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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脫?!蹦褂钌n白的唇微微抿住。 他用精神力看了自己丑陋的后背,蟲族剛才就是從他肩胛骨的黑線飛出來,他不想嚇到宿源。 “你幫忙處理一部分傷痕?!蹦褂畹?,“剩下的我自己來?!?/br> 宿源想不通,莫斯宇今天為什么不愿意脫衣服,他也不勉強,先給莫斯宇的臉上藥。 莫斯宇包扎了燒傷的手,臉上還沒處理。 宿源好奇問:“殿下身體燒傷,怎么衣服沒事?” 莫斯宇的衣服只有后背那道裂口。 “白瑾池的火焰僅針對我的身體,不會傷及其他物質?!?/br> 宿源的臉湊近,輕淺呼吸灑在莫斯宇臉上,莫斯宇目不轉睛看著他。 近距離下,皮膚燒傷的細節更清晰。 不染塵埃的溫潤神職者仿佛與血腥無緣,實際傷人居然能造成這樣的效果。 莫斯宇問:“嚇到你了?” “不算?!彼拊磽u了搖頭。 宿源想起,白瑾池脖頸的劃傷密密麻麻,情況也只是比莫斯宇稍好一點。 白瑾池帶著脖子的傷離開,別人可能覺得他虐待了白瑾池。 這豈不太好了? 宿源問:“對了,殿下的身體又出了什么問題?” “依舊是肩胛骨的問題?!蹦褂畈幌虢o他看,說一下還是可以的。 “不是沒有大礙?” “需要熬過這段時間?!蹦褂罱忉尩?,“熬過去就會恢復正常?!?/br> 宿源恍然點頭,繼續給莫斯宇上藥。 藥水浸入傷口,泛起細細密密的刺痛,還有灼燒感,莫斯宇自己上藥也是這樣。 但是,宿源上藥的感覺不一樣,疼痛都能轉化為愉快的情緒,莫斯宇稍側過身,更方便他上藥。 藥水涂完,要再用藥膏涂抹一遍。 宿源轉身拿藥膏,眼角余光不經意落在莫斯宇后背,襯衫裂口探出來半截透明的蟲翅。 蟲翅扇動,一只與先前相似的漆黑昆蟲飛出來。 宿源驚得松開手,藥瓶掉落,里面的藥水灑滿地毯,刺鼻氣味彌漫。 莫斯宇神情微變,轉身抓住蟲族,捏在掌心。 他專注看著宿源上藥,稍微松懈,血液竟然就制造了蟲族。 莫斯宇慌忙道:“宿源,聽我解釋?!?/br> “殿下讓我看看后背?”宿源親眼見到飛蟲從莫斯宇的襯衫裂口出來,不能不懷疑。 莫斯宇徒勞張了張口,緩慢轉身,襯衫裂口正對宿源,里面的濃重黑線落在宿源眼中,黑線中間輕微凹陷,像有什么偏薄的物質從中刺穿出來過。宿源睜大眼睛,“嚴重到這個地步了?” “會痊愈的?!蹦褂钆q解。 宿源的視線,投向莫斯宇緊攥的手掌,里面有剛才飛出來的蟲族。 “怎么有蟲子?” “我肩胛骨的問題,是蟲族毒素造成的?!眻A過去這件事,對莫斯宇而言不難,“你看?!?/br> 莫斯宇張開手,蟲族在宿源眼底下融化成暗紅發黑的血液。 “毒素會使我的血液凝聚成蟲族?!蹦褂畹?,“治療過程緩慢,但能治好?!?/br> 宿源松了口氣:“這種毒素隱患很大,能治愈就好?!?/br> 他學過蟲族相關的課程,但蟲族種類無數,攜帶的毒素花樣百出,宿源不了解的很多,而莫斯宇見過的蟲族遠超他,宿源完全沒起疑。只是,他不懂莫斯宇先前為什么撒謊隱瞞,“殿下中了毒,告訴我不就行了?” “你怕蟲族?!蹦褂畹吐暤?,“我擔心你厭惡我?!?/br> 險些被宿源發現端倪時,莫斯宇確實感到了恐懼。 在戰場遭遇危險,亦或得知自己擁有無數人唾棄的蟲族血脈,他都產生不出懼怕的情緒。 “怎么會,殿下是受害者?!?/br> 莫斯宇血液形成的蟲族,宿源的排斥沒那么深。 這是假的,又不是真正活著的蟲族,而且都是小體型,不至于有全息世界的大體型蟲族那么嚇人。 不過,即使是虛假的蟲族,宿源也不太愿意時不時看見,“殿下的血液還會產生蟲族嗎?” “不會了?!蹦褂顣恢笨刂谱约?,不再松懈半點,“如果再產生一只蟲族,我就離開宿家?!?/br> “我不是要送客?!被首拥钕露歼@樣保證了,宿源有些羞慚。 中了這樣的毒素,當事人莫斯宇才是最痛苦的,他怎么能戴上有色眼鏡。 宿源叫人送新的藥水上來,同時給莫斯宇的臉涂藥膏。 涂完,藥水也送到,負責送藥的仆人問:“廚房已經準備妥當,兩位在哪里用餐?” 因為公主捧場,宿子星的成年禮在主餐廳舉辦,結果二皇子來了,如有必要,可以請宿子星的客人換地方。 “在花園?!碑斨褂畹拿?,宿源不好意思欺負人家meimei,讓公主屈尊待在偏廳。 仆人領命離開前,宿源叫住他:“二殿下受了傷,讓廚房重新準備清淡飲食,不刺激傷口的?!?/br> “二殿下怎么會受傷?”仆人大驚失色,“需要我們做什么嗎?” “沒事,不需要?!彼拊捶笱苓^去。 主人家的事情,仆人沒有資格過問,領命離開。 宿源想,宿家的仆人都這么關心莫斯宇,二皇子的威望真是深。 他拿新的藥水回去,接著幫莫斯宇處理燒傷,莫斯宇給他看過后背,也不再介意脫衣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