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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翌都沒想到她能考到這個分數。他制定的標準原就高于知知的成績水平,本意是想以此激勵她,讓她朝著這個目標更加努力。結果小同桌總能給自己帶來驚喜。 真的?知知睜大眼睛,頓時西子捧心地笑開了花:謝翌謝翌,你真是個體貼的人。下次我一定能考得更好的! 分科志愿知知理所當然填了文科,謝翌選的理科。 教文科的老師很看好謝翌的,不過沒有勸他學文。從某種角度來講,學理科的學生以后的選擇面會更廣,很多專業都招理科生,譬如建筑、醫學什么的。 當然,文科也有文科的優勢,全看個人的需求與選擇而已。 正式放寒假的第一天,知知就約著謝翌去了那座圖書館。他們是第一批進到里面的人,知知都看呆了,發出沒見過世面的感嘆聲。里面書架上擺放著若干書籍,什么門類都有,讓人仿佛置身書海。 在里面一待就是一整天,知知可滿足了,捧著一本厚厚的書看得入神,期間還吃了一樓休閑區售賣的甜品與飲料。奶油甜滋滋的,可惜謝翌不許她吃太多,只準她嘗一個裹滿奶油的小蛋糕。 作為補償,中午少年給知知買了一份牛排飯。特意要的加量牛排,極大照顧了知知的口腹之欲。 就在去過圖書館的后一天,謝翌就被周家的包機接去了京市。初到陌生的城市,看著街邊高高聳起的高大建筑與全然不同于水城的繁華奢靡,謝翌沒有太大的感觸。 周父周母沒有親自來接謝翌,來的是周父的助理。到了機場,周家的專車司機已經等在那里,接上謝翌就往周家居住的別墅區開去。 到地方已經是下午五點多,私廚已經做好了晚飯,在周母的指示下將一道道精致的菜肴端上大大的餐桌。周父也推了應酬專程趕回來,在餐桌上見到了自己丟失了十幾年的大兒子。 第一印象是很稚嫩,在之后的淺淺交談中發現少年很有想法,舉止不卑不亢。不像是小地方出來的,頗有些他們周家人的風范。 以挑剔又犀利的目光將少年從頭到腳評判一遍,周父心里是比較滿意的。就是看著少年的那雙腿蹙了眉,不禁問:再也站不起來了嗎? 周母心里咯噔一下,擔憂地看向少年,又一腳踩在丈夫的鞋子上,瞪他一眼:吃你的飯,瞎問什么? 又抱著歉意對謝翌道:小翌別介意。他就是心急口快,說話都不經大腦的。其實沒別的意思,就是關心你。 沒關系。謝翌擦了擦嘴,淺淡地笑了下,表示自己吃飽了。 菜肴很精致,全都是他從未嘗過的味道,就是不符合他的胃口。吃了小半碗飯,謝翌就放下了筷子。 自知失言,周父悶聲不說話了。道歉是不可能的,他有些大男子主義,很少向誰低頭。尤其他對這個剛找回來的大兒子感情不深,相處難免帶著點領導的審視。 孩子丟失那會兒,他是傷心難過了一陣子,可沒多久就走了出來。后來又有了小兒子,他的一腔父愛全都給了出去,沒剩多少精力與心思留給這個才回到周家的大兒子。 何況他對謝翌不肯改姓周這件事耿耿于懷,心里留有芥蒂。 一頓團圓飯吃得沒滋沒味,冷冷清清就收了場。要不是周母在其中緩和氛圍,恐怕還要更加尷尬。 周家的小兒子不在家,被周母送到了他爺爺奶奶那兒。因為那孩子哭鬧不止,撒潑打滾不要哥哥。說有了哥哥,爸爸mama就會不疼自己了。 周母安慰他好久,保證爸爸mama會跟以前一樣愛他,不過沒什么效果。于是無奈之下,她就把小兒子送走了,打算讓他在爺爺奶奶那兒待幾天。 謝翌是在周家的家庭聚會上才見到了他的弟弟,那已經是他到京市的第二周。為了歡迎他回到周家,周母特意組織了這場家庭聚會,把他介紹給周家的親戚。 周家是個大家族,親戚一大堆。加上周母娘家那邊的,林林總總來了三十多個人。周家的小兒子就窩在周老爺子的懷里,迎上謝翌的視線就撇著嘴扭過頭,一點不待見他的做派。 周老爺子很縱容這個小孫子,對他沒有禮貌的舉動視而不見,反倒滿臉寵溺地打圓場:這孩子害羞了。 一場為歡迎謝翌回家的聚會,作為主角的謝翌的確得到了很多關注。被問成績、問以前的生活、問關于未來的打算,聚焦最多的還是他的腿。 那些陌生的親戚們看著他的眼神帶著憐憫,無不嘆息。 放在以前,謝翌厭惡極了這樣的目光,指不定冷著臉就要走人。如今心結解開,他對這些陌生人或惋惜或暗諷的眼神沒有什么多余的感覺。 無關緊要的人,并不需要他多費心神。 在物質上,周家對他極其大方,給錢都是幾十萬、一百萬的給。謝翌沒有花過這些錢,全都保存了起來。 轉眼就是年前,很快就要到除夕了。知知風風火火地跟著寧母到處跑,準備各種年貨。還拎回來了一大包瓜子、花生、小rou干這些小零食,把家里囤得滿滿的。 寒假里,知知沒有過上放松的生活。早上八點就被寧父從溫暖的被窩里挖起來,跟他一起晨跑鍛煉身體。吃過早飯寫作業,中午午睡四十分鐘,下午又是埋首題海書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