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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國彈丸小國,本王不稀罕,到了地府,跟老王爺說一聲,是本王送了他的兒子跟他團聚。 你!你!是你殺了我父親!金佑說話斷斷續續的,牙都咬出了血。 陸壓手腕一轉,邊使力邊說: 本王還會把你分成十份兒,送到金國各個王公貴族手里,你許久不回家,他們看見你,應該挺開心的。 他的目光邪肆,透著玩味兒。 一時間,這座偏僻的院子里慘叫聲不絕于耳。 半個時辰后,才逐漸安靜下來,門口金佑帶來的人也早已被處理個干凈。 門吱呀一聲打開,陸壓緩緩走出,他手里拿著一塊白巾。 正擦著自己手上的血,眼神陰冷又無情,如同地獄里的惡鬼。 他將染血的白巾隨意地扔在路邊,不許人跟著,獨自走回琉璃院,想去洗去渾身的血腥味兒。 陸壓抬頭望天,好像自己又回到了以前的生活,黑暗,弒殺,毫無人性。 陸壓身上暴戾的氣場和血腥味兒讓下人們退避三舍,甚至不敢上前行禮打一聲招呼。 陸壓也只當看不見他們,害怕他? 怕吧。 這個時間,莫梨應該還沒醒,陸壓先去別處洗了個澡,才回了琉璃院。 唔你去哪了? 莫梨看見站在床邊的陸壓,揉著眼睛問他。 沒去哪,剛起。陸壓坐了下來,說。 莫梨注意到了他的發尾濕濕的,頭發怎么濕了,掉河里去了? 陸壓失笑出聲,對,剛剛爬出來的。 莫梨彎唇,咯咯咯地笑出了聲,瞌睡蟲也被趕走了大半。 陸壓瞧見她的樣子,心里有了些真實感,是啊,現在與以往不同了,他不是從前的他了,他現在有了阿梨。 他長久的身在地獄,是眼前的女子將他拉了出來。 有韻味兒,美婦 那也只能是他的美婦。 誰敢肖想,就去下面見閻王。 陸壓看向莫梨的眼神全是柔情,起來吧,今天帶你出去玩。 莫梨的眼睛一亮,去哪玩? 不知道為什么,她隱隱覺得陸壓這個語氣跟爸爸一樣,她爸就經常用這個語氣跟她說話。 郊外有一片花海,風景不錯,帶你去看看。陸壓又說。 莫梨坐起身子,好啊,但是我們為什么一直待在獸國,你就沒有那種,一直在別人家做客,不好意思的感覺嗎? 其實莫梨一直想問這個問題。 你才剛變成人,不想讓你長途跋涉,而且獸國依附于我,本就是我的。 陸壓跟她解釋,待在自己家的別院內,為什么會不好意思? 莫梨沒想到他是因為自己,內心一軟,她挪動屁股,依偎在他身上。 眼下正是花季,漫山遍野的鮮花開的茂盛,五顏六色的,在金燦燦的陽光下肆意綻放。 天是湛藍湛藍的,白云被風扯成了絲狀,鋪灑在藍天之上。 好像有一雙無形的大手,以天為畫紙,云為墨水,洋洋灑灑地作了一副潑墨畫一樣。 陣陣清風吹來,花浪此起彼伏,一浪接著一浪,花香彌漫近十里路開外。 莫梨遠遠的就聞到了花香,好香啊~ 二人共乘一匹馬,在一羊腸小道上緩緩走著,莫梨在前,陸壓在后。 他圈著懷里的人兒,用自己的身體給她做靠枕。 后面的青虎遠遠跟著,他一個人駕著馬車,嘴里叼根草,表情十分復雜,他也不知道自己來干嘛,早知道就不來了。 陸壓打趣她:前面還有一片湖,你可別再跳下去。 莫梨不好意思地笑笑,我哪敢啊,上次差點死魚嘴里,現在回想起來還是有點害怕,你不知道,那些沁心魚可兇可兇了,那個牙也尖,咬一口我直接就斷成兩截了,不敢不敢。 她回想起來在沁心湖那次,仍舊心有余悸,死里逃生啊,多虧她命大。 現在知道不敢了?一條家養的小蛇,也敢跳進野湖里,上趕著做魚食。陸壓握著韁繩說。 我也沒有那么弱嘛,那我在王府里的池塘,那還是說一不二的大哥地位的,那些錦鯉看見我就跑。 莫梨不服了,急著反駁他。 陸壓勾起唇角,笑道:那是,不跑怎么能行呢,某人可是把整片湖都凍上了,錦鯉做夢也想不到,夏日炎炎的季節,它們竟成了凍魚。 莫梨: 過分了嗷,干嘛一直數落我,哼,生氣了。 她轉頭嗔了他一眼,噘著嘴說。 見她的表情如此嬌氣可愛,陸壓笑的眉眼舒展,爽朗的笑聲甚至傳到了后面青虎的耳朵里。 天正藍,風亦清,馬上的男女你一言我一語,羊腸小道上充滿了歡聲笑語。 到了地方,青虎找了棵樹將馬車栓住,然后一個人漫無目的的閑逛,最后走累了,索性躺在地上望著天發呆。 他娘的,早知道不來了。他暗罵了句。 怪不得其他暗衛都找借口不跟來,白狐臨要出發的時候捂著肚子跑了,說是要出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