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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舒尷尬地笑了笑:你也對我太有信心了吧?前三名很難的好么。上次是瞎貓碰到死耗子,而且還有你幫忙。決賽怎么可能那么容易。 我對你有信心。 莫曠楓歪著頭:很有信心。 那種熟悉的燥熱又來了,紀舒尷尬地轉移話題:那你什么時候走? 莫曠楓說:明天就走,我還沒有跟張超他們說,除了周校長,你是第一個知道的。 紀舒瞪大眼睛:哈哈,那你真是....... 后面的話卻也講不出了。 她一直想等等莫曠楓會不會講出什么其他的話來,這家伙卻紅著耳朵尖子站在一旁不再說話。 到底是不是期待,到底期待什么,竟然像是在云里霧里了,紀舒不想去深究,只覺得心情有點高興,又有點不高興。 兩人就這么站了一會兒,見附近吃完飯出來散步的學生越來越多,竟然有不少都在附近看著兩個人,紀舒就主動告辭了。 莫曠楓對她微笑著說再見,夕陽的余暉撒在他的肩膀上。 紀舒暗暗下了決心,那演講比賽的前三名是一定要拿到的。 去海市玩一趟,不是挺好的嘛!而且她要證明,夜大學生的實力! 1990年的第一天,紀舒站在海市的街頭。 華燈初上,她離開了下榻的酒店,來到約定的步行街。 她的心情有點忐忑。距離和莫曠楓分別,已經差不多半年。 半年的時間里,莫曠楓每個月會給她寫兩封信。 月頭一封,月中一封,像是時鐘一樣準時。不知道明天能順利見到他嗎? 喂!!! 一個清亮的聲音響起來,打斷紀舒的思緒:紀舒jiejie! 紀舒回頭一看,正是好久不見的田秋。 田秋!好久不見,你還好嗎? 田秋懷里掛著當初紀舒送給她的海鷗相機,笑瞇瞇地抬起相機來,給紀舒拍了一張照片:天哪,jiejie,你這個大波浪的卷發也太自然了吧? 是嗎?已經燙了半年多了呀。 紀舒撩一撩頭發。 田秋穿了一件絳紅色的厚實呢子大衣,比起初見時候的純樸,多了幾分精致。 她人瘦了一些,感覺更好看了,皮膚也白皙起來,整個人脫胎換骨。 嗚!好冷,走,我們去找個地方喝咖啡。 這么晚了還喝咖啡! 坐一坐嘛! 田秋跳過來挽著紀舒的胳臂:姐,你是不知道,我現在工作的地方,是一個婚紗影樓。海市人真是有錢,而且舍得花錢,現在結個婚,都那么愿意花錢的。 田秋也是在去年五月份,離開了安市,到了海市。具體離開的原因,田秋沒有在信件里面細說,只說是想到大城市闖蕩一番。 安市離著海市也不遠,她自己坐了火車就來了。田秋的姐夫托認識的攝影師給她在海市謀了一份工作,這一干就是半年多了。 你現在能獨立給人拍婚紗照嗎?紀舒問。 已經上手了,還不錯喲。 紀舒見田秋神采飛揚,和一年多前那個怯怯的、差一點被拐賣的女孩子比較起來,簡直不是一個人。 姐,要不是你,我都不可能離開村里,可能一輩子就在村子里家具廠做個小女工了。你看看,現在我在海市,是攝影師啊! 田秋笑得激動。 那咖啡你請客哦。 那沒問題! 兩人敘舊,咖啡端上來,都沒喝兩口,兩張嘴吧就沒停下來過。 而紀舒也是這才知道了田秋離開安市的原因。 原來,她的父母真的領養了一個男孩,而且還帶到了安市。 電話里說得好好的,是去給田夏和女婿幫忙cao持家里,方便他們在外面創業。 結果人到了,手里還抱著個孩子。 我jiejie和姐夫都懵了,怎么能這樣?我氣得當場大罵我爸爸,我mama就一直哭,就這么鬧了兩三天,最后我姐夫實在看不下去,松了口,說住在一起可以,但是絕對不會給這個小孩花一分錢。 怎么這樣,你為什么沒有寫信告訴我? 田秋有些不好意思:我猶豫了,可我jiejie說家丑不可外揚,而且我jiejie擔心你因此看不上我,不愿意和我交往 紀舒沒想到,田夏的心思這么細膩。 我jiejie說你是見過世面的人,又有能力,我要是把這些雞毛蒜皮的事情跟你講,你就會嫌棄我水平低,不愛和我玩了。畢竟你樣樣都好嘛。 紀舒握了握田秋的手:怎么會那么想! 你上次不是寫信說你開了店、買了房子嗎?我jiejie就這么說的。但是我想著今天見面了,紀jiejie你這么聰明,我也瞞不住,索性就還是告訴你吧,你不會嫌棄我吧? 紀舒聽完了不勝唏噓:這和你有什么關系?唉,你jiejie真是多慮了! 這份敏感,卻也是對紀舒的一種高看,紀舒內心并無責備之意。 對了,你說你明天要見的那個男的,真的只是普通朋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