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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嬌一愣,這曲子竟是謝央所作? 又聽鄭善回想道:老夫曾有幸聽過太傅大人彈此一曲,深深震撼,彼時老夫洋洋自得,聽了太傅的琴聲,方知自己乃是拙劣之技,不堪入耳。 燕嬌一聽這話,心下一揪,鄭善的琴聲不堪入耳,那她的叫什么? 有伴讀驚訝出聲,一臉不可置信,鄭善見狀,笑道:你們可別不信,太傅彈的才是神音啊! 燕嬌聞言,撇了撇嘴,反正她是不信的,因她發現,這朝中不少人看謝央,似都帶著如看神祇一般的眼神。 同她一樣神態的還有燕洛,他拿著折扇輕敲著琴,也撇了撇嘴,嘀咕了一聲:也是閑得很,給山陰做什么曲子? 他這話一落,鄭善瞧他看了過去,剛要開口,又聽一個伴讀道:原來太傅大人是烏東人,學生還一直以為太傅出自山陰謝氏呢。 嗯?還有山陰謝氏? 作者有話說: 燕嬌:我不信,他們看謝央都帶著濾鏡的 謝央:哦? 謝央發奮,為她彈了一曲后,燕嬌:額滴乖乖,OneMore!Pick pick pick you 第19章 賭注 烏江北起烏鴨山,自北向南流,烏江以東便稱為烏東。 烏東世家大族不多,謝氏便為其一,而當世大儒曾光也出自烏東,謝央自幼拜其為師,可謂身份貴重,才學匪淺,才得以迅速在朝中站穩腳跟。 但只聽聞烏東謝氏,卻不知竟還有山陰謝氏? 這位伴讀一說完,就聽燕洛嗤了一聲,山陰?呵!山陰謝氏也配? 鄭善也是面色一頓,緩了神色,才道:太傅自然出自烏東,唯有烏東謝氏方能出此等妙人。 那位伴讀撓撓腦袋,又說道:可學生聽之前的先生講,□□開國伊始,山陰謝氏為官有數十人之多,最高的一位官至丞相啊。 這位伴讀姓林,父親官職不大,也是前不久才入京,對京中之事不甚了解,曾聽自己的先生說過山陰謝氏,入了京,便以為謝央出自山陰。 只是,他這話一落,不僅鄭善變了臉色,好些伴讀也神色一變,趕緊拉扯那位林姓伴讀,不讓他再言。 燕嬌有些好奇,扭過頭問盧清道:怎、怎么回、回事啊? 盧清見她還愿意同自己說話,心里一喜,又聽她問山陰謝氏,只鎖著眉頭,不知該怎么做答。 山陰謝氏不足稱道。鄭善板著臉,揚聲道。 又嘆了一聲,搖搖頭道:哎,只可惜了那位夫人林氏。 說到此,鄭善便轉過身,坐在琴前,不再多談,只講起學來。 燕嬌不便再同盧清言語,只俯著身,小心翼翼撥弄琴弦,即便如此,下學之時,鄭善還是留了她和李余晴恩。 燕嬌看著都往出走的伴讀,一臉艷羨,委屈地看了看鄭善,先、先生,是學、學生哪、哪里做、做得不不、不好嗎? 鄭善瞧了她一眼,心里暗道:太子殿下啊,你倒是說說,這琴彈得哪里好? 他自是不敢這般直言,只又教了教他們二人指法,多說了許多樂理知識,但見這二人一個臉比一個紅,神情卻一個比一個木,嘆了一聲道:罷,殿下與李家郎都是初初學琴,是老夫急躁了。 燕嬌連連點頭,只覺這位鄭先生與她外祖一樣,都是急性子的人! 見她點頭,鄭善眼睛一瞪,一口氣不上不下,卻也沒說什么,只擺擺手讓他們離去。 燕嬌連忙一躬身,謝過他就往出走,只這么一抬腿,又不免疼得她眼睛發酸。 李余晴恩也知自己琴彈得不好,留下多練了這一會兒,也還是那般,不禁神色微窘,深深一鞠躬,學生自當勤學,謝先生教誨。 鄭善點點頭,很是欣賞他恭謹好學的模樣,又交待幾聲,才讓他離去。 李余晴恩一出來,便見燕嬌倚在門旁,那白色額帶飄搖,夕陽映著她額前的黃玉,微微泛著些紅光。 殿下? 燕嬌抬眸看向他,勾起唇角,笑道:你、你出、出來了。 李余晴恩有些驚訝,殿下是在等學生? 燕嬌扶著腰站直身子,緩緩走向他,點了點頭。 李余晴恩又是一愣,喃喃問道:為何? 她仰著頭,盯著他的眼睛,問道:你、你是、是不是覺覺、覺得本、本宮狠、狠辣? 聽她這么直白問出來,李余晴恩面色一紅,微微垂下頭,不敢瞧燕嬌。 這幾日他的確在躲著燕嬌,也確實是覺得這位殿下手段太狠,又太過咄咄逼人。他覺著,為君者,當寬以待人,以德報怨,卻不該像她那樣對待燕洛,正因那般,才惹得群臣奏請廢太子。 可他又覺得這位太子殿下性子開闊,尤其剛剛在琴室時,若沒有這位太子殿下,他都不知該如何自處。 燕嬌見他垂首不語,輕嘆一聲,只道:可燕、燕洛譏、譏諷本、本宮與、與盧、盧清,又、又讓、讓群、群臣請、請廢太、太子,他、他就不、不狠嗎? 李余晴恩抬起頭看著她,又聽她喃喃問道:你為、為何偏、偏偏對、對本本、本宮加、加諸、諸多要、要求呢? 李余晴恩啞口無言,對啊,為什么偏偏對這位殿下就要有這般多的要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