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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夠突破心理障礙重新站起來真好。以后少年就能夠去到更遠的地方,看到更多美好的風景。 前兩周就能站立起來了,就是還不能走動。練習了幾天,這才能勉強走幾步。我本來想等到完全恢復好再告訴你的。 不過沒有忍住。謝翌迫不及待想把這個好消息與知知分享,他希望知知是第一個知道這件事的人。 不著急的,慢慢來。知知勸他不要急切,欣喜之余又問要不要去醫院看看:說不定醫生能夠幫你更好地恢復。 謝翌搖頭,不準備去看醫生。他的身體他自己最清楚,就是被困在過去的陰影中走不出來導致產生了心理障礙,直到有人把他拉了出來。 心結已解,他的情況慢慢好轉,并不需要醫生的介入。 扶著少年重新坐回到輪椅上,臨走前幫忙關上門,回到家里知知臉上都還掛著傻傻的笑。寧父湊上前,戳了戳她的腦袋,問她傻樂什么。 高興啊,今天是個好日子。知知愉悅地哼著歌從寧父身邊穿過,小跑著回到自己的臥室。 知知離開后,謝翌在屋子里又練習了半小時走路。一開始扶著桌角、墻壁,覺得沒那么勉強了就松開手,小步緩慢地往前挪,來回幾圈熱出了一身汗。 吃過蛋糕肚子不餓,于是他洗過澡擦干頭發,難得早早地就上了床。枕著枕頭看了會兒書,到了晚上九點多他就關上燈。由于消耗了體力,沾著床沒多久謝翌就睡著了。 第二天早晨他是被一陣手機震動聲吵醒的,是周母打來的電話。謝翌撐著身子從床上坐起來,摁了接通鍵。 手機那頭傳來周母飽含歉意的聲音,她跟少年說了聲對不起。表示最近的事情太多,忙到她都昏了頭,記混了日期,以為今天才是他的生日。 寥寥幾句開頭,又道了聲生日快樂。周母那邊似乎真的很忙,才幾分鐘就急著要掛電話了。 沒事,您去忙吧。謝翌語氣如常,面上卻沒什么情緒波動。沒有不開心,也沒有感覺到委屈,好似這是個無關緊要的人打來的無關緊要的電話。 然而手機那頭的周母看不到少年漠然的表情,聞言只松了口氣。掛斷通話后,她往給少年的銀行卡里打了一百萬,讓他拿著這錢去買自己喜歡的東西。 謝翌看到這條短信,動了動手指點了刪除。 經過一個多月的復健練習,謝翌能夠走比較長一段路了。不過日常上學他還是坐著輪椅去的,同學們都不知道他已經可以站起來行走這件事。 又過了一個月,他的雙腿恢復得差不多,便把輪椅收了起來,頭一回跟知知一起走路到學校。 才到校門口就遇到叼著一個手抓餅飛奔的趙歡。她從旁邊擦身而過,而后瞳孔地震般折回身,眼珠子都差點滾到地上,結結巴巴指著跟正常人一樣站著的少年,吞吐半天動了動嘴:臥槽,你你你怎么站起來了?!我不會是在做夢吧? 隨后趕到的鄭濯也一臉的驚訝,消化掉這個消息后由衷地跟謝翌說了句:恭喜。 謝謝。謝翌神色淡淡地頷首。 往他這邊張望的學生越來越多,為了避免被人圍觀,他扯著知知的袖子拐進學校,從清幽的綠化小道往教學樓走。 趙歡跟鄭濯也跟著他們一塊兒,尤其是趙歡,知道謝翌的腿好了后那張嘴就沒停過,一口氣問了好多問題。 被煩得不行,謝翌就沒理過她,領著知知在第一個樓梯口上了樓。心大的趙歡沒覺得自己話多,懵逼地問鄭濯:他怎么不說話,心情不好? 鄭濯將食品袋中的水煎包拿出來一個塞進她嘴里,無奈嘆息:大概是吧。 長得好看、學習成績超神,加之坐著輪椅,謝翌在一中還是挺有知名度的,不少學生都認得他。他的腿好了這件事一經傳出去,立刻就引來了圍觀的人,課間休息扒在窗口往教室里看,將走廊擠得滿滿的。 謝翌沒有受到影響,也不會搭理那些圍觀的人。漸漸的,那些學生自覺沒趣,來的就少了。 之后的生活與以前沒有太大區別,他仍舊是出租屋、學校、書店三點一線,有活兒時就去到王叔的店里兼職。 王叔得知謝翌的腿好了起來也是吃了一驚,那天很早就關了門,硬要拉著謝翌跟知知下館子慶祝,拍著胸脯說他請客。期間喝了兩杯小酒,滿臉通紅地拍著謝翌的肩膀,直說:好,好了就好。這個坎兒過了,日后都會好好的。 把微醺的王叔送回家,謝翌才并排著跟知知往回走。以往都是女孩兒推著他的輪椅走過這幾條街,如今二人肩并肩走在一起,又是另外一番感覺。 知知下意識想要先送少年回去,在路口準備拐彎時被一只手攔了下,頓時不解地望過去。 從來都是你送我,以后換我送你回家。謝翌拉著她等在公交站臺那兒,漂亮的黑眸里噙著淺淺的笑意。 一時間看呆了,知知眨眨眼,心想謝翌好像更耀眼了。那雙眼睛有了亮光,仿佛墜了漫天的繁星。 這么看著我做什么?我臉上臟了?少年伸手擦了擦臉,聲音一如既往的柔和,夾雜著包容與耐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