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頁
曲喜兒:殿下好這口兒? 燕嬌不想用太子的身份來壓他,本她就沒想過做什么太子,更何況,秦蘇和盧清是她選定的伴讀人選,她還是希望這二人能和好,這樣她也得力。 只秦蘇長腿舒展,腳下飛快,燕嬌同曲喜兒費力跟著,氣兒都喘不勻。 燕嬌見有些跟不上,便待張口喊他,只還未喊出聲,就見幾個宮女一擁地出來,齊齊圍在秦蘇身旁,一個比一個嬌,一個比一個聲音好聽。 呀!秦公子! 好久不見啊,秦公子,你今日可是又俊俏了幾分呢! 哎呀,秦公子,你現下有什么好看的給我們姐妹啊? 燕嬌和曲喜兒見了,瞠目結舌,燕嬌用眼神詢問著曲喜兒,曲喜兒搖搖腦袋,一臉迷惑地看著前面被圍著不得脫身的秦蘇。 秦公子,這紙條你收著,可教太子殿下多多注意些呢。 不過,我們聽說陛下又賞賜太子不少好東西,陛下對太子也很看重呢。 所以,秦公子,你也不必太過憂心,只管放心跟著太子殿下就好了。 燕嬌:敢情他的眼線是這群小宮女啊! 她見秦蘇側頭看向她,臉上一派窘色,燕嬌連忙揪起曲喜兒的手,擋在他眼前,她也連忙捂著眼睛,嘀咕了一聲:我、我什么也、也沒、沒看見呢。 秦蘇:鬼才信呢? 秦蘇拿出各色珠花送給了這些姑娘,費了好些功夫才得以脫身,待他一出來,胸前的衣襟已被拉扯得微微敞開,他也渾不在意。 只大步邁到燕嬌身前,怒氣沖沖地看著她:不知殿下跟著學生做什么?怎么?看到這些,你滿意了?你覺得我更可笑了是嗎? 他氣得直喘,眼中微紅,那日看著我自做戲,便覺得我可笑,還要看著我與盧清爭寵,你便覺得開心是嗎? 燕嬌見他氣得很,垂下的手微微發顫,她知道秦蘇有傲骨,卻沒想到,他竟是這般想她的。 她垂下的目光正落在他發短的衣袖之上,秦蘇是所有伴讀中衣著最質樸的,那衣襟之上沒什么花紋,腰間也不似李余晴恩那般墜琉璃珠串,也不會墜白玉或是魏北安那樣的驅邪鈴鐺。 他一切都是最簡單的,就是平時吃的飯菜也單調得很,所以他長得偏瘦一些,襯著這樣發短的衣裳倒也不顯得太突兀。 她緩緩抬起頭,看著他泛紅的眼睛,那雙狐貍眼沒有了妖艷,只余一點無辜與可憐。 她說:我、我未曾覺、覺得開、開心。 秦蘇看著她那雙如暗夜般黑亮的眸子,滿是認真與真誠,他竟很可笑地想信了她。 可這世上有誰是值得信的? 秦蘇微微退后一步,嗤笑一聲:太子殿下有什么話直說便是,學生還要回家。 抱、抱歉。 風將她的話語送進他的耳朵,他身子一僵,又聽她繼續道:我那、那日想想、想同你、你說,但、但去琴、琴室,我、我便忘、忘了。 秦蘇扭過頭,哼了一聲,又聽燕嬌道:我不、不是只、只想讓、讓你道、道歉,還想、想同、同你說,不、不必使手手、手段傷、傷自己,你有苦苦、苦衷或、或是你、你想要、要什么,直接同、同我說便、便好,不、不需這這、這般委、委屈自己。 他身子一僵,眼眶微微泛紅,風吹起他的衣擺,又鉆進他微微敞開的衣襟,襲過他的胸前,卻是帶著一陣暖意。 從未有人告訴他,使手段是在委屈他自己,也從未有人告訴他,無須這般委屈自己。 第22章 祭祖 細碎的斜陽籠在黃色琉璃瓦上,淡淡余波鋪灑在金磚之上。 許是金烏西沉的紅光映在他臉上,泛起了點點紅暈。 燕嬌看他微微側過身子,拿袖子抹了下眼角,她抿抿唇,又道:還、還有那常常、常勝將軍,是斗、斗得太、太多,斗、斗死的。 原還也想說些好聽話的秦蘇聽到這句,抽抽嘴角,只垂下頭,一手摩挲著衣袖,方緩緩回道:既是我冤枉了他,那我同他道歉,但旁的,是他技不如人,只逞莽夫之勇。 燕嬌一聽,便知秦蘇是要借著常勝將軍之事同盧清道歉,偏還要加上一句他技不如人,只逞莽夫之勇。 不過,她也沒言明,只點點頭道:好,那明、明日晚、晚間,一、一起去祭、祭神節? 祭神節在六月十九,是太/.祖皇帝生辰,百姓為紀念其功德,建祠立廟,奉其為神祇。 華國皇室凋敝,天下大亂,三十六國割據,太/.祖皇帝一統北方,攻城略地之時,未有一次屠城,建大/ 晉后,勵精圖治,休養民生,使大晉與華國和楚國成三足鼎立之勢。 每年祭神節,都熱鬧得很,燕嬌便想趁著此時,大家玩玩樂樂,也好緩和秦蘇和盧清的關系。 秦蘇自然明白燕嬌的意思,略皺了皺眉,默了一瞬,才點頭道:好,不過,我可不是為了他。 他說罷,盯著燕嬌的眼睛,那雙眼亮得像暗夜里的光,又似山間里點綴的螢火,他想:不為了盧清,但他愿為這位殿下去試著接受盧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