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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如此,她想要殺她的原因竟是因為司徒言喜歡江淮花。 姜夢槐雙手合攏,正要施展魔功,房間的門就被人一腳踢開了,是謝零離沖了進來。 他銀色長劍朝著程蝶衣刺了來,劍光中倒映出他冷如寒霜的臉,隨后段京遙也帶著人沖了進來,司徒言跟在最后,進來將姜夢槐扶了起來往外走去。 程蝶衣見狀,猶如惡獸般嘶吼了一聲,怨氣沖破屋頂,手掌一揮,就將殿門重重闔上了。 司徒言被攔住了去路,那扇門被怨氣籠罩,他打不開。 既然陛下您也來了,那就都別走了!程蝶衣此刻的怨氣化為了一道道黑色的針,齊齊朝著他和姜夢槐飛去。姜夢槐頭一次知道一個人的怨氣原來可以這么重,將整個屋子都染得通黑。 段京遙沖了過來用劍氣摒開那些細針,將他們護在后方。姜夢槐焦急地說:陛下,你快告訴她,當年為什么要處死程暮春,她的怨氣都是因此而來,你告訴她真相。 司徒言遲疑道:真相真相是什么? 他仰頭看向屋頂上飄浮著的女鬼,說道:你要怪就去怪他自己吧。當年若不是他寫那一篇文章,又怎么會招來殺身之禍?他與朕一同長大,他是朕的伴讀,也是朕的半個老師,你以為朕想讓他死嗎? 當年若不是他寫那一篇稱頌西衣夜侯的文章,被皇叔看見,又怎么會怎么會他垂下了頭,目中都是悲慟,程暮春這個人太倔了,一身清骨,當時亓官謝才死沒多久,他就敢在宮里寫這樣的文章,被皇叔看見后還不認錯,最終落得個被賜死的結局。 毒酒是他親自給他送去的,當時他苦勸良久,勸他去給皇叔認個錯,也許皇叔就會網開一面,不跟他計較了。 可是他卻昂首道:程某雖是一介文人,可是卻偏生敬仰那些武將,少將軍有驚世之才,他當該被世人記得,我雖然沒有將軍那身傲骨,可我也絕不會第二次向權貴低頭! 那封奪命詔書是我親手寫下的,也是我親手斷送了將軍的命,我這一世都不會再心安了。 將軍尸骨未寒,我愿意去做他的撿骨人。 隨后他便拿起那杯毒酒,一飲而盡。 司徒言想到這一幕,眼睫掛起了一滴淚珠,所有人都比他有傲骨,唯獨他,還在茍延殘喘地活著。 對面的女鬼沒有說話,她已經泣不成聲,段京遙趁機拿出金葫蘆,想要收服她,可是她卻倏然竄出了旁邊的窗扇,逃跑了。 追! 隨后他打開了門,將陽光透了進來,把屋里的怨氣都散出去。 師姐,你沒事吧?謝零離以最快的速度來到了姜夢槐的面前,將她從司徒言的手中拉出來,抬起她的下頜,查看她脖子上的傷勢。 那幾個被女鬼掐破的口子都已經發黑了,黑色的血將衣襟都染黑了,他急忙道:陛下,快叫太醫來解毒。 隨后,他就在眾人詫異的目光中,將姜夢槐打橫抱了起來,往椒房殿外匆匆走了去。 一邊正在追女鬼的原玉迢打趣道:謝師弟這是墜入愛河了吧。 姜夢槐靠在謝零離的胸膛上,垂著腦袋發呆,剛剛接收到的信息量太大了,她一時還緩不過來,就連謝零離將她抱回了紫金偏殿,連著喚了她好幾聲她都沒有回過神來。 你這么不樂意見到我,那我走就是了。他見她一副不愿意搭理自己的模樣,憤怒地轉身。 誒,師弟她將他喊住,卻不知道要說什么,滿腦子都被那個人死去的消息所充斥,她覺得自己現在更需要一個人靜一靜,便道:你先出去吧。 !!謝零離憤怒地抬腳出去了。 他走后,司徒言就帶著太醫來了這里,太醫看了一下她的傷口,很快便確定了這是中了半步癲,于是便匆匆回去配解藥了。 又是半步癲,當年那個人給她下的就是這種藥吧。 這毒一旦入體,就會渾身無力,失去行走的能力,連半步都走不出去,所以叫半步癲。 第75章 亓官小謝 陛下,他是怎么死的? 她抬眸看向一旁同樣憂愁的司徒言:陛下, 他是怎么死的? 他知道她問的是誰。 他啞聲開口:阿洛,這件事你還是不要再問了,既然忘記了就徹底忘了吧。 可是他是我的未婚夫君啊, 我連知道他是怎么死的權利都沒有嗎? 逝者已逝, 阿洛, 你還是別問了。 對于這件事,他不愿意再提起, 這不僅是他的傷痛, 也是她的傷痛,是他們都不愿意去提及的過去。 他說罷,就轉身出去了, 背影有一絲的佝僂, 背沒有挺直,明明年紀輕輕的他, 怎么就一下子就老了許多呢? 她在屋子里躺了好一會兒,窗外的天像是被天仙鋪了一塊墨色的布一樣,將月亮與星星都藏在了后方。 程蝶衣在聽了司徒言的話后,怨氣并沒有消減, 反而更加膨脹了。她在皇宮內亂竄, 因為天上的靈氣罩被填補的原因, 她沒辦法竄出去, 索性就在皇宮里橫行無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