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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宿源工作的時候, 你可以多想想許希聲?!蹦壳霸惺瞧腿说纳矸?,不方便做什么,雖然他不喜歡許希聲,但這時候能拿許希聲出來,給守著教廷戒律的白瑾池劃出道德界限,免得白瑾池做出越線的事。 “原來,你知道希聲喜歡的對象?!?/br> 白瑾池看著他,“希聲小時候對你很好,搬離巷子后,他多次回去找過你,都沒有找到,若不是家里出了事,他會一直攢著買你的錢?!?/br> “遠離宿源,就是我念在過往恩情上,給許希聲的忠告,他沒有遵循?!碑敵踉嬲]許希聲,是出于好意,避免許希聲成為宿源的玩具,如今已經大不相同,“許希聲以前幫過我一點,不代表我要為他做一切退讓?!?/br> “那么,我和朋友的事情也不需要別人來管?!卑阻氐?,“沒有別的事,我就告辭了?!?/br> 白瑾池禮貌點了下頭,轉身離開。 來到室外的射擊場,白瑾池看見宿源站在陽光下,面前的桌子上擺滿槍支零件,正在做槍支拆解與重組的練習,這些知識,學院必修的槍械課程上也會教。宿源穿著的,是白瑾池在更衣室挑選的衣物,布料多的長袖牢牢罩住宿源清瘦的身體,衣袖被宿源向上卷起,露出一截仿佛雪堆出來的手腕,在秋日陽光下曬出淡淡的粉。 白瑾池走到宿源身側,發現擺放槍械零件的桌角,放著顆新鮮的西紅柿。 片刻后,宿源將零件組裝成完整的槍支,順手掂了掂,然后拿過桌角的西紅柿,交給白瑾池,“你去靶子那里,把西紅柿頂在頭上,不要動?!?/br> 白瑾池理解了宿源要怎么懲罰他。 他竟然覺得,這比貼身照顧宿源,給宿源換衣服要輕松多了。 白瑾池走到槍靶前,將西紅柿放在頭上,臉上沒有恥辱或緊張,靜靜看著宿源。 宿源給剛組裝好的槍支上了假彈,舉槍瞄準。 即使是假彈,失誤擊中人臉,也是會傷到人的,宿源卻不怎么慌,他對自己的準頭有信心。 瞄準后,宿源扣下扳機。 子彈出膛的下一刻,白瑾池頭頂的西紅柿爆裂,假彈穿透了西紅柿,撞上后面的槍靶,與西紅柿的汁液一同染紅了靶面。 紅色汁液弄臟了白瑾池的黑發,順著他的額頭與臉頰向下流淌。 受人尊敬的神職者,剛成為貴族少爺的仆人一天,就被弄成狼狽的模樣。 白瑾池閉上眼,免得汁液流進眼睛。 “你真的沒有動,不錯?!彼拊葱χ洫?,“看你的表情,像是不高興一樣,我就喜歡你這樣,你平常溫和寬容的姿態,才是沒意思透頂?!?/br> “我的心情變好了,就幫你擦擦臉吧?!?/br> 宿源來到白瑾池面前,拿濕巾擦拭他臉上的鮮紅汁液。 白瑾池沒有動,任由他擦。 元墨有些話是對的,宿源確實在捉弄他。 是為了考核里他用人魚之淚威脅宿源的事? 嬌生慣養長大的貴族少爺有些記仇和任性,白瑾池可以理解,宿源親手幫他擦拭臟污,白瑾池的那點不高興也消失了。 至于宿源那些不好聽的話,白瑾池并未放在心上。 還是不能看宿源的表現,要看他的實際行為。 正當白瑾池這樣想的時候,宿源擦拭的動作停下,他踮起腳尖,吻向白瑾池擦干凈的臉。 ——等等,白瑾池為什么不躲? 他幫白瑾池擦臉,白瑾池沒拒絕就算了,連偷吻都不躲開? 一切發生的太快,宿源腦海劃過這些念頭的時候,已經遲了,他收不住動作,嘴唇印上白瑾池的臉。 綿軟唇瓣緊貼皮膚的觸感,傳遞到白瑾池的大腦,宿源的心情似乎劇烈起伏了下,紊亂的濕熱呼吸灑在他臉上,暈開微不可查的紅色。白瑾池的思緒空白兩秒,反應過來后立刻與宿源拉開距離,白玉般的臉上,由宿源帶來的紅意退不下去,澄澈金眸被充滿世俗意味的復雜情緒攪渾,完美符合一個圣潔的神職者,被紈绔子弟褻瀆的反應。 “我去收拾下自己?!卑阻責o法再待在這里,他避開與宿源對視,匆匆離開射擊場。 宿源倍感無語,你這時候躲,不覺得遲了嗎? 仔細想想,宿源認為自己也有錯。 任務要他親吻白瑾池,沒指定是什么時間點,幫白瑾池擦臉的時候,宿源忽然覺得這個機會不錯,如果錯過,之后就要再找偷吻白瑾池的時機,對于宿源這個戀愛無能的人而言太麻煩了。抱著早解決早輕松的想法,宿源直接開始,沒料到白瑾池在閉著雙目的情況下,會反應不過來。 宿源覺得,白瑾池就是沒有反應過來,被他親到了,白瑾池這會兒說不定正在盥洗室里默默難受。 想到白瑾池大概比自己更不能接受,宿源的心理平衡了些。 他放下這個烏龍,前往餐廳。 白瑾池洗干凈自己,還要來服侍宿源用早餐。 一如既往,偌大餐廳只有宿源與隨侍的仆人兩個。 原主不喜歡被圍觀用餐的規矩,宿源覺得不錯,沒有更改。 經宿源提醒,廚房也不再像以前那樣,做擺滿長桌的大量餐點,宿源每樣只吃一兩口,剩下的都扔了,導致鋪張浪費?,F在,廚房做的剛好夠宿源一個人的分量,白瑾池站在宿源身側,為他切魚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