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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被送出門,瑞霜也沒反應過來。 宗越居然不留她,為什么? 一般而言,招攬門客,難道不應該是主人招攬,門客拒絕,然后主人或是曉之以理動之以情或是威逼利誘,門客迫不得已答應留下。 現在剛到第二步,宗越就爽快地送離她? 為什么? 難道是因為她在宗越眼里沒什么價值? 雖然很不爽,但瑞霜不得不承認,論聰慧,她不如宗越本人;論武力,她比不過宗越身后的新侍衛;論忠心,白璇也確實 不對,白璇說不定還不如她忠心呢。 那家伙眼里時不時冒出對宗越的歆羨和嫉妒,她跟白璇接觸時短都看得出來,沒理由宗越看不出來。既然如此,宗越連白璇都留了下來,剛才為什么不挽留她? 難道她連白璇都不如? 瑞霜陷入對自身價值深深的懷疑中。 她走后,白璇回樓上,不解道:你剛才不是還問我在滄瀾域也沒有認識的人,想找來為你做事。這會兒卻爽快放瑞霜離開。 宗越看她一眼,沒有說話。倒聞翰耐心解釋說:現在在她眼里,宋林是敵人。就算強留她下來,有機會,她也會想方設法離開。既然如此,不如直接放她自由,讓她明白我們不會逼迫她,消減敵意。不過 他轉過臉,問宗越,你真打算放她走? 宗越搖搖頭,就在聞翰面露了然神色之際,說道:無所謂。 嗯? 她幫不幫我,我無所謂;幫我之人,是不是她,我也無所謂。反正,隨便是誰都行。 她只是想大大方方留一個人在滄瀾域幫她監視永淵仙君一家。只要能讓外人相信,留下那人,是她的人,就可以。 至于那人是誰,是否聰明機慧,是否對她極盡忠心,她都無所謂。 只要有手有口,能傳信就行。 聞翰: 剛才瑞霜走時,他就覺得,瑞霜滿臉是對自己價值的懷疑,他想瑞霜一定是在心底猜測自己對宗越到底有無價值。 而現在,結合宗越的回答,答案顯而易見。 對宗越而言,她確實沒價值。 誰都可以替代瑞霜。 那他和白璇呢? 他尚能理解自己對宗越的淺薄武力價值,但白璇 看著對自己愚昧無知毫不掩飾的白璇,看著她跟在宗越身后卻毫無畏懼之情,聞翰想不出宗越留白璇有什么用。難不成是特意放在身邊,等著哪天她背叛反水,然后施以絕殺? 宗越沒聞翰想得那般有那么多心思,也沒瑞霜想得那般喜歡揣測他人想法。 她最近其實更多時候在考慮該如何殺回神界。 神王擁有控制整個三千大世界、三千中世界、三千小世界神力的權杖,若不像前世嫁于神子,神子還剛巧隕世,由她躋身繼承人競爭之列,她想成為神王得到神王權杖夢想實現的概率微乎其微。 哦,至于她目前的目標,攪亂局勢,篡取仙界什么,她其實并沒有放在心上。 不管是修真界還是仙界,都是以武力為尊。哪怕修真界有十大門派獨占秘境資源,哪怕仙界有仙尊仙君狗馬聲色等級分明,在絕對的實力面前,這些都不算什么。 而宗越最不缺的,就是實力。 她有前世四千年修行歷練的見識,又有轉世重生后成神魂魄為底蘊。 目標實現,不過時間早晚問題。 有時候,她看景燁,真覺得他們倆離得那么近,又那么遠,仿佛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在他為仙尊之位汲汲營營為權低聲下氣哄扈凝天之時,她想的卻是 真可憐,這么努力,卻未必能在仙尊之位上坐上幾年。 這日,萬花節慶,景燁一早就被凝天邀請同行游覽。 出門前,他飽含歉意地看宗越,搖頭嘆息道:這幾日,著實委屈于你,實在凝天因你吃醋,纏我纏得沒辦法 殿下。宗越打斷他,提醒他道:你我是戰友,不是真的夫妻。你和凝天神女怎樣,我不感興趣。你不用將我代入我的身份安慰我。 如果你想,你和凝天神女大婚時,我甚至可以替你們徹夜掌燈。 她輕輕替景燁撫平衣襟上些微的褶皺,抬起眸說。 她眸光清澈得一眼就可以看到底,口中的大婚也不僅僅是指大婚,更是指同房。景燁明白她所言非虛,眸光暗了下,旋即輕笑一聲,順著她撫褶的手握住她纖細皓白的手腕,像是冷靜下來說: 你也不必時時提及你我真正的關系。既是戰友,是上下級,你總得給我展示你的本領。每日關在府中賞花,是滿足不了我的。 說完,像是自己也覺得這話說得過分似的,算了,看你舉薦聞翰份上,我是不會跟你計較。 還有凝天說她三哥最近幾天不太對勁,每天都在密謀什么,可她怎么追問他也不說。你自己小心,我也會小心。 他披上外袍離去。 宗越站了會,出聲道:聞翰。 聞翰出列。 宗越:去保護殿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