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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唇色一下變得蒼白,額頭細汗緊密,只覺得跟有人拿斧頭敲打橫劈她神識一般,讓她幾乎身形不穩。 謝亦注意到她的異常,連忙虛虛扶她,關心問道:宗道友? 幾乎是一瞬,宗越就恢復正常,淡笑避開他的雙臂,少宗主放心,在下無礙。 腦海的神識依舊如海嘯般排山倒海,宗越面上卻維持住平和,淡笑問蒼瑤:少宗主都話至如此,圣女殿下還有什么話說? 峻拔尊者領著碧喬過來,看著宗越說:就算蒼瑤數落你的第三宗罪有錯,前兩宗總是沒錯的。你出生小千界,更是殺害你師兄的兇手。 沒錯!跟在他身后的碧喬拔出腰間佩劍,高聲道:宗越,你殺害師兄,拋棄師門,此罪實在難免,我今日就跟你拼了。 謝亦將宗越護在身后,警惕地看著這位本該被他關在鹿鳴峰的宗越師妹。 下一秒,他只見宗越的這位師妹越過他和宗越,舉著劍,直直地朝站在正中圍觀的女修砍去。 不知名女修:??? 您有病? 第60章 峻拔尊者的臉一下子就變成豬肝一樣的顏色。 在碧喬越過宗越、謝亦時,他就察覺不妙;等碧喬劈劍朝正中央不知名的白衣女修砍去時,這種不妙的預感更是到達鼎峰。 碧喬!他厲聲呵斥道。 碧喬回過頭,呆呆愣愣地看他一眼,像是在問:難道不是這個? 眾目睽睽之下,只見碧喬猶豫片刻,劈頭就像另一個白衣女修砍去,宗越,我要殺了你給師兄報仇! 那女修猝不及防,竟讓她砍去半片衣角。好在她不過筑基修為,再怎么拼盡全力也沒傷得在場眾人分毫。 一人連忙用術法將她定住。 碧喬拼命掙扎,回過頭問峻拔尊者和蒼瑤:尊者,圣女,你們不是說那穿素衣著木簪的女修就是宗越嗎? 眾人這才注意到她連劈的兩人都是穿著風格與往日宗越相似的女修。 可偏偏,今日宗越換了身華服。 才讓峻拔尊者和蒼瑤仙子找來的這人錯認她人。 不是吧,蒼瑤仙子、峻拔尊者,你們誣陷宗越仙子殺老宗主不成,竟又找來假證人證明她殺同門、出生小千界? 這就是你們的作風嗎?你們這樣一而再再而三地陷害宗越仙子,究竟和她有多大仇? 說實話,我與這位宗越仙子素昧平生,但在你們的做派下,我都忍不住憐愛她了。 議論聲不絕于耳。 蒼瑤面色難堪,眉眼冷得像北域的冰雪,她眸光復雜地看著宗越,顯然篤定今日之事全是宗越所為。 難怪你會換身裝束,你早已預料到此刻,是不是? 蒼瑤說完這話,就抽出自己的折扇,指向宗越。 宗越說道:那倒沒有,只是覺得今日是個大日子,才特意梳妝打扮一番,來見圣女殿下。 她向來有在重要決斗之日濃妝艷抹的習慣,仿佛只有那濃重的妝容才配得上對手眼中她蛇蝎的心腸。 林澤死之日是,今日亦是。 她淡淡朝碧喬處窺去一眼,碧喬則悄悄給她比了個手勢,示意師姐放心,不管如何我都會站在你身邊。 宗越其實對碧喬沒抱希望,不然當日碧喬被謝亦關在鹿鳴峰,她也不會不去救。 但沒想到,碧喬給她的,倒比她想象得要驚喜。 她原以為的身份拆穿,當著眾人面和蒼瑤仙子、峻拔尊者的一場惡戰到最后終究是沒發生。 蒼瑤說道:你如今大獲全勝,又何必狡辯? 宗越沒理會她的嘲諷,抽下金簪,淡淡看向蒼瑤:狡辯?圣女真以為,自己值得我費盡心思狡辯? 她隨手擲過金簪,尖銳的金簪破過蒼瑤周身的結界,自蒼瑤耳邊呼嘯而過。 一縷青絲如秋季落敗的殘葉默然飄落至地。 離蒼瑤站最近的大乘期女修臉上流露出驚詫的神色。不止是她,但凡場上有大乘、渡劫境界的修士都露出慎重的表情。就連峻拔尊者,也滿面驚愕。 當年連血月教教主陸昊天的奮力一掌都破不開蒼瑤的防御,而如今,宗越卻用簡簡單單的一根金簪做到。 任誰都看得出,若不是她刻意放過,那一簪,足夠要了蒼瑤的命。 蒼瑤仙子已是修真界年輕一輩的個中翹楚,既有自幼蓬萊仙宗各位尊者的悉心教導,又有蓬萊掌門親賜的各種法寶,而宗越什么都沒有。 可就算這樣,她還是輕而易舉地可以當著所有人的面置蒼瑤仙子于死地。 這究竟是何等實力 紫微峰一片寂靜。峻拔尊者俯身將跌落在地金簪撿起。 拈著那根金簪,峻拔尊者抬眼平靜說道:我還從未見有人光憑這等無靈之物就差點要了我們蓬萊圣女的性命。 宗越說道:那你今日見到了。 峻拔尊者:宗越,你和蒼瑤算是同輩,可你這身實力,別說傲視同輩,就算到蓬萊仙宗和我們這些老骨頭爭當個普通長老都算屈才。 宗越問道:怎得,尊者你這是要退位讓賢? 峻拔尊者沉默不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