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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進營業廳,小谷就沖出來迎接。 紀舒注意到,小谷今天穿的衣服和平時有些不同,似乎更正式了。 紀女士!你來啦。 紀舒和小谷已經熟識了,她打趣,今天是有什么好事啊,為什么穿得這么板正? 小谷低聲說,我升職了,大堂經理。 紀舒環視一圈,確實沒看到何經理。 恭喜恭喜,不過何經理呢?升職了嗎? 小谷拉著紀舒到角落里,機敏地四下看了看。 副行長不讓說呢。 這意思就是她其實很想說。 紀舒決定鼓勵一下她,我可是你們銀行的大客戶,我想知道我之前的客戶經理的去向!如果副行長問起來,就這么說。 小谷欣喜一笑,她估計憋了好久想講了。 紀舒今年很忙,建義建筑接了好幾個大項目,來銀行少了,所以這是他們大半年來第一次見面。 何經理和她愛人年后就離婚了,然后他丈母娘還來公司鬧,說他欠錢不還,天天鬧,沒辦法,他就辭職了。那是3月份的事情了。 怎么回事? 紀舒心里大概猜到和股票有關。 何經理買了那十萬塊的股票,不是后來確實漲了嗎?他就又找丈母娘也借了錢。誰知道啊,去年去年大跌啊。 紀舒近來沒怎么玩股票,不過1992年的股災是開市以來的第一次股災,她記得。 去年5月,滬指還是1428點,結果到了11月,就跌到了386點!短短半年,就跌了70%多,你說嚇人不嚇人。我都害怕呢,幸虧我早就賣了。 小谷講著,語氣透露出一股后怕。 紀舒嘆氣,他該不會沒有賣掉吧?難道一直拿著電真空? 怎么會呢,他買賣好多次,手里早就不是電真空了。但是跌了好多,他也不愿意賣,說什么這是調整而已。結果到了400點的時候,壓力太大,還是賣了。 這是賣到最低價上了。 沒錯,后來又回升了呀。今年二月就又漲回來了,可現在又跌了,這股票,真是難玩。 那何經理現在干嘛呢? 聽證券營業部的王哥說,他有段時間,端了個小板凳,坐在營業部,說什么要做職業股民,要做股神五月份又不見了,說要去海南炒地皮,又找他父母拿了錢,坐火車去海南了! 紀舒: 這人為何能如此精準踩雷! 海南的地皮現在炒,那不就是接了最后一棒了嗎! 領導都發話了,海南樓市不能炒,為何還心存幻想呢。 這個時代的暴富神話,也真的是害了不少貪婪之人。 唉,不談他了。你呢,上次不是說,你想去證券營業部嗎? 唉,也是因為何經理辭職了,行里缺人,不讓我走,不然我就去營業部了。聽說營業部現在很受重視,準備翻新了,還要安裝什么進口的電子屏幕呢。 小谷穩扎穩打,看來事業發展很順利。 紀舒欣慰地笑笑,小谷,繼續加油,相信你以后能做上行長什么的。 這話是真心的。 小谷為人熱情,有眼力,而且踏實。 說不要去玩股市,就不玩,自制力很強。這樣的人,很適合一板一眼的商業銀行。 小谷笑著,引著紀舒辦理了手續,把那合同存進了保險柜。 紀女士,你這保險柜里的股票憑證、房屋合同,真的是厲害。 小谷對紀舒的財產情況非常了解,總而言之,就是超級巨富了。 嫉妒談不上的,羨慕都沒有,小谷默認紀舒不是普通人了。 對了,最近外面出了很多飛車黨搶包的事情,紀女士,你最近在外面走路小心點。我們有個女同事上個月就被摩托車搶了一個包。 紀舒心里一驚。 上輩子她在武市也遇到過飛車黨。 那時候天色也不算晚,才晚上九點鐘,她被婆婆差遣去買一點宵夜給馮光耀吃。 沒辦法,那家鹵菜攤子就晚上出來。 紀舒提著一個小包,冷不丁一輛摩托車飛馳而過。 她的包就不見了。 這還算好的,還有搶金耳環的,對著婦女的耳朵就是一拽,結果可想而知。 有的婦女不得不縫針呢。 想到這些,紀舒就覺得后怕。 飛車黨伴隨著城市的發展,也出現了。 這直接導致很多人后來都不敢靠近馬路走,都是遠遠地躲著。 深夜出行的女性,看見騎摩托車的人就害怕。 好的,我會注意的。 說會注意,其實沒過幾天,紀舒就把這事情拋到了腦后。 她太多事情要忙了。 最近她都住在和田秋租住的公寓里,這里離著新的辦公室比較近。 這天晚上,她從公司離開已經是晚上9點多了。 劉彩娟早被她催會去了,因為太晚,紀舒就準備回到田秋這邊睡。 紀舒提著棕紅色的皮包悠哉游哉地在盛夏的夜晚漫步。 忽然一陣摩托車的聲音轟鳴而來,由遠及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