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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弟,四弟。齊景西歪頭朝向滿臉寫著不開心的齊景北,終于決定殺身成仁,大方一笑,好好好,那等會兒宴席散了,你給我烤只兔子吃? 總要有人犧牲,不給他個展示廚藝的機會,今兒是過不去的。 等等,什么?他們在說什么? 偷偷聽見齊景東和齊景西話頭的人們,滿臉驚駭地面面相對。 看來這兩個小的,比他們的爹娘還要惡毒啊。 一個連頓飯都不讓齊景南吃飽;另一個更過分,飯后還要指使齊景北給他烤rou,活活折騰人。 聽聽、這說的是人話嗎? 果然有老王八蛋就有小王八蛋,他們全家齊齊整整的、都沒一個好東西。 * 齊笙大晚上吃多了撐得難受,便在圍場周圍的大片空地上繞來繞去、揉著肚子消食散步。 月光下瀉,慢慢投照在青黃相間的草原上,隨著乍起的秋風和齊笙來來回回的腳步,流蕩出窸窸窣窣的清脆輕響。 她仰頭默然望了望那輪圓月,忽然沒忍住慨嘆了一句:嘖,也不知道爸爸mama還好不好? 畢竟爹爹娘親、跟爸爸mama長得再像,也畢竟是兩回事。 嗯?小姐。哼哼哈哈作為好奇寶寶,像腦子里有很多問號的小朋友,疑惑道,什么叫爸爸mama啊? 嘶,小孩子家家的。齊笙當然不會把實話告訴她們,故作神秘地挑挑眉,不該聽的話就不要聽,打聽這么多干什么? 齊笙笑嘻嘻、低垂著腦袋,蹦蹦跳跳地用小腳有一下沒一下地踢地上的石子,眼看它們骨碌碌滾了好幾圈,落在前頭另一個人的裙擺下方。 齊笙才懶得去看那人是誰,扭頭就想走,對方卻已經一路小跑地湊過來,匆匆趕到她面前,恭敬行禮道:臣女見過齊鄉君。 齊笙抬起頭,眸光晶亮、語氣疑惑道:唔,免禮,你誰啊? 肖纖纖臉色尷尬地僵硬了下,旋即極不自然地笑笑提醒,鄉君,臣女是今日才跟鄉君見過面的,金吾將軍之女,您忘了嗎? 哦?是嗎?齊笙扔掉手里盤了很久的一根草,回得理直氣壯,我忘了啊。 肖纖纖不停狠狠默念我不動氣,臉上卻始終掛著純良無害、安詳恬淡的笑意,今日之事,是臣女和兄長的過錯,臣女思來想去,還是該向鄉君好好致歉,并謝過鄉君大人有大量,寬宥我二人。 唔,繞了這么一大圈,原來你就是想謝謝我,沒跟爹爹告你們的狀唄?齊笙懶懶伸出手,哼哼立刻領會,拔了根草放進她的手里,哎,用不著用不著,其實我也不是故意的,主要還是雞兔同籠太好吃,讓我給忘了而已。 肖纖纖: 她這人說話為何,如此不給人留臉面和余地? 我說齊笙朝她快速搖搖手,趙小姐啊。 鄉君。肖纖纖自覺被踩到了底線,呼吸窒悶,重重地吸了一口氣,小心而禮貌地提醒道,臣女姓肖。 哦,差不了多少,都一樣都一樣。齊笙并沒半點愧疚,甚至還繼續催促她,沒事兒的話,還勞煩你讓一讓,別擋到我曬月亮。 肖纖纖: 神你X的曬月亮? 合著她一個金吾將軍的女兒,這么拉下臉來,還活該被她不當人看? 丫頭片子,簡直欺人太甚! 肖纖纖頭都被她自己給撓炸了,卻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齊笙樂樂呵呵繼續往前走,還挑著地方道:噫,就這塊兒好,能曬得到。 meimei,可莫太生氣啊。肖纖纖只覺有雙溫軟的手搭在她的肩上,還伴著柔聲勸慰道,你剛到京城,不知齊鄉君自幼就是這個脾氣,沒人敢惹她的。 肖纖纖看清楚眼前的這張臉后,趕緊屈了屈膝:見過昭王妃。 不必不必,都是自家姐妹,無需客氣。周鶯鶯笑意盈盈地把她扶起來,我可不是那種目中無人的。 周鶯鶯在意識到孫竹迎算是廢了,怎么也帶不動之后,做夢都想讓天賜給她個同一陣線的貴女,共同對付齊笙那個臭丫頭。 這不就來了嗎這不是? 齊笙越走越遠,不知覺到了個極偏僻的冷清地方后,突然見從暗處竄出來個穿灰藍長袍的男人,對她柔聲喊道:齊鄉君。 周周大人?齊笙歪頭仔仔細細地望過他好幾遍,才最終認出是周長渡,輕輕彎了彎唇角,怎么的,有事嗎? 齊鄉君。周長渡欲言又止地瞧著她身后的兩個丫鬟,能否借一步 哎呀,之前本侯還從沒聽說過曬月亮,如今淺試一下,果然有趣。薛域又突然不知道從哪里竄了出來,哪都不去,偏偏就在齊笙跟前晃來晃去,呦,齊鄉君、周大人,這么巧嗎?你們也在啊。 周長渡: 巧他個鬼啊!為什么每次這家伙都能掐中時辰,精準添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