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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葉縈縈哪里肯聽他的,她拎著睡衣小裙擺,三兩步走到他床邊,直接躺在了一側。 閉上眼睛,安安靜靜,不吵不鬧。 再加上額角血痕和白皙的臉。 真的就像 闞冰陽都快被她逗笑了,小姑娘鬼機靈,性格乖戾得恰和他胃口,可是她的心思呢,卻難猜得讓人不敢有所企盼。 你別在我處理傷口的坐起來就行了。 他走過去,彎下腰,認真查看她的傷,然后拿出棉花蘸了碘伏輕輕擦拭。 可他動一下,葉縈縈就顫一下。 喏,小鞭炮的內芯也是軟軟的。 看著脾氣爆,其實還是怕疼得很。 闞冰陽手法很輕,規避了她所有可能痛的地方,將傷口邊緣全部細節化處理,最后貼了個圓形的創可貼。 看著女孩緋紅到純真無邪的臉,他緩緩收回手,眼神游離,漸漸凝聚在她緊緊抿住的雙唇之上。 微潤,柔軟。 是她喝醉酒之后在他喉結處留下的最直觀感受。 不由自主地,他慢慢俯身靠近。 可不等他有所收獲,葉縈縈忽地睜開了眼睛。 好了嗎? 他都忘了,她在扮演一具尸體。 還好是她,不然真的要嚇出心臟病了。 闞冰陽起身,收拾著醫用垃圾,不冷不熱地嗯了一聲。 葉縈縈捂著腦門坐起來,躺久了莫名有些暈乎乎的。 她看著男人的側顏,余光落在桌子上那只有些年頭的黃金小鐲子上,猶豫了半天才問道:師父,你真的是沈老先生的? 愛子冰陽。 誰會稱他為愛子呢? 沈禾風將這個小鐲子保存得那么好,可見其重視程度。所以說,闞冰陽本人極大可能就是這個問題的最終答案。 沈禾風明年就八十了。 如果真的有一個孩子飄零在外,讓他認祖歸宗,那也是人之常情。 畢竟,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了,沒人再關注,也沒人再在意。 現在大眾接受能力太高了。 是的,我們有一個孩子這種事情,不足為奇。 闞冰陽沉默,手中的動作不由慢了下來,似是思忖許久,久到葉縈縈都說算了,他終于垂眸說道:我跟我mama姓。 他沒有矢口否認,而是換了一種方式,看似沒有回答,卻又實實在在地回答她了。 葉縈縈又不傻,當然聽得懂。 她無所謂地聳聳肩,指著自己的額頭,滿不在乎地說道:這樣呀,那我下次見到沈老先生可得好好告狀,喏,你干的。 闞冰陽眉頭一蹙,側目問她:你不驚訝嗎? 我為什么要驚訝?葉縈縈嘟著腮幫子,兩頰鼓鼓囊囊,我在你這連血呼吧啦的解剖照片都看過,這算什么呀。 幸好呢,這鐲子是金子做的,不是玉做的。 沈禾風轉交的東西,她可怠慢不起。 雖然葉家有錢,但跟沈家這種源遠流長的家族比起來,還是不可同日而語的。 她將桌上那只小金鐲,往闞冰陽那邊小心翼翼推了推,然后摸著額角的敷料,嗔怪問他:你不哄哄我嗎? 看著她睜圓凝視自己的一雙麗眸,闞冰陽眼底愣滯一下,卻依然巋然不動。 葉縈縈怏怏作罷,擺手道:算了,愛哄不哄,不哄拉倒。 哎,真是拿她沒辦法。 這病是慢性病,不知不覺就在腐蝕人心,而且選擇性發作。 闞冰陽失笑,抬手在她臉上輕輕掐了一下。 公主病又犯了? 他的手冰涼涼的。 似乎長期從事病理解剖,手指之間滿是沁入肌理的薄荷清香。 洗手液的味道。 葉縈縈下意識地躲開了。 瞧出她抗拒,闞冰陽不動聲色地黯然收回手,你來我這,就是為了轉交這個鐲子? 她兩次三番深夜敲門,想必沈禾風也特意囑咐過她,讓她避開白天,找個私下里沒外人的時候交給他。 老家伙真會算。 知道他沒法拒絕這個難纏的小姑娘。 時間滴滴答答而過,夜深露重,山頂起了風,對面一扇門嘎吱嘎吱,發出砰地碰撞緊閉的聲音。 葉縈縈坦然點頭,當然。 她說完,縮了縮下巴,猶猶豫豫地看著他,隨著他的動作,眼神在他舉手投足之間,跟著不斷飄移。 明顯就是還有沒問完的問題。 闞冰陽沉了沉氣,道:你問吧。 果不其然,葉縈縈眨了眨眼睛,細腰靠在了他的書桌上,小臀一翹,滿面期待。 所以,你爸爸買下紫靈山,真的是因為地底下有礦? - 唐茵翻來覆去,挨到半夜十二點還沒睡怎么都睡不著。 她平時憨得很,話不多,別人說話,她就埋頭干飯。 食消不下去,大晚上聽著山間雕鸮咕咕,越發覺得肚子漲得難受。 她揉著圓滾滾的肚子,忽地就聽見斜對面的房間傳來低聲細語和窸窸窣窣的聲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