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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知自己何德何能,讓一位來自中原,和她認識時間并不久,交往情誼并不深厚的女子如此舍命相待。但無論如何,她不得不說服自己,從此事中放下了因前世種種對趙實兄妹的偏見。 也開始重新看待趙綺心儀蘭儋的事。 她想,如果趙綺當真那么喜歡蘭儋,有她從中調和,此事倒也并非不能從長計議。 meimei,右賢王身體抱恙,我需回去一趟,不日即將動身。我來是要告訴你,安心在此養病,我會讓蘭儋去和你阿兄說,待你身體好些,送你來奢延城住些時日,可好? 趙綺十分用力地點了點頭,輕聲說了個好字。 蘭佩滿意地彎起唇角,說:你才剛醒,不要費神,我差鞠婼阿姆再來看你,我不在單于庭的時候,有什么事你就找他 蘭佩說著,用手指了指一直站在自己身后的蘭儋,然后自己也站了起來,對趙綺說道:那我就先回去了。 說完,她又握了握趙綺的手,松開,轉身朝帳外走去,走了兩步蘭佩才發現,蘭儋沒有跟上來,還像根木頭似地杵在那,愣愣地看著榻上的人。 蘭佩忍不住叫他一聲:蘭儋! 蘭儋這才回過神來,連忙抬起步子,隨蘭佩走了出去。 第70章 蘭佩即將離開單于庭的消息,并未對外宣張,知道的人極少,這兩天銀帳里外進出忙碌,無比安靜低調,冒頓連日里奔波于北大營和金帳,也看不出絲毫異常。 回來的時間,甚至一日比一日晚。 眼見著蘭佩明日即將動身,子時已過,冒頓還未回。 蘭佩本還想等等他,畢竟這一別后再見無期,不知他還有何要對自己說的,誰知左等右等不見他回來,以為他是有意在這分別的最后一晚冷她,畢竟他慣常做出這種冷熱陰晴不定的事,她便沒再等下去,熄燈睡了。 夜半,正睡得昏沉間,忽然覺得自己的身子被人緊緊抱住,箍得她上不來氣,生生被勒醒了。 她每每夜里被他弄醒,都很難再次入睡,可他卻總能在折磨完她之后,很快便沉沉睡去。蘭佩登時氣不打一處來,迷糊間狠狠踹了他一腳。 等了一陣,他竟毫無反應,蘭佩不禁心生疑竇,緩緩睜開了眼。 月光撒入一室清冷,一如他此刻正凝視著她的深邃雙眸。 見她睜眼看他,他不僅沒松手,反倒又將她往懷里緊了緊,朝她的頭頂呼著熱氣,良久,幽幽吐出幾個字:蓁蓁,大秦亡了! 蘭佩驀地先是一驚,繼而想起前世她被送東胡不久,曾見東胡王一日酒醉后仰天長嘯:始皇崩,秦國亡,真真天助我東胡也! 大概也就是這前后發生的事。 那時她被囚東胡王庭,早已心如死藁,對于大秦亡國提不起半點關心,自然也不曾細想這一驚天巨變將對長城內外帶來何種不可逆轉的深遠影響。 然而今時今世對她而言,一切都大不同了! 她如今身為匈奴國大閼氏,所有的榮辱都系與匈奴,系與大單于,秦亡,對于匈奴而言,對于冒頓而言,意味著什么,不言而喻。 七年前的那一仗,匈奴被秦郤北七百余里,以致胡不敢南下而牧馬,士不敢彎弓而報怨,隱忍蟄伏了這么久,蘭佩知道,冒頓一直在等的這一天,終于到了! 她自他懷里微微抬頭,剛醒的聲音帶著一絲沙啞,抑制不住地顫聲問:如何亡的? 冒頓慨然道:劉邦進至咸陽郊外灞上,于藍田大破秦軍,秦王子嬰向劉邦投降,秦亡。 寥寥幾句,帶過了已年過五十的劉邦,如何從區區泗水亭長一步步領軍沙場,在秦末風起云涌的起義軍中嶄露頭角,先于項羽入關,接受乘坐白馬喪車,脖套繩索,在軹道旁下車迎降的秦王子嬰,將封裝妥當的皇帝玉璽、符信、節信雙手奉上,那一幕幕的驚心動魄。 這也是蘭佩第一次從冒頓口中聽到劉邦這個名字,知道在中原大地上,有一個名叫劉邦的人,接收了秦國王子的投降,宣告了一代強秦的滅亡。 蓁蓁,冒頓的下頜抵住她的前額,于這更漏將闌之際,放下全部防備,向他深愛的女人緩緩吐出自己畢生的抱負:我欲乘奔逐北,長驅六舉,電擊雷震,飲馬瀚海,一統整個漠北草原,并將西域三十六國收歸麾下,切斷中原與西域的往來交通,以此對中原形成地域和經濟的雙重鉗制。到那時,無論中原王朝如何改朝換代,都避免不了與我匈奴兵戎相見,殊死一戰。我身為匈奴大單于,定要在那一戰中決勝千里,青史留名! 蘭佩聽他激奮地說完,眼里的睡意已全被震撼所蓋,甚至還帶著些許,她不得不承認的,崇拜。 原來前世她沒有機會所見,是他口中這樣一個草原帝國的橫空出世,而她今生若是與他攜手走下去,將極有可能見證他所說的宏圖霸業最終成為現實。 蓁蓁,我所說的這些,既是為了匈奴的千秋,亦是為了我們的孩子,我要讓他知道,他的父王是這世上最有勇有謀的匈奴王,他的父王為他打下了這片基業,讓中原王朝不敢小覷,我要讓他日后所控的匈奴輿圖超過中原疆域,成為能夠與中原王朝分庭抗禮的草原帝王! 蘭佩聽他說完,拉著他的手輕輕覆在自己隆起的腹上,讓他感受著腹中孩兒的胎動,唇角帶笑望著他道:你說的,他可都聽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