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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識回歸,明琰睜開眼睛,入目是窗外照射過來的清澈月光,房間內幽靜安寧,連呼吸都清晰可聞。 身旁的位置一片冰涼,顯然封于斯不在。 明琰摸了摸自己刺痛的心口,只見和夢中一模一樣的傷口出現在她身上,此刻正不斷地冒著血。血水從指縫中流出,一路向下,濡濕了衣袖。 不止心口,聯同四肢曾經被紅線勒過的地方都留下深可見骨的傷痕。 明琰的神色冷淡下來。 她吞了幾粒丹藥,扯下一根布條迅速扎緊手腕上的傷口,抓起桌面上的浮白劍大步走了出去。 甫一打開房門,一陣迅猛的夜風便直直的朝她撲來,衣擺被掀動出一抹弧度,明琰瞇了瞇眼睛,向外望去。 月亮懸掛在天空之上,清潤皎潔,散發出的月輝使得院落亮如白晝。 抬頭望去,素日里遙不可及的明月仿佛忽然間拉近了距離,圓潤的銀盤比往常大了一倍不止,仿佛只要伸出手就能觸碰得到。 如同一只幽幽的眼睛。 而圍在這里一層疊加一層的結界不知什么時候消失不見,林間吹拂的夜風徑直拂來,涼意森森。 太安靜了,整個萬劍宗安靜地不正常。 明琰握緊了手中的劍,動身前往院子之外幽深的林徑。 她身上的傷口還在不斷的滲出鮮血,染紅了素淡的裙擺,行走間蕩出一抹腥甜的風。 往常即使是深夜,劍宗之內仍會有值守弟子巡視,絕非是現在這樣連鳥雀聲音都聽不到的寂靜。 明琰頓住了腳步,她低頭,看到腳下地面上一閃而過的陣法模樣。 她捂著心口,吐出一口血來。 慢慢抹去唇邊的血跡,她想,封于斯真是個笨蛋,大概率是被人騙了。 與此同時,掩映在夜間樹林幽影之中的人影彎起了嘴角。 還算不錯。 話畢,無數星星點點的浮光從山坳里,樹葉上,溪水中升起,遙遙的飄蕩在空中,連成了一張鋪天蓋地的密網。 人影動了動手指,天空頓時卷起了大片大片的厚重層云,宛如怒濤般奔騰翻涌,撕裂清暉月色,將浮光織就的巨網絞入云層,吞噬殆盡。 四周林風乍起,枝葉飄搖,嘩嘩作響。 人影一步邁出,走到還在陣法中掙扎的明琰身旁蹲了下來。 他抬起手指虛虛的搭在明琰眉心,嘆息一聲道:你們這些孩子,真是不省心。情愛糾葛與天下大義,答案不是已經足夠清楚了么? 即使他語調溫和,但卻讓人絲毫不敢小覷。極淡的威壓從他身上逸散出來,就足以讓明琰喘不過氣來。 這樣的存在遠要比元時恐怖的多,她大概能猜到來者的身份了。 冷汗伴隨著唇邊的血液一同滴落,明琰臉色蒼白,手背青筋崩起,卻還是忍痛正色回答道: 我明白,可如今一切災厄都只存在于預言之中,我遵從本心,想要改變一些注定的結局,難道這也有錯嗎? 我所謀求之事,從未背棄過心中的劍道,對此,問心無愧。 痛感不斷的累積,明琰視線開始模糊,她雙手撐著地面,冷汗大滴大滴的墜入腳下的土地之中。 她從一開始就知道這注定是條崎嶇坎坷的路,可這又如何? 死亡和痛楚,她又不是沒經歷過。 時間仿佛凝滯了一樣,周圍是死一般的寂靜,唯有她忍痛的喘息格外清晰。 耳邊忽然傳來了一道朗潤的笑聲。 蹲在她身旁的人影笑著拍了拍她的肩膀:本尊也不是什么不通情理、墨守成規的人,既然如此,那就給你一次機會。 若是你做到了,那本尊就成全你的夙愿。 如果做不到,他臉上依舊掛著溫和的笑意那就和怪物一樣,魂歸天地,不入輪回。 元時跪在圣潔的神殿之中,一頭銀色長發傾瀉而下,臉上血痕明顯。 一個云紋雪袍的男人走過他的身旁,在上首的步階上落了座。 他慢慢撫平袖口的褶皺,朝元時看了一眼,道:起來吧。 元時抿唇:我觸碰了禁忌,竟然對您下達的殺令產生動搖,險些釀成大錯,再多的責罰都是該受的。 主座上的男人笑了笑,揮起一道靈力將元時帶起。 無事,我已經親自出手,此時你不必再管了。 元時心中一頓,他抬起眼簾:是是您已經親手處死了怪物嗎? 男人掃了他一眼,微微搖頭。 怪物,哦不,或許該叫他的名字封于斯。 他同樣也是我的一部分,自己與自己對抗,不過是兩敗俱傷罷了。再者,即使他只是被我舍棄的陰暗,但追根溯源,我還是對他的存在要負責任的。 說完,男人突然想到什么,又彎唇笑了起來,像是自言自語的說道: 沉睡之前,我曾預知到此子終究會成長為天地秩序的心頭大患,一度想要殺死這個污點一般的存在??墒乾F在,一覺醒來,情況好像與預知中的不同了。 男人撐著額頭,淺笑道:或許我陷入了誤區,對于未發生的罪惡不止存在扼殺這一種方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