舒心里也直打鼓。 鋼筋粗細,這個距離,能分出來嗎? 沒想到,老伯一拍腦門。 唉,我忘了說,其實我倒是看不出來粗細,不過這學校不是1個多月前,基本就修好了嗎?可是最近一段時間的晚上,突然又來人施工了!我就奇怪啊!晚上我就看 眾人都來興趣了。 連王局長都驚訝起來,問道:然后呢? 這些人,晚上施工,悄咪咪的。但是我們就住在附近,能聽見動靜。況且,我特別關注學校啊,我就看,發現,他們是在一些地方加鋼筋。 雖然天色黑,不過施工是肯定要點燈的,而且是高亮的燈光,否則晚上無法作業。 這讓老伯看了個清清楚楚。 我心想,好好的學校,修好了,怎么又修呢。我仔細看,他們是在一些墻面里加鋼筋。我看他們把大廳從一樓到五樓都加了鋼筋進去,可是廁所那邊并沒有施工過!我想,如果要敲,是不是就要敲廁所呢? 破案了! 原來如此! 老伯分不清粗鋼筋、細鋼筋,但是老伯能確認哪里沒有返工過。 馮光耀果然是老狐貍,居然連夜把一樓到五樓的主體里,都臨時加了鋼筋。 不過廁所那里,一開始就用的細鋼筋,更沒有加過粗鋼筋。老伯歪打正著,居然都看穿了! 馮光耀握緊了拳頭。 他一開始也不確定紀舒會直接在竣工儀式上敲墻。 他臨時加鋼筋,是怕紀舒舉報到市里,專門的驗收隊伍來檢查的。 一開始,紀舒要敲墻,他有些擔心,因為時間倉促,他們來不及在所有地方都加鋼筋,只能選擇性地加。 可他見紀舒選擇的都是大廳的位置,就放心下來。 眼看紀舒就要栽了,怎么忽然就出現了一個老頭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