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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一位道:你說這字會不會是他刻的? 姜夢槐聽得此話,手慢慢地伸向樹干,去撫摸那個槐字。 這真的是他刻的嗎? 因為自己在他臉上刻下的那朵槐花,所以他記住了這個字嗎? 眸中又有淚光萌出,順著眼角滑落了下去,旁邊的姑娘驚訝道:姑娘,你怎么哭了呀?你也想向槐仙許愿嗎? 她輕聲答:嗯。 你要許什么愿啊?也是許姻緣嗎? 她搖了搖頭:我想小謝回來。 小謝?小謝是誰呀? 她回頭沖她們一笑:小謝他是一只鬼。 哈??那兩人都被嚇懵了,偏偏姜夢槐還在沖她們明媚地笑,看起來就更加詭異了。 別怕,小謝他很好的,頂多就是喝你們一碗血而已。 ??兩人覺得這個女子大概是個瘋婆子。 她又說:哦,他可能不會喝你們的血,因為,他只喜歡喝我的。 那兩人的眼珠子瞪得更大了。 這時,街道側面有馬蹄噠噠而來,那兩個女子的目光被吸引了過去,驚喜大叫:是小槐仙來了! 姜夢槐驚然回頭,在看到馬背上的少年時,全身僵直,呼吸停滯,竟也忘了開口說話。 那騎著白馬而來的紅衣少年,從紅塵中踏來,從她的面前行過,又要去往紅塵中。 自始至終,他都沒有看她一眼,仿若對他而言,她就只是一個同那兩個女子一樣的陌生人,半點的眼神都不愿分給她。 怎么回事? 他怎么對她視若無睹? 這個模樣的他,像剛冒出的新鮮嫩竹一樣,干凈,無暇,但是卻失去了記憶。 他又不認識她了? 他如新生兒一般,將前塵過往都忘記了。 他沒有在此停留,只是眺望了一眼這棵槐樹,這就像他每日的必行之事一樣,隨后就駕著馬離去了。 姜夢槐不可置信地站在原地,他剛剛轉過頭來時其實是看了她一眼的,因為她就站在這棵槐樹下,他不想注意都很難。 但是他的目光太過清澈了,看她的時候沒有絲毫的波動,而且也只停留了一秒,就移開了。 他竟然真的完全不認得她了! 眼淚又不爭氣地嘩嘩流下,看到他出現,她很高興,可是他卻又再一次的忘記了自己,像之前一樣,把她忘得徹底。 看著他駕馬遠去的背影,漸漸沒入長街,她對著他的背影大喊:亓官小謝,槐月已逝,大夢初醒,你也該回來了吧! 微風略燥,槐葉娑婆,她聽見自己的聲音順風而飄遠,逐漸散落。 馬背上的人聞聲一頓,剎住了馬蹄,攥住韁繩調轉了方向過來,望著她問:你是在叫我? 她張口就大罵道:亓官謝,你這個混蛋!你又想拋棄我是不是?我一定要讓大家伙都知道,你亓官謝大將軍就是一個拋妻棄子的人間敗類! ??? 眾人一陣唏噓,這馬上的少年是當年的鎮北大將軍亓官謝? 他不是已經死了嗎? 還有,這女子怎么會罵他拋妻棄子呢? 馬背上的人神色微囧,周邊的人都注視著他,他駕馬朝著那棵參天槐樹行去,停在她的面前,問:我是你夫君? 姜夢槐黑著臉答:昂。 她剛回答完,就被他一只手攬到了馬背上,疾風從身旁掠過,他帶著她高調地駛離了這條街道,并高聲向眾人解釋道:我家夫人這脾氣一向火爆,今天的事讓大家看笑話了,還請諸位見諒,我這就帶她回家好好管教管教。 管管教她?? 她沒聽錯吧?他想管教她? 哪兒來的膽子啊?真是失憶了膽子就這么肥了是吧? 眾人一聽,皆在偷笑,唯有那兩個小姑娘其中之一氣憤地剁了剁腳,她的天賜姻緣竟然已經成親了!還有孩子了?! 兩側的房屋商鋪在急速后退,像被風裹著往后拋一樣,夏日的天,連空氣中都夾著一股燥,姜夢槐的心情也跟著暴躁了起來,她撞到他的下巴時,嘟囔道:誰管教誰還不一定呢。 他雙臂攬著她的腰,將她錮于自己懷里,問道:你剛剛似乎說我拋妻棄子?我只記得我有個娘子,卻不記得我有個孩子,這事,你是不是得同我好好交代交代? 呃她剛剛是張口就胡來的,因為順口就罵出來了,因為她想罵得嚴重點,讓這些路人都聽聽,聽聽他多么敗類。 他的手撫摸上她的肚子,問道:這里,有孩子嗎? 沒有。 不知不覺間,馬兒就慢了下來,而他們也已經騎出了城外,行在那片遼闊無疆的大草原上。 沒關系,很快就會有的。他將她的臉轉過來,低頭落在了她的唇上,輕柔地親吻她。 姜夢槐沉浸在怔愣與喜悅之中,好久都沒有平復過來,兩人在夾雜濃郁青草氣息的草原上熱吻,仿佛風里都是甜蜜的味道。 他好看的臉上呈現出一絲悅色,眸光燦亮,道:我終于找到你了,你和夢里一樣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