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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嬌暗暗搖頭,又瞧了謝央一眼,他從余王造反開始,就讓謝奇去拿玉璽,那從那時,他就想著要讓她稱帝嗎? 可為何要她稱帝呢? 她見謝央不愿說,也沒多問,畢竟雖不太習慣這稱呼,但想到皇帝、余王會氣得咬牙,她就別提多開心了。 等她再回齊府時,就聽數道聲音響起:殿下! 燕嬌一怔,抬頭望去,頓時一喜,正是壺珠、燕一他們,后面還跟著王準、念荷他們。 她眼中一酸,朝他們直直奔過去,壺珠! 二人相擁,燕一他們便垂下了腦袋,只在心中感嘆:殿下果然寵愛壺珠姑姑,見了壺珠姑姑,就不管他們了。 咳咳,殿下。見她們抱得太久,燕一沒忍住,咳了一聲。 而他這聲一落,從后邊的馬車中走下兩道身影,正是鯉魚父親、母親。 燕嬌吸吸鼻子,正抬起頭看向燕一,目光一錯,落在李大人和余夫人身上,只聽李大人笑道:什么殿下,該叫陛下才是。 燕嬌臉一紅,和壺珠分了開,看向他們道:李大人、余夫人,你們 不待她問完,就見鯉魚和秦蘇也跑了出來,鯉魚見到父母,扁著嘴哭了,用力一擦眼睛,朝他們奔過來,余夫人看著他,摸了摸他的頭,我兒瘦了。 壺珠在燕嬌耳邊道:我們從京中逃出來時,正遇上了李大人和余夫人,便一路在一起,聽到殿下在齊城稱帝,便趕了過來。 燕嬌點了點頭,也知余夫人的商鋪遍布整個大晉,自然是知道鯉魚在哪兒,但現下才到齊城,想必也是有歷練鯉魚的意思。 父親,母親! 鯉魚喚了一聲,然后掀袍跪地,磕了一個頭,孩兒不孝。 余夫人眼眶一熱,將他扶了起來,這不是見到了嗎?娘也沒護好你,讓你在外許久,是不是娘也有錯啊? 鯉魚連連搖頭,余夫人笑了一聲,將他扶起來,說道:明日是你的冠禮,娘和你爹是一定要到的。 鯉魚聽了,又拿袖子抹了抹眼淚,不住點頭。 戚氏聽說尚書他們來了,連忙也出了來,將人迎了進去,仔細安排妥當,鯉魚同父母敘舊,燕嬌則同壺珠他們聊了起來,聽他們說著這一路的見聞。 他們也奔波了許久,說了半日,燕嬌就讓他們去歇著,她則去了小廚房,做了碗長壽面,里面放了點兒蟹rou,又做了好些釀螃蟹。 待到晚夕,就讓人將這些釀螃蟹分給府中眾人,她則叫上秦蘇、北安,端著那碗長壽面去找了鯉魚。 鯉魚一開門,就見到他們三人站在院中,中間站著的是燕嬌,手里端著一碗熱騰騰的面。 這十月的天,已微微有些寒了,幾人身上都穿著厚厚的衣裳,有零星雪花飄落,落在幾人衣裳之上。 燕嬌護著那碗面,看向鯉魚,還不請我們進去? 鯉魚回過神,趕緊側過身,請他們到長廊這兒,魏北安和秦蘇去屋中搬出桌椅,幾人便在長廊之上,賞月喝酒。 秦蘇燙好了酒,給每人倒上一杯,鯉魚眼中一濕,趕緊伸手接過,就喝了一口,直嗆得他滿臉通紅。 燕嬌笑看著他:你急什么? 因他明日冠禮,這人太多,燕嬌他們便提前給他過生辰禮,一直守到子時過。 鯉魚臉一紅,我我高興! 幾人見他這模樣,都笑了出來,燕嬌將那長壽面推到他身前,壽星公,吃面,一口吃進去,不準咬斷。 鯉魚吸吸鼻子,一抹眼睛,就拿起筷子吃了起來,直塞得兩頰鼓了起來。 吃著吃著,他就哭了出來,秦蘇險些跳起來,這是怎么了?也不用感動成這樣吧? 他嘴里含糊著:我想到盧清了,那時他都沒吃上一口面。 他這話一說完,整個小院就靜了下來。 燕嬌望著院中簌簌而落的雪,枝頭之上,怪石之下,冷風拂過,便掀起一層細細沙雪。 他會回來的。 終有一天,那個少年會將刀橫在西戎王的腦袋上,亦會率著大晉的鐵騎踏入西戎。 他會收復西戎,會著一身鎧甲,逆光而歸。 嗯嗯。鯉魚一邊點著頭,一邊咽著嘴里的東西。 對,盧清會回來,他會是少年將軍,而我們也不能輸!秦蘇眼里有著水霧,卻嘴角含笑。 鯉魚抹著眼淚,不住點頭,卻將頭埋得更深。 燕嬌輕笑了一聲,從一旁的簍子里拿出一個釀螃蟹,掰下一個腿,放到他嘴旁,壽星公,別哭了! 見鯉魚怔怔地抬頭看她,她笑了笑:吃螃蟹! 鯉魚只感到嘴角的那條螃蟹腿沒有冷風的涼,看著她水潤過的眸子,那里仿佛比日光更聲,她的眼睛盛滿了春夏秋冬的所有日光。 所以才會那么暖是嗎? 她唇角的笑美到他的心里,他一瞬紅了臉,心中只有一個念頭:完了,李家一脈單傳可能也要沒了! 第119章 鯉魚的冠禮由衛老做大賓, 發冠是余夫人與李大人親手做的,那冠上綴有各色寶石, 甚是富貴, 看得眾人眼饞得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