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1頁
再說了,他們什么證據也沒有。 對方顯然不是第一次搞這些打擊報復的事情了,肯定不會留下明顯的證據。 紀舒紅著眼睛,曠楓,你疼嗎?能忍住嗎?還要一個小時呢。 問題不大。 他居然還笑了笑,不過那笑容讓人看著心疼極了,手應該骨折了,頭應該只是皮外傷。 紀舒心疼得不行,說話就帶了哭腔。 都怪我,自作聰明,自己以為做得天衣無縫,卻沒料到這一層。 紀舒,別什么都往自己身上攬。你已經很辛苦了。 莫曠楓伸出沒有受傷的右手,輕輕摸了摸紀舒的肩膀。 看來你要照顧我兩個月了 紀舒忍住眼淚,那有什么呀。照顧你一輩子都行。 莫曠楓輕輕笑了一聲。 許剛從后座伸出手,給莫曠楓的左手上臂處扎緊了,這樣止血。我看外面傷口不大,估計骨頭碎裂了,好在這樣不至于失血過多。 見錢桂君驚訝的神情,許剛補充,我以前跑扁擔的時候,兄弟們時常有受傷的,還有被車撞的,我們都會處理一些緊急情況。 紀舒把車開到100km/h的最高限速上,幸虧這里道路筆直,車少人少,速度可以提起來。 她時不時用眼睛的余光去看一眼莫曠楓。 他正在閉目養神,頭仰著在車座上。鼻尖高高地朝著前方,嘴唇緊閉。 那些鮮紅的血液凝結在他的臉上,側面看過去,又美又讓人心疼。 紀舒真想知道,莫曠楓為什么會跟過來到這個小鎮? 當時處理這件事,她沒有跟莫曠楓說,因為她知道莫曠楓最近在忙著一個大科研項目的上線。 況且,她原本以為3天就可以回武市,因此只告訴莫曠楓她是回武市處理之前的二房東業務的。 莫曠楓現在軟綿綿地躺著,紀舒也不想追問,一切等到了醫院再說。 紀舒一行人在寂寥的西北國道上飛馳,誰都沒有再說話。 只有羅倩倩偶爾的小聲抽泣聲打破萬籟俱寂的世界。 到了醫院,急診室的人立即把莫曠楓推進去了。 要手術。 醫生們給紀舒簽署了一大堆文件,然后手術室的燈就亮了起來。 許剛也受了皮外傷,簡單包扎了一下之后,就和羅倩倩、錢桂君去報案了。 不同于小鎮子,德市算是西北的一個中型城市,夜晚的治安也較好,路上還有不少行人和車輛。 這讓他們幾個松了口氣,那些人再窮兇極惡,也不敢在這里造次。 紀舒則一直守在手術室門口。 一個小時之后,許剛他們回到醫院。 派出所的人說明天去鎮子上調人做筆錄。我說了是周翠芬家里人干的,但是警察同志說要有證據,明天只能去請他們協助調查。 錢桂君搖頭,這個點兒,人家估計什么都處理好了,那些農具洗一洗,誰能看出來打過人? 刑偵技術現在還不發達,紀舒也知道,那些人如果死不承認,他們也沒什么辦法。 紀舒忽然想到了一個東西。 她的手表! 那塊手表就是證據。 她一陣興奮。 趕快去告訴警察同志們。他們知道那塊手表值錢,肯定不會扔掉,只要能找到手表,至少能證明他們搶劫! 許剛眼睛里也閃光起來。 沒錯! 錢桂君:萬一他們一口咬定是撿來的手表呢? 許剛表情暗了一下,這倒是。 那就看警察同志們審問了。那個為首的黑胡子大漢估計難纏,可是其他人呢?也許其他人會招供呢?或者萬一有目擊者也不一定。手表的事情,他們要能解釋,也不容易。 紀舒眼下更擔心莫曠楓,至于這些人,她以后再收拾也不遲。 于是其他人就又去了派出所。 紀舒在手術室門口等了四個小時,終于等到手術中的燈滅了。 醫生們推著莫曠楓出來了。 手術成功,不過后續要看恢復情況。橈骨粉碎性骨折,很嚴重。這人也真能忍,這得多疼啊。居然一個小時才來醫院。聽說你們是遭遇了搶劫,是嗎? 醫生邊說邊搖頭,又推了推眼鏡。 是的。 紀舒簡單介紹了情況,醫生說:看來你們要在我們德市呆一段時間了,病人暫時不適合出院。病人需要休息,這就推到病房去了。病人家屬可以陪床。 紀舒忙點頭:我今晚會看著他的。 她低頭看莫曠楓,他還沒有醒來,平靜地躺在病床上,平時鮮活的一個人,現在像是冬眠了。 紀舒忍住眼淚,摸了摸他的臉,他的臉也冰涼冰涼的。 好了,快推去病房吧。醫生說。 誰知道,這時候一個人沖進醫院來。 這里是不是有一個叫莫曠楓的病人? 來人是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穿著厚重的夾克衫,風塵仆仆。 他一眼看到躺在病床上的莫曠楓,震驚地說:我的老天爺,傷得這樣重!莫云杉老爺子馬上過來了呢,我的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