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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眼中有了些忌憚,但嘴巴上依然犟得很,桀驁不遜地對闞冰陽說道:我至少有代表的形象,你呢?你爸在公眾面前認你了嗎?財產分完了嗎?有你的份嗎? 她嘰里咕嚕一長串,然而剛說完,似乎就察覺到這話太過不妥。 明顯地,闞冰陽聽到這話之后,眼眸陡然之間就黯了下去。 真的是,道不同,不相為謀。 他默聲不語,眼睫垂落似霧,飄在看不清的瞼緣,晦暗不明。 良久,他才道:如果不想引起什么軒然大波,就跟我來。 也不知道他這話什么意思,反正聽到耳朵里,就是威脅融合了勸誡,讓她不得不履行照做。 葉縈縈抿著唇,淡淡純色在她用勁三分之下顯得蒼白無力,她掰開車門把手,自顧自地下車,熟稔地朝紫靈宮緊閉的大門走去。 多年未來,夜晚的紫靈山并沒有太多的變化。 甚至連周圍的樹木花草,也一如往常,修剪得整整齊齊、裝飾得恰到好處,分分寸寸都精致到細枝末節。 葉縈縈沒心沒肺地皺了皺眉,輕聲細語嘟囔腹誹:閻王 她走了幾步,抬眸。 朱漆大門雙側對開,皎潔的月光下,肅穆沉深,迎面而立的祖師爺眼觀八方,面容威嚴,似乎熟知熟曉,就這么余光微怔地盯著她。 這種感覺,不寒而栗。 葉縈縈低聲道:我不進偏殿。 見她像蚊子一樣哼哼,闞冰陽低頭回眸,手指輕輕蹭過襯衫衣擺,瞧見她不情不愿的表情,便道:她不在這。 本以為她是因為周偲牌位的原因,卻不想她似乎毫不在意,只一個勁地搖頭:不要,一進偏殿就想起來以前在這罰跪,一跪就是一晚上。 現在是深夜,她穿得少,又剛到刑偵局走了一圈,本就有點色厲內荏,再加上面對闞冰陽她習慣性地更加無理矯情,便不由自主地往他身后縮了縮。 無意識的舉動,恰如有意識的依賴。 看在眼里,倒像撒嬌的情調。 闞冰陽小心抬手,在她頭上輕輕拍了拍,罰跪?葉縈縈,你仔細想想,我一共罰過你幾次?你哪次不是蜷在那睡成一只豬?又有哪次不是我抱你回去的? 葉縈縈一聽,輕輕咬著下唇,低低從喉嚨眼里不屑淡嗤了一聲,那是你舍不得罰唄 她雖然嘟囔低吟,但落入兩人的耳朵里,都是不覺愣滯了一瞬。 夜深霧重,月涼風輕,眼下那張熟悉的面容清澈皎潔,成熟的韻味逐漸顯露出來,舉手投足、眼神睥睨都是一絲絲的風韻。 心知肚明的小心思。 連那層窗戶紙都有一條裂縫了。 而且是東非大峽谷那種。 葉縈縈默然不做聲,垂眸許久才問道:你帶我來這到底要干什么? 不干什么。闞冰陽看著她,淡淡道:只是帶你來避避風頭。 避風頭?葉縈縈愣住,在紫靈山避風頭? 正一派道觀,遠離世俗紛爭,大道無情,與神祇最接近的地方,這倒是個不錯的選擇。 她沒再說話,一路跟著男人的身影朝后山的長廊走去,雕欄畫棟高懸,紅漆檀木熏香,彌漫了一程,沁入了一身。 等到了廂房那,還是原來的房間。 睡吧。 闞冰陽只留下兩個字,便欲轉身。 哎葉縈縈喊住他,想了想,揉著腮幫嬌嗔一句:師父 她柔筋軟骨,靠著門框,楊柳細的腰還露在外面,一身夜場的打扮,格格不入。 闞冰陽在心底深深嘆息,耐著性子道:你在這住了三個月,知道浴室在哪吧? 葉縈縈搖頭,說道:不是。 她又沒失憶,當然知道浴室在哪,不僅如此,她還能閉著眼睛翻箱倒柜把以前那件打著補丁的道袍找出來穿好呢。 闞冰陽疑道:怎么了? 葉縈縈慵懶地抱著手臂,眼瞼花了一些眼影,眼眶朦朧欲深,就這么直勾勾地盯著他。 她絲毫不在乎這是哪,也根本不管祖師爺有沒有在天上審度她的一舉一動。 你剛才說,她不在偏殿了? 這話一出,似是盤問,也仿若糾結,若有若無的探測就這么縈繞在不大不小的長廊,與深深靡靡的降真緩緩融合。 當年她賭氣離開,刪光了他的聯系方式,頭也不回地跑出國留學,再不踏上紫靈山半步,不就是跟這個從未謀面的女人的吃醋嗎? 說實話,她吃醋的還是個牌位。 連棺材板都沒有。 闞冰陽低頭凝視,默了默,噤聲許久,終于說道:四年前,她就被周家父母接回去了。 葉縈縈抿著唇,無動于衷地聽著,這話,就像是在說:紫靈山容不下她。 可她不是個那么豁達的人。 她抬頭,眼神縹緲而過,落在男人的那雙深眸處,一絲一縷地逡巡著。 不是紫靈山容不下她,是我容不下她。 斂了那股嬌氣,剩下的都是不容小覷的冷漠,帶著淡淡的欲望,不退不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