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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那我給你磕個頭? 他沒意思地道:那我還是剁手吧。說著,便舉起了手里的大刀,朝著趙元寶的手背砍了去。 姜夢槐:等等! 于是,亓官謝因為這句等等,手中的刀便再也落不下去,因為這是來自鬼火令的命令,他無法抗拒。 姜夢槐見他手中的刀沒有落下去,提在嗓子眼的氣松了下去,繼續賠笑道:鬼王殿下,你想讓我怎么求你?給我個機會吧。 他薄唇輕勾,道:上來。 ?? 他是讓她上轎輦上去? 她諂笑道:那個鬼王殿下,這不太合適吧。您可是萬尊之軀,我一介區區凡胎,怎么能夠與您共乘一轎呢? 怎么不合適?你可是我的鬼王妃呢。他笑著提醒她。 那八只抬轎小鬼停止了前行,將轎輦放下,等著她上去。 這不上去都不行了。 她提起如一朵玉蘭花的淡綠裙擺,慢慢走上了轎輦,這座轎輦本身就寬大,里面鋪著艷紅的錦緞毯子,他坐在靠右側的位置,趙元寶在他腿邊站著,她這一上去立馬就局促了起來,她是該坐椅子上呢?還是坐錦毯上呢? 亓官謝將刀甩了出去,揮手道:繼續走。 轎輦猛一下被抬了起來,她一個踉蹌,朝著椅子上栽了去,這一栽剛好就栽到了他的身邊,穩穩地坐在了轎椅上。 亓官謝扭頭來看她坐在自己身邊,盯著她近在咫尺的臉,道:你還挺自覺哈。 呵呵,你不是說我是你的鬼王妃嘛。自然要挨你近一些。 雖然她臉上在笑,可是心里卻在哭。 他藏在狐貍面具后的眼睛幽幽地望著她,目光從她的眼睛下移到她的唇瓣,剛剛就是這張唇,親過他的臉,讓他的印記現了出來,他不得已才逃回了鬼界。 姜夢槐看到他慢慢朝著自己靠近的臉,內心大駭,他該不會是還惦記著之前在轎子里的那個吻吧? 那都過去多久了 她咬緊了嘴唇,心念:走開!別過來! 她惶恐道:鬼王殿下,你看清楚,我不是你要找的江淮花! 大概是這句話提醒了他,他退了回去,臉上有一絲窘迫,還好戴著面具她看不到。他暗暗握緊了拳頭,自己剛剛是在做什么? 他怎么能夠想去親她呢? 她不是江淮花!她不是那個讓他記了十年的女子! 他是江淮花的親meimei啊! 可是明明知道是這樣,他還是對她動了心。 他還是忍不住去為她盜了玉簪,他還是將唯一一朵玫瑰花送給了她,他還是在聽到她求救的那一刻,什么都不顧地來到了她的身邊。 他還是在聽到她說喜歡我吧的那一瞬間,徹底崩塌,想要點頭答應她。 他已經中毒太深,無法自拔。 姜夢槐聽了那個小女孩的話后,心道他是真的很喜歡江淮花啊,從第一次見到自己時,把她錯認成江淮花,溫柔地送她去看彼岸花,再到后面苦苦尋找江淮花的蹤跡。 他對她的心,日月可鑒。 他剛剛的行為,只是因為把她又再次當成江淮花了而已。 江淮花真的好幸福吶,有那么多的活人喜歡她還不算,連一只鬼都愛她愛得要命,甚至是那個人,死了那么多年還不忘托女鬼去宮里給她帶話。 這怎么能讓她不羨慕呢? 她就算是死了,也不會有人惦念她,更不會有人愛她。 她將趙元寶拉到了身邊來護著,可是亓官謝卻肅聲提醒:你最好把身上的東西守好!如果鬼火令沒了,那你的死期就不遠了。 哦。她點點頭,看到紅紗外面的南宮緋他們,正像個木頭人一樣站在下面的街道上,等轎輦行過他們身邊后,他們才跟著后面的隊伍,融入這一條長長的游街隊伍中。 正當她絞盡腦汁在想怎么救人的時候,她透過輕晃的薄紗空隙,看到在下面的隊伍中站立著兩個人,是段京遙和原玉迢。 他們怎么也在這里? 她的目光與段京遙交接,見他的眼球動了動,那雙眼睛不似其他人的眼空洞無神,里面包含著太多的訊息。她看見他藏在長袖下的手中緊抓著一張符紙,她立馬就確定了他應該也是混進來的,正在想辦法救那些人。 見身邊的鬼正要朝段京遙那邊看過去,她怕他發現他們,便立即找了個話題道:鬼王殿下,你之前不是說我們婚事作罷嗎?怎么這紅線還在啊? 她把左手抬了起來,露出潔白的手腕來,上面有一圈紅色的細紋,時現而時不現的,自從她與他結下陰親之后就有了,所以她猜測這就是人與鬼的姻緣線。 他對這件事也很郁悶,道:結緣球無法燒毀。 那怎么辦啊? 或許,你可以選擇去尼姑庵做尼姑。他道。 ???她暴跳如雷,你要我一個如花似玉的大姑娘去尼姑庵做尼姑?你怎么不自己去當和尚啊? 他將臉轉過來,有一絲委屈地說:我已經是鬼了,你讓一只鬼去剃發修行,是想我把我自己給超度了,還是想我入西天極樂之地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