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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她低頭看了一眼,結果卻看到一只死耗子躺在那里。 啊!!!她嚇得大叫了起來,大步一跨,朝著里面的他撲了去。 謝零離訝然:還怕老鼠呢? 她打了他一下,罵道:你煩死了!你干嘛要叫我看腳下啊?我現在滿腦子都是它尸體的畫面。 他很無辜地說:我要是不提醒你的話,那你豈不是都踩上去了? 你就不能說下面有東西,讓我直接跳過來嗎?她生氣地吼道。 我下次注意。 謝零離心道:做師弟真難。 他們走到了院子里,里面有三間小房子,姜夢槐現在不太想進去了,怕里面還有什么老鼠啊之類的尸體,可是一個人站在外面的話,又覺得太陰森,索性就拽著喜綢朝他身邊又挪了幾寸。 謝零離伸手推開面前的一扇木門,嘎吱的聲音響起,門一打開,就有一個不明物飛了出來。 姜夢槐嚇得倉皇后退,她還沒有看清那是什么,它就已經飛到了外面去。 追! 謝零離手上紅綢一繞,便攬起了她的腰肢,抱著她從門口一步躍了出去。 等到姜夢槐反應過來,才明白他剛剛抱著她跑的原因,是因為不想她再看見門下的那只死老鼠。 原來他說的下次注意,是真的注意了。 出了石頭房子后,他便將她放了下來,繼續朝著林子里追去。 姜夢槐借著月光打量前面飄蕩的那個不明物體,看起來怎么好像是一件空蕩蕩的衣裳在飄呢? 那東西沒有頭,也沒有腳,就只看見寬大的下裙擺在幽幽飄蕩。 實在詭異。 突然,它不跑了,而是停在了前方的一根橫生出來的樹枝上。 這時,有許多的鬼朝著林子里飄了來,而后面是段京遙他們在窮追不舍。 惡鬼們朝著剛剛那個詭異的不明物聚集,片刻后,那棵樹周圍便圍繞了幾十只鬼魂。 謝零離松開了抓著喜綢的手,朝著鬼群中沖了去,饒是她怎么喊都喊不回來。 天哪,真是不要命了! 這謝零離捉鬼怎么這么積極啊?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 謝零離朝著鬼物環繞的中央躍了進去,躍上頭頂的樹枝,看到那件飄蕩的衣裳其實是一件黑金鎧甲。如果他猜得沒錯的話,那件詭異的鎧甲里藏著的就是程蝶衣的鬼魂。 剛剛是她在搞鬼。 他躍上了半空,可是那件衣裳卻突然又動了,它飄了起來,飄到了他的頭頂,一股巨大的力量將他往下壓,從上至下,一氣呵成,那件衣裳便就穿在了他的身上。 姜夢槐趕到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畫面,穿著一身黑金鎧甲的謝零離單膝跪于地上,一只手握著劍柄,長劍豎直插入了泥土中,而他的另一只手正抬了起來,在擦拭嘴角的鮮血。 剛剛那道強壓下來的力量順著鎧甲一起施加到了他的身上,光憑他現在這具rou/體凡胎,難免抵擋不了那怨鬼的沖擊,所以才吐了一口血出來。 他抬起了一雙微微發紅的眼睛,直視著前方,額前的幾縷青絲被夜風吹得高揚,這樣的他,讓姜夢槐堪堪止住了步子。 穿上了鎧甲的他,眼神都襯得冰冷了許多。她從來不知道,原來一個人穿鎧甲可以像他這樣好看,那種介乎于少年與成熟男子之間的雅與狠,全都在他身上展現得淋漓盡致。 這個樣子的他,很像是一個在戰場上殺人不眨眼嗜血如魔的冷血將軍。 如果他早生十年,會不會也有機會去當將軍呢? 她看得失神了,就連后面有鬼張著血盆大口來咬她,她都不知道。 對面的謝零離卻看得一清二楚,他抬手抽出了嵌入泥地里的劍,朝著姜夢槐身側刺了過去。 那只鬼被銀劍刺穿,隨即便化作了黑煙,散了。 姜夢槐看著那把劍咻咻從自己耳廓邊飛過,嚇得靈魂出竅,好半天才緩過來。 謝零離冷著聲音說:師姐,你又出神了。 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 姜夢槐苦著臉:這真不賴她,隨便換作一個別的女子看到他現在這副樣子,也會失神的,好嗎? 這時,段京遙他們都趕到了這里,果不其然,原玉迢驚愣地看著地上的謝零離,也像剛才姜夢槐那樣失了神,她指著他道:謝零離,你怎么這副模樣? 賀非常道:師弟,你從哪兒搞來一套鎧甲護身啊?怪挺帥的。 謝零離:你看我這是護身嗎?我明明是被害! 沈星眠也說:謝師弟,快脫下來給我也穿穿。 謝零離再次語塞。 原玉迢說:得了吧,就你?別穿得四不像才好笑。 沈星眠本就是清儒的長相,穿這鎧甲確實是不太合適,會很奇怪。但是穿在謝零離身上就不同了,他的臉部輪廓要立體許多,眼眸狹長又帶著一絲清冷,這鎧甲穿在他身上就像為他量身定做的一樣,將他整個人的氣質都提升了好幾個層次。 他身上這件鎧甲本身就沾有血跡,所以那些鬼們才會圍著它打轉,現如今鎧甲穿到了他的身上來,此刻的他就像一個香餑餑一樣,那些鬼很想撲過來,可是卻不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