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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嗎?宗越似笑非笑,還沒等她開口,一道清越的男聲就慢悠悠傳來,既然玄月鏡都討不得你歡心,那我究竟要怎樣做,你才能開心? 宗越抬頭,原來是景燁來了。 他大刀闊斧地走過來,掃視一圈,臉上又掛上平日里那般懶洋洋的笑意,優哉游哉地問宗越道:有時候我真不知道,這是我的夕顏閣,還是你的夕顏閣。 宗越沒說話,倒是站在她宗越身旁的密夏仙子柔聲道:娘娘待我們姐妹親近,我們姐妹自然也待娘娘敬重。 親近?景燁像是聽到天大的笑話似的,嗤笑了聲,隨后拂手讓周遭的女人退下。 我倒不知道我把這玄月鏡贈予你了。 景燁也不欲多說,坐了下來,凝著桌邊隨意擱置的玄月鏡道:我倒不知道我把這玄月鏡贈予你。 隨口說說罷了,殿下何必介懷?宗越掃了眼玄月鏡,示意景燁收起。 景燁將玄月鏡收入囊中,輕聲問道:你這次在玄月鏡中,可有額外收獲? 宗越眸光微動,片刻后輕聲笑道:不過十年光陰,殿下想我有什么收獲? 景燁想想也是。十年匆匆,對大千界的修士而言,不過彈指一揮間。 我這次來找你,是有要事。 宗越頷首:您說。 景燁道:先前我借你驅逐昌河仙官,如今他的幾位密友聯合上諫到我姑母處,望姑母教導我不要受妖妃控制,迎回昌河。天機所有幾位以聞涯為首的星君們聽聞,也隱隱有應和他們的意思。 宗越道:那殿下怎么想? 景燁道:我能怎么想,我自是不愿。但天機所的星君,只是伯父交予我,囑咐他們聽于我指揮,并非完全屬于我麾下。他們若是出面,我能如何左右他們想法?更何況,這事也賴你之前趕走琴綺艷,得罪聞涯星君,才落此下場。 宗越道:要我看,這事不難。 景燁一聽,蹙眉道:你說得輕巧。 宗越道:昶雅仙尊閉關前,將仙尊邸的政務秘鑰交予了華綽帝姬;卻將守護仙尊邸的仙官衛和天機所交予了你。你們二人一文一武,共同守護這仙尊邸。但依現在的局勢看,殿下不如干脆去天機所跟各位星君商量,將仙官衛和天機所的權勢也交予華綽帝姬。 景燁嚇一大跳:這怎么行? 他手里只有仙官衛和天機所這兩張王牌,若是交出去,他除了一個仙君之侄的名頭,就什么都不是了。 姑母本就偏信姑父,這手頭的兵力一交出去,這整個仙界得改姓弘了。 宗越淺淺笑道:怎么不行?仙官衛是昶雅仙尊交予殿下您的。如今華綽帝姬想管就能管,不如干脆交予她。想來星君們定能理解殿下的無奈之舉。 景燁頓時明白過來,宗越不是真讓自己將仙官衛的權利轉交于姑母,而是借此威脅天機所的星君們,起身大喜道:我這就去天機所和眾星君商議。 * 剛過午時,聞涯星君還沒來得及打坐,天機所的仙侍就急忙忙跑過來:星君,殿下來了,說有要事,邀所有星君去前殿商議。 急什么急什么。聞涯星君慢悠悠整了整衣領,不過就他后院那點小事,也算要事? 仙侍道:我怕景燁殿下聽聞是你授意飛躍星君聲援和頤仙官的風聲而來。 聞涯星君笑道:他就算真是聽聞風聲而來又如何,我是天機所的星君之首,難道他真敢撕破臉和我爭論? 他故意施施然,半天才走到前殿,待踏進殿門,立刻換了副面孔,焦急恭敬道:殿下怎么來了? 景燁瞧不上他那副裝腔作勢的模樣,知道他是仗著身份在那惺惺作態。景燁一腳將身前的案牘踹倒,回身打量聞涯星君,冷聲道:聞涯星君,我何而來,你不知道? 殿下為何而來,我怎么可能知道?聞涯星君先是裝出一副訝異模樣,接著恍然大悟道:難道是因為飛躍支持和頤仙官,上報帝姬趕走您那位側妃娘娘嗎? 見景燁只是冷笑不答,聞涯星君故意擺出苦臉,苦口婆心勸道:殿下,您還年輕,不知道知人知面不知心,分辨不清這世人什么是好什么是壞。也許在您看來,和頤他們要趕走您那位側妃娘娘,是在針對你,但實際上,他們是在為您好。 您的那位側妃娘娘,出身低賤卻不恭敬卑微,身份不明而又橫行跋扈,下無容人之量,上無孝悌之心。來崇陽域半月,不但肆意驅趕有功之臣,更是連帝姬都未曾拜見。大家也都是看不下去,才支持和頤仙官趕她離開。 聞涯星君,你說得好聽。景燁道,但你可敢發誓,你今日所言,與宋林趕走綺艷無關。 像是早預料到景燁會這般說,聞涯星君聞言,拂拂長須,淡然笑道:殿下息怒,老朽不敢發誓。老朽承認,近日差使飛躍有為女報仇的一己之私,但更多的,是為殿下,為仙尊的拳拳之心。殿下若是不信,可以問在場的所有星君,問他們,愿不愿看您的那位側妃娘娘留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