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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正準備走到紅毯上匯合的新郎新娘兩支隊伍愣住。謝潁拍案而起,厲聲道:血月教與我玄天宗相隔二千里,他們是如何越過轉生殿直侵我玄天宗? 那一剎那,謝潁腦海閃過無數念頭,譬如轉生殿與血月教聯合攻打玄天宗。 沒想到弟子泣聲道:誰也不知發生什么,轉身殿一夜之間,全滅了。連消息都未傳出來。我還是看那圍山弟子中有轉生殿弟子的死尸,才反應過來。 死尸?謝潁滿臉驚駭,連在場的其他尊者也驚疑不定。 人死如燈滅,修士既然死了,修為境界就會化為湮滅,死尸怎么可能圍山? 連奏樂的隊伍都停下,面面相覷,不知一時該如何是好。 謝老宗主說:謝潁你帶著諸位長老過去看看。 謝潁同意,但看著仍穩坐高臺的謝老宗主,不解道:那父親你? 謝老宗主穩若泰山,說道:我留下來繼續主持大典。 謝潁臉色有一瞬間的不解,很快答道:好。 祝協長老、浩歌長老他連點幾個長老的名諱:你們隨我去看看。復又看紫微峰的各位賓客一眼,現在玄天宗圍山,諸位也出不去,若是有愿和我玄天宗并肩作戰的修士,可以隨我一起去山門查探。 賓客中有早來的轉生殿尊者,上前一步道:謝宗主,既然事及我轉生殿,我自然要跟去看。 謝潁頷首。 其余尊者也有應聲,最后決定一半尊者前去,一半尊者留下,保護紫微峰的眾人。 眼見謝老宗主吩咐音修繼續奏樂,有人忍不住道:血月教圍山,謝老宗主都如此淡定,難道是閑著也是閑著?干脆繼續舉行道侶大典。 謝亦抬眸,隔著宗越頭上遮臉的白玉珠流蘇望向宗越一眼。 似是察覺他的眸光,宗越也抬眸,隔著搖曳珠簾,朝他微微一笑。 心中的擔憂似乎瞬間少大半,謝亦知謝老宗主是記得他曾經說過的話,不管發生什么他都要將這場道侶大典舉行下去。 他上前,從侍女手中接過宗越,輕扶宗越的手,二人攜手向謝老宗主走去。 仙樂悠揚,花瓣漫天。 他牽著宗越,眸中只有一個她。 在所有人的見證下,他和宗越結為道侶。 宗越。他也不知他為什么忽然要喚她。 宗越亦是抬眸:少宗主。 大典現場越來越亂,不停有人從前線匆匆回來叫更多的尊者去山門支援,余下的修士大致猜到山門情況怕是不好,交頭接耳,交換自己知道的情報。 就連謝老宗主也沒忍住,見他們禮成,也去山門查探情況。 大典的焦點,由新人變成圍山。 耳邊是嘈嘈雜雜的雜音,謝亦與宗越卻是淡定平靜地凝視對方。 謝昭探過來:哥哥,宗越,情況危急,你們不去看看嗎? 還差最后一禮。謝亦輕輕說。 宗越看著他笑,問道:那最后一禮,少宗主房內備好了嗎? 備好了。 那便去。 謝昭目瞪口呆地看著他們倆相攜趁著沒人注意朝謝亦庭院走去,只能在他們身后追問:不是,交拜也就算了,你們還必須喝那杯交杯酒嗎? 她想追上去,卻被謝亦和宗越齊齊定在原地。 宗越輕笑:我和少宗主倒是默契。 謝亦道:能與宗道友默契,是謝亦的福氣。 他們倆相攜走進謝亦裝飾一新的庭院,寢殿內,酒杯早已準備好。 不知是誰關的門。謝亦和宗越舉杯。 謝亦道:這次血月教圍山,可與宗道友有關? 宗越淡淡道:自然是與我有關。 謝亦笑道:我就知如此。 二人各飲半杯,再交杯,一齊飲干。 謝亦說:從今日起,你我就是夫妻。 宗越說:夫君。 謝亦將她頭上玉冠摘下,像是想吻她,猶豫片刻,吻在她的額角。 謝亦說:宗道友,我是真心喜歡你的。 宗越說:少宗主,我也曾真心喜歡過你。 謝亦神色有一瞬的震驚,宗越抬眸繼續說:喜歡你,想嫁給你,想相夫教子,為你洗手作羹,這些都不是騙你,只是 謝亦扯出笑,重復道:只是 只是那已經是曾經,如今的她早已有其他夢想。 宗越看著他,眸光灼灼,猶豫片刻,斂眸道:我去山門看看。 轉身欲走。 長生這次是為她而來,如果她不盡早出現,玄天宗少不了血流成河。 謝亦卻拉住她。 宗道友。 宗越不想回頭,就在她靜默的片刻,身后傳來尖刀入體的聲音。 像是有所預料,又像是從未預料到。 宗越靜默地轉過身,就見不問情的劍鋒已入謝亦左胸。 謝亦面色淡然,卻在右手探入左胸膛取出那顆天靈石時眉頭微微一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