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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炫眼睛一亮,你說。 葉縈縈壓低了聲音:你去討好我師父唄。 吳炫聞言,陡然間如鯁在喉,原本準備好的一句話卡在嘴里,不上不下,難吐更難咽。 闞冰陽? 葉縈縈,讓他,討好闞冰陽? 開什么國際玩笑?!? 他剛得罪過闞冰陽,又當人家的面被沈老撂了個下馬威,這下讓他為了一桌尷尬的飯局,放下身段去討好人家的親生兒子?? 呵呵! 他當然做得到! 吳炫痞里痞氣地撩了撩額前頭發,輕輕清了清嗓子,淡淡煙味,喉結滾著清晰可見的浮躁。 他伸手,五只不輕不重地搭在她的肩頭,見她沒什么反應,他低下頭,湊近了說道:行,那你幫我通個氣,找個機會 葉縈縈。 他話還未說完,突然就有人打斷了他。 二人抬眼,便見闞冰陽從門口大步走來。 一如往常般,他依然是寬松的休閑襯衣,肌理質感的垂順度和手腕包裹的貼合性,將整個人的氣質一下子升華了幾分。 花間冢沒什么太耀眼的燈光,但也能看得出來,他的視線逐漸從葉縈縈的臉上落在了她肩頭的那只手上。 冷漠交織,演變成了一種蓄勢待發的宿敵陣仗。 葉縈縈并未察覺,依然沖他甜甜一笑,大大咧咧地招了招手,哎喲,師父,你不是不來嗎? 我說了我不來嗎?闞冰陽反問。 葉縈縈愣住,好像還真沒有? 他走過來,高大的身軀屹在一側,仿若一座冰山峰棱,不動聲色地將吳炫的距離與她隔離開。 吳炫知道自己沒有再待下去的必要了,朝葉縈縈使了個眼色,便又回了包廂。 她僵硬地扯了扯嘴角,手中的酒杯輕輕一晃,要幫你點個酒嗎? 不用。闞冰陽淡淡說了句,然后手指在光潔沁涼的吧臺上敲了一下,喊你們老板弟弟出來。 服務生正端酒過來,似乎是認識他,聽得他這么一說,趕緊將酒放下,轉身就跑去叫于燈。 于燈匆匆趕來,一邊系著衣服扣子,一邊問:新的尸檢結果出來了? 闞冰陽點點頭,并未說話。 葉縈縈鼓著腮幫子,咬著下唇,見他神思凝重,不由問道:什么案子啊,這幾天忙成這樣? 她不好哄,也不好糊弄。 闞冰陽垂眸看她,淡淡道:縈縈,我現在有事和于燈說,你先回包廂。 可葉縈縈偏不動。 據她了解,能讓技術組的法醫連軸轉地忙,這事兒沒那么簡單。 十有八九,這個案子的關鍵人和他有關。 憑直覺,她聯想到偏殿供奉的那個往生牌位。 她小心翼翼地扯了扯了闞冰陽的袖口,是因為那個牌位上的人嗎? 話音剛落,闞冰陽眼神一黯,眼眸里沉浮般地閃過星星點點的斑駁畫面,那種皮rou相切的痛感,順著心口呈放射線一樣皸裂開。 他神情瞬息變化,冷漠到了極點,指著吳炫進的包廂說:這是我的工作,不是你該問的,回去。 葉縈縈從未見過他瀑布懸崖似的變臉,儼然跟下午那般溫存的人完全大相徑庭。 喂!你兇我干什么? 可闞冰陽根本不想在這個時候跟她斡旋,葉縈縈,我說了,回你的包廂去。 他一字一句,冷冷淡淡,不容置喙,沒有半分感情。 于燈晾在一邊,尷尬地咳了兩聲,哥兒們,她就是個小姑娘 他急著圓場,葉縈縈卻聽不下去。 她愕然:在你們眼里,我就是個小姑娘? 于燈:?? 心中暗道:難道不是? 闞冰陽耐心告罄, 再這么無理取鬧,也不是個辦法。 思忖幾番,他一把捉住她的胳膊,將她整個人半提半拎了起來。 這下,徹底勾到了葉縈縈那根早就上了弦的緊繃神經。 她歪七扭八,像只被束縛的八爪魚一樣,掙扎著沖他喊道:喂喂!你干什么啊! 闞冰陽冷漠無視,她個兒不大,便干脆將她一把抱在懷里,往包廂走去。 得不到回應,葉縈縈更是惱火上頭。 她低頭一口咬住他的手腕,男人吃痛,倒抽一口氣。 這小祖宗 葉縈縈! 他忍著,怕她掉下去,沒松手。 葉縈縈抬眼,勢均力敵地緊緊掐住他的胳膊,我就問問你是不是牌位上的人,你那么著急上火干什么?踩你雷區了嗎?你前女友啊?還是你覬覦未果的白月光啊?死得早你追悔莫及了? 她嘰里呱啦一大堆,引得周圍一群人側目。 但凡涉及到這種男男女女的問題,大家都見怪不怪了,看了幾眼便又繼續低頭喝酒談笑風生。 闞冰陽徹底黑了臉。 他不由分說,一把推開包廂的門,完全無視里面正喝得上頭的攝制組,迎著他們一臉懵逼的神情,把她丟了進去,然后砰地帶上了門。 回到吧臺,闞冰陽疲憊煩躁地捏了捏眉骨,這幾日不安寧,眼瞼的陰霾都濃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