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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枝又說:仙君可以因為我眉眼肖似仙君之妹青睞我,但請仙君不要同樣對側妃娘娘。她是殿下的身邊人,仙君的喜歡只會為她帶來困擾。哪怕一切并非她本意,世人非議的也只會是她。 桃枝行一禮后,翩然退去。 弘毅仙君憶起記憶中那人的身影,他早該想到,宗越那般像她,又豈會毫無緣由。 他想著景燁對宗越的寵愛,又想起景燁和扈凝天的婚約,抿了下唇。 - 滿月宴是在宣陽殿的主殿舉辦,宗越沒什么參加酒宴的心思,就沒過去。 酒筵過半,景燁卻派仙侍過來接她。 仙侍頷首說:殿下說,魔尊重妄指名要見娘娘,只能委屈娘娘過去一趟。 宗越換了身華服就跟仙侍前往宣陽殿。 宣陽殿中,歌舞升平,觥籌交錯。宗越進去時,舞樂絲竹正到高`潮時,景燁位主座,正舉杯觀舞,將飲未飲。 看到宗越,他放下酒杯,召宗越過去。 宗越輕輕頷首,避開熙攘的舞者,從左后側過去。 舞樂聲聲,但宴席上大多仙君星君的目光都落至她身上。宗越神色依舊,斂眸平靜走過,直至落座景燁旁,才靜默地抬起眼睫。 大多人目光都收回去,只有一道炙熱得像要燒起來樣的目光依舊黏在她身上。 宗越轉過眸,對上酒筵左側視線主人的目光。 那就是魔尊重妄。 見她看過去,景燁在她耳邊解釋。 宗越的目光卻越過重妄看向他身后的那人。 那人眉目冷淡,身姿挺拔,眼睛被黑布蒙住,腰間別著一把殘劍。不是謝亦還能是誰? 像是察覺宗越目光,他向宗越看過來。 景燁覺察到不對,宗越和重妄手下之間的氛圍是他從未見過的。 他靜默片刻,捏了下酒盞,貌似無意地問:你認識那人? 不認識。宗越冷淡地收回目光。 景燁看著她,沉不住氣地說:也不知魔尊重妄從哪找來的人,聽說比他手底下原先的那些魔君還要厲害。 那就難纏了。宗越淡淡地說,聞翰怕不是他對手。 她情緒很正常,語調也很正常,但景燁更難受了。 景燁問:你真不認識他? 宗越嗯了一聲。 景燁心平氣和問:你不認識他,那為何他和魔尊重妄站一起,你都不看魔尊重妄一眼,眼里只看他? 宗越看著景燁,只是笑,等景燁臉微微發紅,才玩笑地問:殿下是吃醋了嗎? 等了一會,沒等到景燁回答,宗越又道:我只是看他臉上的布綾,思考他為何遮住眼睛。殿下若是對我有心,難道我真的能無意? 她溫熱的手,蓋上了景燁的手背。 景燁屏息,對上她從未有過的柔和的目光。 那雙眼,就像冬末春始,冰雪消融,化作潺潺春水流進景燁心中。 他原本因妒意而焦躁不安的心,陡然重重顫了下。 啪! 酒筵下忽然傳來酒杯摔碎的聲音,仙官們如臨大敵般站起身來抽出法寶戒備,嚇得演奏絲竹的樂師也莫名其妙連錯了好幾個音,琴弦在他試圖挽救手忙腳亂中的過程中兀自斷了,沒有樂音伴奏的舞姬們只能停下搖擺的纖細腰肢面面相覷,原本喧囂的大廳驟然變得有些沉寂。 而始作俑者,則無辜地舉起手:杯盞一不小心掉了。 景燁看他一眼,吩咐仙侍:還不快給重妄魔尊準備新的碗筷。 他不信重妄的杯盞是無意掉的,但也猜不到重妄的杯盞為何而掉。 而宗越則借混亂的空擋,透過漆黑的眼睫,朝魔尊重妄處窺去一眼。 她還記得他的轉世,那個孩子,對自己隱隱有興趣,想自己和他一起生活。無論是以司空晗道侶的身份還是他道侶的身份??勺约簠s毫不猶豫離開她。 將謝亦煉成人蠱和此次來仙界參加滿月宴,或許都是這位魔尊對自己的報復。 沒想到,她這一眼望去,正好撞上魔尊重妄沉沉看過來的目光。 他好像早預料到,她會窺去這一眼。 他目光中炙熱的溫度毫不掩飾,似乎能將宗越灼傷。 宗越頓了下,望向景燁,殿下,你不是說,重妄魔尊指明要見我嗎?現在,歌舞已停,我想重妄魔尊可以好好跟我認識。有什么話,重妄魔尊可以直說。 她有預感,魔尊重妄帶著謝亦前來,是想當眾拆穿她身份。 重妄不是華綽帝姬,不是宗越一二句就可以威脅的。更何況此時又在眾目睽睽之下,她有心阻止也難阻止。 既是如此,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還不如盡早挑明。 重妄也毫不掩飾地回望她,唇角噙笑。 眾人的目光都落到他們倆身上,在重妄和她之間徘徊。 重妄輕輕一笑,道:本尊這次來,有人猜本尊是為兩域和平,也有人猜本尊是想刺殺景燁,但其實都不是。 他捏起案幾上的筷子,隨意轉個圈說:本尊這次來,其實不是為要事,只是為見一見宋側妃。畢竟一別兩寬,我和宋側妃已許久不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