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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右邊耳朵纏上了一縷紗布,看起來挺滑稽, 像是受了多嚴重的傷一樣。 他啟唇道:我已經派人去過西市街了, 你的那位麻子情郎已經跑了。 ??? 他給你留下了一封信。他將那封信展開來立在她的面前給她看, 上面寫著幾個歪歪倒倒的字, 心肝寶貝,我走了,大難臨頭各自飛,別再尋我。 ???姜夢槐沒有想到她隨便說的一個地方竟然真的有人住,還這么巧合地留下了一封信! 她腦子一靈光地問:那將軍大人你是不是可以放我走了? 當然不可以。你的行為舉止如此古怪,洗脫不了細作的嫌疑。 不就是咬了他一口嘛,果然是記仇。 他的另一只手從后面轉了過來,原來他的手中一直還端著一個盤子,里面放著兩個白花花的饅頭,他在她的面前蹲下,道:我們晉國的士兵不是什么燒殺搶掠之徒,更不會虐待婦孺,只要你能證明你的身份,洗脫jian細的嫌疑,我就會放你離開。 他說這話的時候,輕輕柔柔的語調讓她又想起了以前的小謝,她抬眼盯著他的臉,心口一陣刺痛,就這樣一直看著,也忘記了移眼。 小謝她失神地喚道。 他微微一愕,手中的盤子差點翻了。 她解釋道:小謝將軍,我剛剛聽見有人這樣喊你。 他舒了一口氣,將盤子放在草地上,為她將背后捆著雙手的繩子解掉。她的身上還纏繞著好幾圈的繩子,將她綁在了木樁上,所以就算是解開了手腕上的她也逃不掉。 他將一個饅頭遞到她的手中,溫言道:吃吧。 她拿起來低著頭咬了一口,其實她沒什么食欲,本來就是靈魂在飄,根本就不會餓。 他在一旁問:你為什么要罵我混蛋? 她干癟癟地咬著這饅頭,沒回他的話,反而說了句:這饅頭不甜。 他聽后站了起來,轉身走了,姜夢槐以為他是覺得她太能挑刺了,一個俘虜還要求那么多,還管這饅頭甜不甜呢,有的吃就不錯了,結果沒過一會兒他又返回來了,手中還多了一罐蜂蜜。 他擰開蓋子,倒了一點淡黃的蜂蜜在盤子里,吶,蘸這個吃。說完后又提醒了一遍,少蘸一點,因為那蜂蜜很甜。 她試著蘸了一小下,白面饅頭染上一點黃亮的蜂蜜,看起來就格外誘人了,她咬了一口,果真很甜,比之前那純饅頭啃起來就有味道多了。 現在可以告訴我為什么罵我混蛋了吧? 她擰起黛眉來,他這是硬的不行,改換軟計謀了。 她仍舊怨懟地看向他:因為你就是混蛋。 為什么? 沒有為什么。 沒有為什么是為什么? 反正就是討厭你! 他更加納悶了:你又沒見過我怎么會討厭我? 因為我聽過你的名字啊,你的名字里有一個字跟我麻子哥一樣,所以我討厭你。 哦,原來如此呀。你這是將你對麻子哥的怨恨全撒在我身上了。他又道,是他拋棄你,又不是我拋棄你,你何故要把氣往我身上撒? 姜夢槐的兩只眼睛都非常的紅,那是長久以來流淚的緣故,她兩眼就那樣注視著他,沒有絲毫的情緒,可是看起來卻讓他生出了一絲憐意來。 他道:你還是老老實實交代你的住址吧,否則今夜你的家人不來接你,你就只能留在這里了。 她面色為難:將軍,其實我是個孤兒,我已經死了,現在是我的靈魂正在擺渡呢,擺渡到你這里來了。 ??? 怪力亂神之事他一向不信,臉色有些發冷,說:都說靈魂擺渡會擺渡到最想見的那個人那兒去,你說你渡到我這里來了,難道說你最想見的人是我? 最想見的人她最想見的明明是小謝,為何會來到他這里? 真是郁悶。 姜夢槐咽了口中的饅頭,道:不是你,是麻子哥,我是來找他的,可惜被你給抓了。 他輕嘆了一口氣:你的嘴里沒有一句真話,看來你得常住于此了。 他站起來轉身欲走,姜夢槐立即叫住他:盤子留下 她饞他盤子里的蜂蜜。 可是他卻沒有如她的愿,端著盤子繼續走,她又再次叫住了他:將軍如果說我就是來見你的呢? 他返身走了回來,在她的面前停下,俯視著她,忽然笑了,臉上咧出一個邪魅的笑來:本將軍根本就不認識你,你說你來見我,這話鬼聽了都不信。 他忽而俯身下來,湊近她的耳邊,輕語道:姑娘,美人計在我這里是行不通的,勸你死了這條心。 真的行不通嗎?她冷聲一問,將臉轉向他,嘴唇剛好就在他的左臉頰上擦過。 他頓時如驚弓之鳥一般彈開,跳出了一大步,驚楞地盯著她,你你竟敢他結結巴巴的,半天都罵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