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滾開,我才沒有喜歡他!床帳里頭早就一團昏黑,齊笙卻急到滿頭熱汗,眼都沒來得及睜開,就嗷嗷大叫著從床榻上驚坐而起,茫然四顧之后,捂住胸口慶幸不已,唔,嚇死了,還好不是真的。 薛域那家伙果然是有毒、五年間在她這里扎根太久,好不容易才消失、安生了幾天,這會兒居然還又變本加厲、入侵到了她的夢境。 小姐,是做噩夢了么?哼哼跟哈哈倆腦袋一塊疊著湊過來,把床帳撩開去給齊笙擦汗,怎的,您還臉紅成這樣了? 嘖,是挺紅的。齊笙點點頭,抱著膝蓋悶頭回想一下后,頓時整個人都嚇了個激靈、在哼哼哈哈的注視下尷尬改口道,那什么,我是說是挺、噩夢的。 她大概是有毛病了,要么翻來覆去總睡不著,要么總算能好不容易安穩下來,卻還做起了讓人面紅耳赤、有口難言的春夢。 春夢就春夢唄,原本她以為大概小笙笙到了年紀,也是時候了。 反正也是假的,更何況夢里的那男人雖看不清面容,還身形頎長、精瘦有力,連各種床上技巧都懂得一套一套的。齊笙雖不好意思,但也很想頂鍋蓋說一句實話,過程中她還挺舒服的。 但在翻云覆雨的間隙里,男人俯身、低下頭親她的時候,齊笙迷迷糊糊地抬眼,居然借著一縷燭光映照,看清了他那張大汗淋漓的臉。 竟然是薛域那個大混蛋! 退、退、退下!滾開啊! 這回可好,春夢當即變成噩夢,齊笙心態炸了,將這家伙使勁踹下床,整個人當場裂幵。 小姐,您安心莫怕,夢里的東西都假。 是啊,永遠也成不了真的。 啊對對對,你說的很對。齊笙定了定神,平生第一次用贊賞的目光瞄向哼哼哈哈,心情舒暢地點了點頭,重復道,是假的,只能是假的,怎么也成不了真的。 唔,對了,娘親走了嗎?齊笙情緒穩下來后,她左顧右盼、也沒發現那只總愛縮在她床邊的小黑貓,還有白白,哪兒去了? 回小姐的話,夫人剛剛看時辰,估摸著您睡了一天、快醒了,去盯著小廚房給您做晚飯去了。 至于白白,哈、白白在院里吃東西呢。 吃東西,吃什么?齊笙恍惚間似乎又記起來點事情,抱著膝蓋隨口問,對了,周長渡還是每隔三日,就跑來在后門那里放些小魚干嗎? 說來就奇怪,白白這傻貓也不知道怎么搞的,平日齊笙讓人專門給它做什么都不愛吃,偏偏喜歡前幾天周長渡逗它時、給的小魚干。 這家伙也是極懂得抓住機會,眼瞅著人牽扯不上、當然不會放過巴結那只傻貓,便也學當年的齊笙給薛域送糖,定時去親自把小魚干放在后門的門檻上。 但齊笙本人可極有骨氣,跟薛域那個裝模作樣的混球可不一樣,三番兩次說不要、她就真的沒要,即使白白聞到味兒興奮得直蹦跶,她都意志堅定地不放它去吃一口嗟來之食。 回小姐的話,周大人確實還來,但這次的情形,有些咳,不一樣。哈哈簡直瞳孔震驚,像是不敢相信這種離譜的事兒會真實發生,可依然小聲交待道,聽人說這周大人的小魚干才剛剛放上,永平侯就趕到了永平侯當面扔掉了周大人的小魚干,換上了他自己帶來的。 兩個人還因此,差點打起來呢。 齊笙: 她深吸一口氣,在雙重煩擾之下,簡直被煩到不行:嘖,薛域,怎么又是薛域那個傻缺東西?能不能消停一會兒? 連放個貓食都要爭強好勝,他簡直幼稚得要命。 * 經歷過那么一回要人命的春夢之后,玩家體驗尤其不好的齊笙恨不得成天燒香拜佛,甚至跟齊景西借來了《金剛經》,每日默念幾遍信女愿一生無欲無求,只要別跟薛域有牽扯就成。 果然還是我佛慈悲,這招果然有用,齊笙接下來一連幾日都整夜無夢,酣睡到自然醒。 等到葵水走后,在床上躺足整整七天的齊笙終于滿血復活,一大清早就帶著哼哼哈哈出門溜達了。 嘖,你們還真別說,這關在府里幾日后再出來,就是看什么都新鮮。齊笙手里搖著個用來哄小孩的撥浪鼓,在街頭極為愉悅地晃晃悠悠,本身一個月里,讓葵水就得分走七日,剩下的二十幾天里但凡有一點被耽擱了不能出來玩,我都是會傷心的。 但沒有想到,這么快樂的嗓音才剛剛說完,她就撞見了將要跟她迎面對上的三個年輕女子。 噫,瞬間垮起小批臉。 周鶯鶯滿臉的無動于衷、高高在上,甚至唇角還掛著抹似有若無的譏笑;肖纖纖的表情十足欠揍,簡直就一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嘚瑟嘴臉,顯然是在等著看好戲。 只有原本被她們嫌棄蠢笨、帶不起來搞事情的孫竹迎哭得梨花帶雨,不停地在抽泣,膝蓋微微彎曲,若非顧及到這時候還在大街上,恐怕她就得給這倆人跪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