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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夢槐頓時心驚膽戰,如果說跟他回家的代價要這么大,那她打死都不說這句話了。 她睜著一雙水亮大眼,很想反問一句:你覺得我開心嗎? 但是還沒說出口她就慫了,立刻求饒道:鬼王殿下,舌頭可以割,手指也可以剁,但是這衣服能不能不要扒呀? 雖說她現在只是一縷鬼魂,可是她也是要臉的呀。 他很不喜歡她身上穿的這件紅嫁衣,尤為地晃眼睛,他冷冷出聲:我怎么好像記得剛才在棺材里你是想扒我的衣裳? 誤會啊!我剛剛只是只是她腦袋一靈光地指著他腰間的那朵白色槐花道,我只是想摘你腰上的那朵花而已。 這么說,我冤枉你了?他的目光始終幽幽盯著她,語氣不溫不怒。 她忙點頭,嬌小的個子穿著厚重寬大的嫁衣,就像一朵黃泉河畔盛開的彼岸花在向他點首。 她的手上有新鮮的血液,說明她是一只新鬼,看她那副乖乖求饒的模樣,料她也不敢自己爬進他的棺材里來,這很明顯,肯定是南宮緋干的好事。 他對那只牛頭鬼道:登記入冊,送孟婆處。 隨后他就轉身走了。 姜夢槐一聽舌頭保住了,手指也保住了,還有衣服也保住了,她的腿一軟,朝著地上滑倒了下去。沒想到這只鬼竟然放過她了,她望著他離去的背影,心道他要是走了,那她怎么拿得到重生令牌呢? 她忙不迭準備爬起來去追他,可是那只牛頭鬼卻將她按住,用一面鏡子在她的臉上照了照,隨后驚道:江淮花? 姜夢槐無語,自己這是又被認成江淮花了? 看來,這鬼界的識別系統不行啊,有待改進啊。 她還未答話,前面的那只紅衣鬼就錯愕地轉過了頭來,驚訝道:江淮花? 姜夢槐聽他那驚訝的語氣,一時苦悶,不會吧?這也是一個江淮花的愛慕者? 江淮花的愛慕者真是遍布天下吶,呵! 既然如此,那事情就好辦了。 她答:嗯,我的名字叫江淮花。 她看見那只鬼慢慢朝她走了回來,目中全是震驚,你真的是江淮花? 她點了點頭。 他一雙眼睛深深盯著她,似乎有千言萬語要述說,可是最終卻只說了一句,原來,你也死了啊。 這一句話,就包含了所有。 死后,在鬼界相見,是不是也是一種緣? 她溫柔地笑了笑,鬼王殿下,你也可以理解為,我們終于相見了。 既然他喜歡江淮花,那她就去模仿她吧,模仿江淮花對她來說是一件再簡單不過的事了。 他在她的面前停下,起來吧,我帶你回家。 她抬起眸子去看他,果然還是江淮花這個名字好用一些,連萬惡的鬼都變得溫柔了呢。 我的腿剛剛被你嚇軟了,起不來了。她故作矯情地說道,裝柔弱應該可以激起他的保護欲吧。 不管怎么說,她這魔女長得也算是國色天香,傾國傾城,要迷倒一只艷鬼應該不在話下吧。 更何況還是一只喜歡江淮花的鬼。 他美麗的唇似乎勾了一下,好心地問了一句:那需要我抱你嗎? ??? 好家伙,這么直接? 不愧為艷鬼。 看來裝柔弱是有效的。 她抬起雙眸來,里面泛著楚楚可憐的光,嬌滴滴地道:那就多謝鬼王殿下了。 他在她的面前蹲下,輕輕將她抱了起來,那是一雙很有力的手,卻輕柔地抱著她。 姜夢槐上仰著頭,暗自打量他,他的臉上戴著一張紅白色勾勒的狐貍面具,狐貍耳朵和眼尾都是亮眼的紅,面具遮住了他上半部分的臉,剩下露出來的半張下巴雪白透骨,紅唇鮮艷如血,確實像鬼。 長橋后面的三只鬼慢慢現出身來,盯著這一幕都大感震驚。 亓官在抱她??? 是的,好像還挺享受。 不是吧魔女的美人計奏效了? 我不信。像他那種老骨頭,怎么可能會受魔女的誘惑?你何時見他有過女人?我都懷疑他不喜歡女的。 或許就喜歡魔女這個款? 天哪,沒救了??谖丢毺匕?。 姜夢槐縮在那只鬼的懷里,嘴上悄悄勾起一抹笑,她的手放在他的肩上,不敢肆意動彈,剛才她已經摸過他的腰了,那里似乎沒有令牌,如此看來的話,那就在他的衣襟內咯。 這要怎么偷? 他剛剛說要帶她回家,被艷鬼帶回家能有什么好事?還不就是那點事嘛。 前面突然出現了一頂紅色的轎子,與之前她坐的那頂不一樣,這是一頂稍正常一些的紅轎子,與人間的花轎無異。 有鬼侍為他掀開轎簾,他抱著她走了上去,解釋道:前面很吵,坐轎吧。 她心念:怕不是嫌吵吧,而是怕街上的鬼看見他抱了一個女子回家吧。 一進入到轎子中,視野就暗了下來,而外面似乎也熱鬧了起來。 他們像是入了鬼城的街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