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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她這個天生霉運的體質還是伴隨著她,她將目光移向謝零離,向他走過去,心道:拜托你這個氣運之子今天發揮你的作用吧,幫我逃過這一劫。賜我好運吧,小謝。 師弟,我們再演場戲吧。 嗯? 汨盛門的人很快就會沖進來,我現在沒有力氣去打跑他們,我們還是演戲吧。 謝零離不解,下一刻就被她拉到了床上去,動作迅猛快速,根本不留給他反應的機會。等到回神過來時,他已經被她按倒在了床上,躺在了綿軟的繡花枕頭上。 你做什么?他震驚道。 噓!姜夢槐一只手放在丹唇上,對他做了個噓聲的動作,另一只手將白色的鮫紗帳放了下來,小聲跟他解釋,演戲。 此刻她全身趴在他的身上,像只兇猛的小老虎一樣,說出的話卻是輕飄飄的,像沒有力氣一樣。 因為她把所有的力氣都拿來壓制他了,所以說話的聲音就變得很虛。 下去!他厲聲道。 姜夢槐聽到外面的腳步聲,汨盛門的人就要到了,她怕他再掙扎,便彎腰伏在他的身上,靠近他的耳朵,低聲道:師弟,演一下,求你了。 最終謝零離還是被這句求你了給打敗了。 姜夢槐見他終于不再掙扎了,松了一口氣,對他道:把你的右手抬起來,露出手腕,只要讓汨盛門的人能看到就行。 誰知,她話落他就把手舉了起來,放到了她的腰上。 她震驚道:你干什么?我讓你把手舉起來,沒讓你放我腰上。 干舉著很奇怪,師姐。 所以,他決定找個可以扶著的東西。 好吧。他說得也有道理,要是故意舉起右手來,說不定還會令那曲桑渡生疑呢。 他的手輕輕地放于她的腰側,像是在捧一個珍貴的瓷瓶一樣。 她渾身一僵,身體像是有電流穿過,那麻意一直從腰上竄到了她的經絡之中。 她心中頓時生出了一絲窘迫感來,全部注意力都轉移到了腰部去,那雙手的影響力實在是太大了,她無法忽視,偏生她今天穿的這衣裙還是露腰的,肌膚相觸,她感覺全身都在戰栗。 她盯著他的眼睛,那眼神仿佛在問:我讓你演戲,沒讓你這么投入啊! 而那雙好看的眸子卻回她道:演戲當然要演得逼真一點,不然誰信? 不想讓他看見自己眼中的慌亂,她別開了眼睛,將目光看向他發絲下的紅發帶。那發帶與發絲纏繞在了一起,凌亂繁雜,就像她此刻的心一樣,亂成了一團麻。 很快,門口那扇門就被人從外面推開了,曲桑渡帶著人走了進來。他們對床上的事見怪不怪,這本就是一艘花船,他們剛剛一路找過來,每一間屋子里都是這樣的畫面。 他高聲道:汨盛門找人,屋里的人不想死就別動。 隨后,就走進來了兩個人,他們對著屋里的衣柜進行翻找,之后又來到了床邊,湊近簾子看向床內。 他們汨盛門的人,右手手腕上都刺著擁有汨盛門標志的刺青,所以他們一定會來床邊檢查謝零離的手腕,也正是因為這樣,剛剛姜夢槐才讓他把手腕露出來的。 只要沒有看到刺青,他們就會離去了。 姜夢槐垂著頭,三千青絲散下,她的臉湊近著謝零離的臉,借用自己散下來的頭發擋住他的臉。 而謝零離此刻卻很難熬。 因為她在他耳邊吐著熱氣,他感到自己的身體很熱,那種燥熱仿佛要破胸而出。再加上她又靠得近,他聞到了她身上的幽蘭清香,那股女子身上獨特的幽香之氣,讓他大腦迷醉,恍若跌進了一個全是幽蘭花瓣的幻夢里。 這種感覺很不妙,他必須得趕緊推開她才行。 他的手腕在空中一翻,一只黑手便飛了出去。 那兩個站在床邊的人,見床內輕紗籠罩,仿佛有一層怎么也撥不開的霧,他們看不清晰里面的人,只能見到兩個身軀交纏在一起。 奇了怪了。 不僅如此,更奇怪的是,有一只黑色的手出現,在他們腦門上點了一下,隨后他們就聽見一個宛如地獄惡魔的聲音在召喚他們,召喚著他們轉身,召喚著他們出門。 隨著大門被關上的嘣聲響起,床上的謝零離幾乎是同一時間將姜夢槐推下了自己身上。 要是再久一點,他真怕自己定力不夠,做出了什么錯事來。 他這一下推得用力,姜夢槐差點摔下了床,她揉著吃痛的骨頭從床上坐起來,埋怨道:你推那么重干嘛?疼死我了。 而他卻撩開床簾下了床,走至了一邊的衣柜,拉開衣柜,從里面一堆花花綠綠的衣裳里取出一件紅色的衣裳來,然后甩到了床上來,言簡意賅地道:換上。 ??? 她迷茫地盯著他。 他道:你的身體很冷。 他剛剛手放在她腰間的時候,摸到她身體特別的涼,像二月河里的水,涼得發憷。 那股涼,將他身體里的火都澆滅了。雖然這初春的天氣還算暖和,但是她就穿了那么點薄紗在身上,還露著腰在船上坐了那么久,身體早就冰成什么樣子了都不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