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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冒頓力排眾議,任趙實為左大都尉,領兵萬騎。 趙實從而成為匈奴歷史上第一個被委以重用的中原人。 很快,趙實以謀士的角色深度參與到匈奴的政治決策之中,因其對中原情勢的了解,輔佐冒頓取得了一次次南下襲邊的勝利,十分順利地將早先丟失的河南地重又收歸囊中。 而恰在此時,雕陶閼氏得知自己的小女哲芝嫁與冒頓之后竟一直未能圓房,氣急敗壞,怒不可遏,卻可又不敢將這怒氣撒向大單于,思來想去,她認定是蘭佩耍得手段,不知用了什么迷魂法,勾得大單于鬼迷了心竅,夜夜只與她同床共枕。 為了助女兒掃除情敵,雕陶開始在蘭佩身邊安插眼線耳目,暗中監視她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當被告知蘭佩與來自中原的左大都尉趙實來往頻繁,走動頗近之后,雕陶一面暗自搜集人證,一面著手捏造物證。 終于,在一個雷電交加的夏日午后,那卷寫著詩中《卷耳》的羊皮卷從趙實的氈帳之中被搜了出來,冒頓對著卷上蘭佩雋秀的字跡眉頭緊鎖,不發一言,那一句我姑酌彼金罍,維以不永懷在他已然千瘡百孔的心中終于刻下了最為致命的一筆。 趙實和蘭佩很快被請入金帳,大單于本著家丑不可外揚的心態,金帳之中沒有第三人在場,究竟發生了什么,就連雕陶閼氏都不得而知。 不可一世的大單于將羊皮卷扔到地上埋首跪著的兩人面前,隱隱克制著怒意,要他們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 趙實淡淡掃了一眼那半展著的羊皮卷,十分平靜地承認此物確是蘭佩所贈,又不帶一絲感情和溫度地交待,蘭佩曾多次對他飛書傳情,表達對他的愛慕之意,他礙于蘭佩的大單于閼氏身份,不敢以下犯上,只能避而不見,所有書信皆被他付之一炬??商m佩一意孤行,竟不惜搏命去他的氈帳找他。 這份羊皮卷,約莫就是那次她趁他不備時留下的。 他頓了片刻,繼而指天發誓道,原本,就算大單于不搜,他也打算將這羊皮卷獻給大單于,并將這些時日以來自己所受蘭佩閼氏襲擾之苦如實稟告。 這恰恰也是他為何一直留著這份羊皮卷的原因 為了自證清白。 冒頓按捺著性子聽完,為了以示公允,也給了蘭佩一個自辯清白的機會。 可誰知,蘭佩竟只字不言。 你這是何意? 大單于言語中的顫抖,泄露了他刻意壓制的怒意,以及,無以復加的痛心。 蘭佩佯裝不知,緩緩起身與他直視道:若大單于信妾,妾便無需多言。 直到那時,她仍天真的以為,他會信她。 拋開自己背叛他嫁給了烏日蘇,父親和哥哥都因謀反的罪名慘死在他的屠刀下,他依舊會相信她。 畢竟,他們曾經兩小無猜,畢竟,這些既成事實她統統無力阻攔和改變。 可很快,她以被他送去東胡為代價,徹頭徹尾打消了僅存的最后一絲幻想,明白了他對自己的不信任,以及那不信任,已累積如瀚海之深! 之后,她慘死東胡,自然不知趙實最后的結局如何。 重活一世,她只恨自己當年的懦弱,更恨趙實的虛偽與無情。 誠然,當年她對同樣來自趙國的趙實的確頗有好感,可那好感,也僅限于在牢籠一般的單于庭里,見到母族同胞的親切,并因這份親切,而生出的不由自主地希望同他親近,和他聊天,聽他講起母閼氏打小生活的地方,那里的風土人情,與她的母閼氏在她幼年時同她所講述的幾乎一模一樣,聊以撫慰她孑然一人空虛無望的悲苦心境。 漸漸地,她將趙實視為蘭儋一樣的存在,仿若哥哥去了天堂,為她送來了另一個哥哥。 她會在單于庭他可能經過的地方等他,之后假裝不經意地偶遇,哪怕只匆匆同他聊上兩句,問一句安。 她也會在單于庭喧鬧的各式慶典之上,目光若有似無地在他臉上多停留幾秒,見他意氣風發的樣子,想象自己的哥哥若是還在世,又會是何種模樣。 她也確寫過詩中的《卷耳》,可她還寫過很多其他的詩,那都是她打發時間的無聊消遣,她那時仿若對任何事都提不起興趣,對于自己寫過的詩被身邊的侍奴收去了哪里,也從不關心。 如今想來,趙實手中的羊皮卷,定是雕陶閼氏指派侍奴從她的帳中盜去,或許是被臨摹的仿版,也極可能就是她自己的筆跡。 而那個趙實,誤解了蘭佩不可明說的心意,在無法替自己辯白的情況下,為了自己的性命、仕途,不惜將一切的都栽贓到她的身上,只求自保。 此生,因她的重生而帶來的改變,推遲了趙實的出場時間,而她也是第一次得知,原來趙實還有個meimei,性格模樣同當年的她,甚至還有幾分相似。 有了前世的前車之鑒,蘭佩暗下決心,此生,她定要遠離那個名叫趙實的中原人。 第50章 回去的一路,冒頓雖嘴上不說,但蘭佩看得出他寢食難安,心中不知壓著多少事,在人前同她說話也是一貫地避重就輕,能用嗯、啊帶過的,絕不會再多說一個字。 畢竟,初立的匈奴王離開單于庭,使帝國中樞王位空虛,對于一個尚未完全成熟的政治家而言,這樣的冒險行徑不啻為一場搏命豪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