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闞公子說不怎么樣,那就是不能。 絕對不能,萬萬不能,確定一定以及肯定的不能。 接連幾天,葉縈縈都沒再提和吳炫熒幕情侶談戀愛的事情。 吳炫也沒拿著她第三天跑路表演鐵鍋燉自己的事大做文章。 大家都心照不宣闞冰陽不好惹。 連趙丞都怕得要死,可見背景匪淺,千萬別吃飽撐的沒事干去探他的底線。 所以這幾天,幾乎可以用四個字來形容: 無事發生。 但這畢竟是一檔槽點無數的真人秀變形類節目,沒有矛盾點,就沒有看點。 于是,幾個編導又開始策劃起各種能讓人口吐芬芳的小劇本。 陳詞濫調,爛俗惡心。 讀著是上頭上腦,極深研幾則是糜yin糟粕。 真搞不懂這些策劃編劇的人,在清心渡人的道觀也搞這種奪人眼球的惡俗腔調。 闞冰陽只看了一眼,便臉色鐵青,掉頭就走。 因為小劇本上寫著:葉縈縈耍脾氣,要師父親自為她準備洗澡水。 - 拍攝工作緊鑼密鼓。 為了鋪墊,官媒提前放出一點花絮路透,如期所愿,反響很大,點擊率極高。 還沒播出呢,不少觀眾都在撮合葉縈縈和吳炫在一起,甚至還自發組成了cp粉,號稱嗚咽夫婦粉。 當然,也有一些老實巴交的觀眾覺得,這兩個人才19歲,不過還是兩個孩子,炒cp什么的大可不必。 葉縈縈倒是樂得其所。 她毫無所謂,對吳炫這個人說不上來喜歡也不至于討厭。 畢竟他帥,還痞。 小姑娘天生就對長成冠希哥這樣的人有好感。 反正闞冰陽就當沒看見。 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拜張道陵。 清明節的前兩天,褚施一身素清道袍,站在正殿,仰視祖師爺金身塑像。 檀香彌著金蠟,燒紅了燈芯。 后日就是清明,請法印,煉度濟人、消災驅邪。 闞冰陽看著褚施的背影,遲疑片刻,師父,清明必定人多,他們這些設備都在山上,葉縈縈和吳炫也在,怕是會不太方便。 褚施蹙眉,沉吟道:我看了他們節目組的通告,明天上午只拍一個小時就休息了,到時候他們愿意下山便下山,不愿下山你就帶他們二人去后山吧。 他說完,默得片刻,走上前,將紫靈宮正一派法印請出。 法印玉制,繪著繁復的符制化圖案,印鈕呈獅型,氣派凜然。 闞冰陽恭敬頷首。 褚施垂眸問道:你真就不打算回去了?你在美國讀了那么多年的書,又拿到了SJD 闞冰陽漠然置之,略有些不悅地說道:師父,我從小被養在道觀,渡人不如渡己。 他是成年人了,涉世頗深,也見過太多的身不由己。 可他空有一身醫術,卻連同伴的命都救不回來。 醫渡不了。 他就用道來渡。 褚施擦拭著玉制法印,眉頭擰成川字,冰陽啊,你父親跟我催了很多次,讓你回去。 闞冰陽目光越過前方供臺,瓜果飄香,紫絹粉綢,鎏金素銀的盤鼎,銅澆鐵鑄的香爐。 他從褚施手上接過法印,小心供上。 過了清明吧,過了清明,我回去一趟。 - 春日無聊困倦。 不僅葉縈縈每天靜坐抄琴譜,吳炫更是叫苦連天。 與闞冰陽的靜坐撫琴不同,鄭休合是正兒八經地拖徒弟入道。 整日就是經懺,早晚功課都在懺,玉皇懺,雷祖懺,真武懺,朝天懺,各種懺啊懺啊懺啊 他都快不認識懺這個字了。 于是清明節的前一天,趙丞問吳炫愿不愿意下山,他想都沒想就答應了下來。 能下山,誰愿意待在這么個極樂世界。 葉縈縈也想下山,然而闞冰陽不同意。 清明老老實實待在紫靈山,哪都不許去。 他不由分說,抱著琴喊她跟自己去后山橖頂靜坐。 吳炫那邊早就已經坐著纜車下山了。 她都能想象得出來,那個吊兒郎當的臭男人坐在山下鎮子的路邊擼串喝酒,臉上的表情,有多么瀟灑得意。 葉縈縈心中百般個不愿意,為什么啊? 闞冰陽面無表情地看著她,沒有為什么。 他盤腿坐下,將琴放在膝上,長衫上枕,杉木醇厚,琴徽在陽光下泛著貝母般光澤。 坐下。 又是這兩個字,沒什么太多的感情。 其實他也想說另外兩個字,陪我。 但他都沒發現,這些天的相處,他面對這個調皮到想按住暴打一頓的小姑娘,也會心口不一了。 葉縈縈咬牙切齒地看著他峰棱俊俏的側臉,心中腹誹了不知道多少遍。 她噗通坐在他身邊。 清明時節,春雨霏霏。 延露在外的后脖頸,颼颼發涼。 闞冰陽沒理會她的不耐煩,一邊撫琴一邊問:你剛滿十九歲? 葉縈縈沒好氣,我特么至少說了八百遍,你老年癡呆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