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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桂君見紀舒沉吟不語,嘴唇緊閉,忍不住抿抿嘴:紀舒又發現新信息了。 張老板,【三步倒】是什么?我們什么時候提到過【三步倒】? 紀舒的話,像是一根刺,一下子就刺中了張老板的心窩子。 他表情怪異地說:啊,這個藥很有名的啊,我猜就是這個嘛。就是那個藥老鼠的藥 紀舒走進雜貨店里去,在賣老鼠藥、老鼠籠子的區域轉了一圈:你說是不是有趣,張老板說這個藥很有名,可是自己店里不賣?你店里這么多老鼠藥,你不猜,一猜就是【三步倒】? 錢桂君走進去,提起一個老鼠籠子:我說,張老板,我們小紀老板搞垮家鄉小炒的事情,也不是很久遠吧?再說了,你也知道,楚華街的蔡主任是我們的朋友,管理處到你這兒來查一查,萬一找到了什么嘖嘖! 紀舒雙手交疊,微微聳著肩膀,一臉無所謂。這個俏皮勁兒,讓她原本就漂亮的臉蛋更加靈動,張老板都晃神了。 張老板不說,我們就去找警察同志來調查。我要是把你剛剛主動提到【三步倒】的事情告訴警察同志,人家保準懷疑你?,F在食堂的案子附近也都傳開了,你知道的比別人多,那你就是嫌疑人啰 紀舒一只腳抬起來,重重地踏在雜貨店里的一個小板凳上,凳子抖動起來,嘎吱嘎吱地響。 你選擇現在告訴我,還是到會兒去派出所溜一圈? 張老板朝著店門口看了看,又朝著貨架上看了看,嘆氣一口。 我說吧!我說!真的是,早上明明沒有露餡的,你那三個廚子聽見了【三步倒】,也沒發現問題啊,小紀老板真是個人精。 別奉承,麻煩講重點! 紀舒提高音量,張老板干瘦的身子在棉大衣里又縮小了一點。 他陪著笑臉:投毒什么的事情,我真的不知道?!救降埂窟@個藥我確實知道,北方來的。據說效果特別好,雖然沒手續,但是好多人賣啊!我也悄悄進貨了一些。那天你們食堂的小工買那個挖地老殼的老鼠藥,我就氣不過,這不是搶我生意嗎? 然后呢?錢桂君愈發好奇起來,這是什么神展開? 然后,等你們那個小工走了,我就去揍了那小子一頓!本來我也沒想打人,結果那小子居然跟我頂嘴,你說我是開店的,他是個挖地老殼的,他再搞么斯,也不能在我的店門口擺攤子啊。這就是鬧事啊! 去年紀舒在楚華街做生意的時候,就知道張老板這個人,個子不高也不壯,卻是個小炮仗,喜歡小打小鬧,蔡主任沒少勸架。 錢桂君也不吃驚他動手,點頭問:打了一頓,然后呢? 然后這小子遭不住啊,被我的老拳揍得嗷嗷叫!我說要舉報他無證擺攤,他就跑了,人跑了,小推車還在。我想著,那推車里面那么多【三步倒】,這白撿來的便宜,我難道不要嗎? 紀舒幾乎要笑出聲來。 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 張老板居然把那個流動商販的貨給截下來了。 不是這樣,她找到天涯海角也不一定能找到那個商販。 東西呢?在店里? 一陣光悄無聲息地在紀舒的眼里閃爍。 就在那個角落里,唉,就那里! 錢桂君順著老張指著的方向走過去,順利拉開了凌亂貨架上的一個大柜子,柜子里,是幾十個碼得整整齊齊的白色塑料瓶子。 紀舒瞥了一眼張老板,嘴角一勾,也走進店鋪深處,她順手拿起一個瓶子仔細端詳,和杜宇形容的很相似。 她把瓶子轉了個圈,還真的像是個小鹽瓶子。這個藥不能留,必須都銷毀了,不然以后肯定別人會誤食! 錢桂君點頭:沒錯,你看,這里這么多瓶! 紀舒像是想起來了什么,問張老板:你自己賣的【三步倒】和這個小商販的【三步倒】,包裝一樣嗎?能不能也給我一瓶? 張老板聽到紀舒說要銷毀自己的貨,臉上老大不高興。 他皺著眉,不情不愿:不一樣!我進來的貨,是透明塑料袋子裝著的,上面寫著【一死光】,藥粉是一樣的,包裝不同的。我也不知道你要干什么,反正你們食堂的事情,和我沒關系! 紀舒從雜貨店的柜臺邊抽出一個大袋子,把那幾十瓶【三步倒】都掃了進去。 她回頭看張老板:你自己貨呢?張老板?你現在給我,不然就是警察來找你要。這是違禁品,沒有生產廠家的,罰款、關店,你想不想試試? 行行行,都拿走! 張老板又進到柜臺里,把最底下的帶鎖的柜子打開,從里面拿出幾十包白色的藥粉來。 就這么多,我也沒進貨太多!真是晦氣,走吧走吧! 紀舒提著大袋子出了雜貨店,錢桂君對張老板說:以后都不準賣這個藥粉,不然 她說話總是不帶太強的情緒,不過依舊很有殺傷力。 張老板點頭:唉,知道啦!兩位老板,放過我吧,我知道的都說了! 紀舒和錢桂君走到楚華街街口,紀舒說:我現在去找地方化驗,剛好兩個不同渠道的老鼠藥對比。我們看看,那張沾了番茄炒雞蛋湯汁的紙巾上的老鼠藥,到底是不是杜宇買的那一瓶里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