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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不能現在讓她畫個水墨畫吧? 殿下,臣這紅梅有一處不甚妙,殿下可否幫臣點綴一番? 燕嬌眉頭一揚,謝央是在為她解圍? 她順著謝央手指的方向看去,那紅梅立在枝頭,開得艷艷,她想了想,添上一筆倒沒那么難吧? 她點點頭,拿過筆在上面壓了又壓,學著謝央的姿勢左扭扭右扭扭。 謝央見她毫無章法,眉頭一蹙,卻也沒說什么,只扭過頭去不看她。 燕嬌不知他人什么想法,反正看著不對,就繼續壓了壓,見添得不錯了,才遞給岳臨,岳臨見這多添的一筆,抽了抽嘴角,接過畫掛在新發芽的枝頭。 燕嬌看著那掛在枝頭上的畫,愈看愈滿意,只覺自己添的是點睛之筆,這一高興,又多了好幾杯。 謝央看她這開心的模樣,實在不明白人家做壽,她開心個什么勁兒? 搖了搖頭,淺淺喝了口酒,他目光又落在那被風吹起的紅梅畫上,只見枝頭那點紅梅愈發紅艷。 岳臨后面又叫來口技者給他們表演,直驚得眾大臣連連叫好,其中又有人模仿孩童哭聲,而另一人又模仿蟲鳴鳥叫,不多時,那模仿孩童哭聲的便清脆地笑起來,惹得眾人連連贊嘆。 盧清聽到這,不免臉一紅,揉揉鼻子,悶頭喝了口酒。 燕嬌掃了眼岳臨,見他雖不刻意,卻看了盧清好幾眼,她隱隱記在心下。 月上中天時,這宴才散。 燕嬌只覺腳下有些漂浮,甩了甩腦袋,剛邁出桌后,就踉蹌了一下,嚇得曲喜兒連忙上前攙扶。 燕嬌擺擺手,將手抽出來,臉上紅暈團團,找到魏北安他們幾人,湊到一起,說著哪日要一起出去玩兒,她想跑馬。 眾人見她醉了,紛紛點頭應和,魏北安看著她,卻突然覺得,殿下在廣寧府時,很是自在,殿下應與他一般,喜歡廣闊的天地,喜歡自在馳騁馬上的感覺。 眾人送她上了馬車,仔細叮囑了曲喜兒,曲喜兒笑嘻嘻應著,給燕嬌身后墊了個軟枕,才退出來駕馬車。 出了大街,他們便往宮中方向行去,而不巧的是,這一方向正與太傅府和左丞相府一路。 更更不巧的是,楊依依的馬車壞了輪子,正擋在了謝央馬車前,而燕嬌遲了好些步,馬車就落在謝央之后。 燕嬌本還托著下巴閉目養神,想著在京郊跑馬,想著想著,就嘿嘿笑起來。 只走到這里,卻被攔住,等了半晌,也不見前面馬車行走,她撇撇嘴,嘀咕了一句:怎么仗勢霸道啊? 她險些要脫口一句王八蛋,就見謝央緩緩從馬車中走出。 她抿住嘴,見謝央往前行去,問了一句:還可修好? 燕嬌伸長脖子望了望,才看到前面還有一駕馬車,她摸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竟是誤會了謝央呢。 太傅大人楊依依語聲溫柔,綿綿如春風。 燕嬌喲呵了一聲,嘖嘖感嘆:謝央和楊依依倒真有緣分。 哪里想到,下一刻 謝央:既是修不好,不若姑娘走回去? 燕嬌: 這這這這位太傅大人能娶到夫人? 她眨眨眼,想到曲喜兒說過謝央并未有婚配,那些大臣還急得什么似的,真該讓這幫大臣看看,指責指責他更好,也太不懂得憐香惜玉了。 哦,對,她還可以再告訴她師公,她師公可還沒離開京城呢! 燕嬌輕咳了一聲,輕快地跳下馬車,走到二人身旁,舌頭捋不直地同謝央道:先生怎能如此說呢? 謝央側過頭瞧她,見她眼中閃著狡黠,嘴角微勾,他近些時候脾氣漸好,怎么這太子殿下就學不乖呢? 燕嬌笑嘻嘻看著他道:先生,你的馬車用來送楊姑娘,不就好了? 謝央垂眸瞧著她,只笑不語,一旁的楊依依面色一紅,卻沒出聲拒絕,只不安地絞著衣襟,等著謝央回話。 謝央笑了一聲,道:殿下這般說,不若殿下將送楊姑娘回去?或是 他走上前幾步,在燕嬌耳邊低聲道:或是馬車許她,殿下送臣回去? 燕嬌看著他的笑意,只覺白日里為她解圍的人,突然就變成了有著一口森森白牙的惡狼,她連連擺頭,卻聽謝央道:楊姑娘,殿下說他愿為佳人效勞。 燕嬌見楊依依臉色一白,連連擺手,我、本宮沒 哦,臣都忘了,楊姑娘原與殿下定了親呢,難怪殿下如此在意佳人。謝央雙手入袖,笑意吟吟道:楊姑娘,還不謝過殿下?。 燕嬌聽了他這話,心里一梗,她醉得怎么忘了她還和楊依依有這么一回事兒? 她看著謝央嘴角邪邪笑意,恨不得撕爛他的臉,兇巴巴瞪了他一眼,又看向楊依依,就見楊依依咬著下唇,抬眸看向謝央,眼中閃爍晶瑩。 太傅大人何須如此她仰了仰頭,直著身子,沖燕嬌施了一禮,多謝太子殿下厚愛,今日夜色和暖,臣女步行回府便可。 她一說完,又瞧了眼謝央,臉上盡是受傷之色,命人將馬車移開,領著婢女往家中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