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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回到福來客棧,南宮緋還未休息,還在等他們,卻不想見到段京遙一群人也跟來了,大家一頓寒暄后,南宮緋給他們也安排了上房,之后將謝零離悄悄拉住,將他拐去了他的房間。 姜夢槐見狀,也悄悄跟了上去。 南宮緋看到她也跟來了,道:把門掩上。 他房間里點著一盞豆大的燭火,謝零離走到桌子邊,拿出了剛才那張航海圖,展開來放在桌子上。 姜夢槐也走了過去,看到在明明滅滅的燭光下,是一幅畫著藍色大海的畫卷。卷軸的年生已久,已經可以看出上面的邊角有許多的磨痕。 畫面中,有一大片的海域,孤島和群島錯落,夕陽西墜下還有幾只正在往南方飛行的大雁。 畫中有一座孤島周身都散著金光,仿佛就像有一座金色宮殿建在島上一樣,那座島嶼畫得抽象,看不清具體有什么,只能看到金光彌漫,仿若仙島般。 那座島是什么地方?她好奇地問。 南宮緋解答道:傳聞無望海上有一海上仙國,那里的人全都長生不老,永遠年輕,而且那里沒有戰爭,沒有紛擾,沒有痛苦,只有快樂。 有這樣的地方?姜夢槐甚覺驚異。 南宮緋搖了搖頭,他也不知道答案,道:傳聞有先人曾去過,這幅畫就是那人畫下來的。 所以你們競拍這幅圖就是為了尋找那個虛無縹緲的國度? 他點了點頭。 難怪難怪公皙橪那里有那么大一艘船。 你看見他造的船了?南宮緋驚道。 嗯嗯。 他陷入了沉思中,而桌旁的謝零離也一言不發,他在看到這幅畫的時候,腦海里突然現出了很多爭吵的畫面,那些喋喋不休的爭吵聲越來越激烈,吵得他腦仁疼。最終他捂住了雙耳,轉身沖出了房間。 其余兩人見狀,不解道:他怎么了? 不知道啊。 姜夢槐追了出去,見他很痛苦地捂著耳朵跑回了自己的房間里,重重關上了房門,不留她可以進去的機會。 師弟,你怎么了?她焦急地問。 而屋里的人卻只是吼道:滾開! 這是第一次,她聽到謝零離發火。 他這么乖巧聽話的少年,是從來不會發這么大的火的。她并沒有生氣,因為她覺得這并不是他的本意,他會不會是頭暈又犯了? 她返身回去南宮緋那里,找他要了治頭痛的藥,再回去,等聽到屋子里的動靜小了下來,她才緩緩推門,見里面沒有反應,才慢慢踱到他的身邊去。 他此刻斜坐在床榻前的地板上,頭往一邊的床榻歪著,似乎又暈了過去,一張俊臉染了些灰白,很憔悴。她走了過去,在他身邊蹲下,輕輕喚了他一聲。 小謝? 他沒有答。 她倒了一顆藥出來,再端了一杯水過來,將他的頭往上掰,捏住他的腮幫子,將他的嘴打開:吞了它。 可是他卻猛地睜開了眼,一雙微紅的眼睛泛著水光,看不清里面的情緒。 他推掉她手里的藥丸和水杯,杯子落在地面上發出一聲清亮的響,讓她驚了一跳。 不知為何,她覺得此刻的他好像跟平時不太一樣,有點像中邪了。 從剛剛他莫名其妙跑回來起,就不正常了。 他到底怎么了? 她想爬起來重新給他倒水,可是卻被他攥住了手腕,將她又拖了回去。兩手相觸,她手指一顫,遲疑地問道:抓抓著我做什么?你現在需要吃藥才行。 他的掌心有點涼,涼得讓人想要逃開。 他說:好,吃藥。 隨后他就朝她傾倒了過來,低頭吻住了她的唇。 !!! 姜夢槐瞳孔欲裂,驚恐地盯著他。此刻她被他反壓在床榻邊,后背就抵在床板上,腦袋被迫上仰著,想退都沒地方可以退。 她怔了好久,都沒有反應過來,他怎么會 怎么會親她? 她伸手去推他,可是他的雙臂卻強有力地按住她的手腕,將她禁錮在床板邊,不容她有任何反抗的機會。 什么時候他的力氣變得這樣大了?大得她竟然無法推開他。 我不是你的藥啊她在心里哭訴。 而他像個暴戾的小獅子一樣,在她的唇瓣上輾轉,貪圖她齒間的清香。 唇瓣相接,她全身都在戰栗,他的唇有些涼,卻又很軟,帶著些霸道,入魔般地親吻她。 她從來沒有想過,他會像現在這樣對她。 他可是那個最乖巧的小師弟呀! 他怎么會怎么會對她做這樣的事? 他不敢的。他一定不敢的。 他一定是中邪了。他被邪魔控制了。 他很不清醒。 是的,謝零離現在確實是很不清醒。 他自從從南宮緋那里回來后,就變得不清醒了。他的腦海里出現了各種聲音,有勸他的,有罵他的,也有求他的,各種憤怒與無奈的聲音交混在了一起,充斥著他的大腦,似要將他的腦袋給霸占,似要吞沒湮滅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