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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臉色變了變,卻沒說什么。 他找到他要找的東西后,卻沒走,跟在宗越身后。 宗越回過頭看他,他就說:反正我也無事,不如跟著你,免得你再受那些人欺負。 他還看著宗越解謎,單手背負贊嘆道:你比他們聰明,也比他們運氣好,想來日后成就定會超過他們所有人。 這還是宗越到中千世界后聽到的第一份贊揚。 她故作不在意道:我不過是個小千世界的散修。 那人卻笑道:英雄不問出處。誰說小千世界的散修成就不能超越所有人呢? 宗越內心歡喜,抬起眼眸望向他: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就去報仇。報完仇,我就來找你報恩。 那人答應了。 臨行前她想和那人交換姓名,那人卻沒說,只是說:quot;等你有一日站得高了,我自然會去找你。quot; 宗越信了。 但不知道是她天賦不高的問題還是失去過本命金丹的問題,她的境界停留在合體期很多年。眼看血月教被蕩平,林澤即將被推舉為中洲仙主,她急了,她做了件大膽的事。 她于仙主典禮上,當著十大門派的面揭露了林澤的罪行。 首當其沖的就是闇炎山莊莊主的長鞭。 葉問秋一鞭打在她身上,怒吼道:你這種無門無派的妖女竟然也敢污蔑我們仙主? 他那一鞭打得好重,宗越渾身都在發痛,第一次領略到她和渡劫期尊者之間的實力。 她知道錯過這一次機會可能再也沒有機會。 她咬著牙說,我說的句句屬實,你們若是不信,可以拉玄天宗宗主出來和我對質。她用過我的金丹,身上總會留下我的痕跡。 她看見謝昭往林澤身后躲了躲,隨后林澤道:子虛烏有的事。當年在碧羽宗,你實力不如我就處處嫉恨我。如今為了誣賴我,真是費盡心思。昭昭這般善良的人,怎么會做這種事?你這話說出來,誰會信? 仙主大典數千人,此刻卻沉默得一根針掉下來都聽得見。 我信。 忽然一道聲音宛如天籟般傳來,她看見那個曾在秘境中救她的男人不疾不徐地緩步走出來。 他說,昭昭天性頑劣,這件事的確像她做得出的。更何況,是真是假,一辨不就知道。 我當是誰,原來是謝亦師兄啊。她看見林澤漫不經心地笑,當年血月教之戰,你臨陣逃脫,氣得老宗主臥病在床,在臨終前將昭昭和玄天宗托付給我。怎么,你不服氣,所以才找了我這個師妹來演戲? 謝亦沉聲道:當年的事,你我心知肚明。 他墨色的瞳仁映出林澤的表情。 林澤站在遠處,冷冷地看著他,片刻后笑了,是啊,我心知肚明,當然心知肚明。事情就如我剛才所說那樣,不信你問在場的所有宗主門主,是信我還是信你? 信仙主,當然是信仙主! 不知道是誰看得頭,隨后仙主仙主的叫聲不絕于耳。 宗越茫然地看著所有人,怔怔地看著站著她身前謝亦的背影,印象的最后是所有人圍攻他們,謝亦帶她跑了。 醒來后還是熟悉的篝火,謝亦靜靜地在生火。 她看著他,你就是謝昭的哥哥? 他答,是。 她問,你當初不告訴我的名字,是因為你臨陣逃脫的事嗎? 他淡淡笑了笑,我那時名聲不好,不想損了我在你心里的英勇形象。 宗越佯裝不在乎道:我原本是信的。知道得到處的人是林澤后就不信了。他不是好人,你meimei也是。 他眉眼間浮現淡淡惆悵,昭昭只是被他騙了,就像所有人一樣。 不,你meimei就是壞的!林澤和她就是一丘之貉。哪怕知道謝昭是他的meimei,宗越還是鼓起勇氣說。 她以為這人會勃然大怒,沒想到他只是笑。 宗越道:他們這般對我,我也要報復回去。 他興致勃勃問:怎么報復回去? 宗越搖頭,我不知道,總能想辦法。不管怎樣都好,總要報復回去。說起來,你出生好,修為高,怎么這么沒用,也被林澤害成這副模樣。你的傷應該也是他造成的吧。 他沒有反駁。 宗越道:我要是你,我就背地里一掌拍回去。想當年他偷襲我一樣,一劍刺回去,要了他的狗命。 謝亦笑笑:明知道他做的是錯的,如果我還學他,那和他有何異? 宗越覺得他說的不對,但又找不到反駁的的理由,只能郁悶地看著他,問他他們倆今后怎么辦? 當然是好好修煉,等日后找到證據,再殺回去。他說。 宗越勉強同意,他們倆過了一段雖說艱難但還算愉快的時日。 某日他忽然說,你說當年若是跌進小千世界的是我,是不是一切就會不同? 宗越不知道他為什么要提起這件事,不解地看著他,他卻枕著頭繼續說,若是受傷跌進秘境的是我,我一定不會那么絕情。我會靜心養傷,看著你們宗門的槐樹遮天蔽日,看著你和你的師弟師妹們在樹下修煉,看著樹上的鸚鵡偷偷鉆進你師父的房間,偷吃你師父的點心。如果回去的時候可以帶人的話,我一定帶你。以你的天資,等到了中千世界,一定很快就修煉到大乘期、渡劫期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