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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佩雖餓,可對著那滿桌子的吃食,只喝了一碗米粥便飽了。 放下碗筷時,她想明白了一件事。 照那趙姑娘所說,她們與冒頓原是舊識,那這龍泉驛便很有可能是他安插于中原的一處秘密據點,主要任務是搜集南來北往的情報,通過匈奴間傳回單于庭,使他得以掌握中原勢態變化,再決定采取何種軍事行動。 這或許也是匈奴此前的幾次南下滋擾襲邊,總能得勝而還的一個重要原因。 照理,從毆脫地回匈奴,本不必向南繞道至此,如果她沒有猜錯,冒頓此次離開單于庭,除了救她,應該還有別的要事。 他現下在書房里同那趙姑娘的阿兄所商議的,大概便是那別的要事了。 思及此,蘭佩不僅沒有絲毫失落,反倒生出些許釋然。 無論前世如何,此一生她欠他已經夠多,實不想讓這虧欠一次又一次疊加成為負擔。如果此行他并非單純只為救她而來,那么她是不是可以心安理得一點,再面對他時,能夠表現得更為淡然自若。 而不似今日那般慌亂無措。 身在這空蕩蕩的屋中,她一時覺得胸口憋悶,看了眼窗外通透的夜色,不禁披上外袍走了出去。 邊陲小鎮,入冬后的驛館廊廡上空無一人,對著懸在長城垛口的那一彎明月,蘭佩忽然有種說不出的感覺,好似自己在夢境中曾經來過這里,此情此境,都十分熟悉。 而那個夢究竟做在前世還是今生,她已完全混淆。 只隱約記得,那個夢的結局是一出悲劇,男人為了自證清白,選擇放棄與女人的約定,出賣了那個女人,致使女人被迫遠走他鄉,而那個男人,最終也沒能茍活。 塞外的風越過嶙峋的長城,夾帶著細沙拍向她的臉,蘭佩自這寒風中回過神來,不遠處的腳步聲轉眼已到近前。 不在屋里呆著,出來做什么? 冒頓高大的身影結實擋住她面前的烽燧和月光,她抬眼,只能看見一個全黑的剪影。 你回了? 嗯。 他的語氣似有不快,距離屋門不過短短幾步路,他也要將自己身上的外袍脫下罩在她身上。 快進屋吧。 他用力拉著她的手,與她一同跨進門欄。 關上房門,看見食案上幾乎沒怎么動的食物,他的臉色愈發陰沉,皺著眉問:怎么,是做得不和胃口嗎?吃這么少。 不太餓。 剛才是不太餓,如今見他回來,她倒來了些胃口,于是拉他在食案邊坐下,淺笑道:不過現在餓了,大王也沒用晚膳呢吧,一起吃點? 明知她哄他,可他卻毫無抵抗力,乖乖接過她遞來的碗筷,嘟囔了句:都涼了。 哪有,這羹湯一直溫著呢,你看,還冒熱氣呢! 蘭佩說著給他添了一碗,自己碗里也添滿,見他不喝,只顧著盯著自己看,她不解道:怎么了? 冒頓一臉狐疑,覺得自己不過出去了一會,真的只是一會他已經盡可能地壓縮了與趙實商談的時間,怎么一回來,她像是又變了一個人,是他認識的,卻也不認識的蘭佩。 從下午到現在,她只見過趙綺一人,他拿不準是不是那個多嘴的丫頭又說了些什么不該說的話,讓她多心了。 趙綺和你說什么了? 他目不轉睛地看著她,想從她的臉上找出些許端倪。 趙姑娘?蘭佩微微瞪眼,像是想起了什么,不諳世事的表情拿捏地恰到好處:她說你是他們趙家的救命恩人,讓我盡管放心。 盡說些沒用的! 冒頓這才端起碗,預備喝湯。 救命恩人,那不是該以身相許的嗎?!我瞧著,那趙姑娘頗有姿色,人也聰明伶俐 可憐匈奴王,一口熱湯還沒能咽下,便被他的大閼氏一句話嗆得不住咳嗽。 別急別急,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傍晚見趙綺提到大單于的那模樣,只有感恩之心,絕對別無它想,蘭佩這么說,純是逗這個愣木頭玩。 見他咳得厲害,蘭佩憋著壞笑,連忙上前替他拍打后背。 誰知手還沒能碰到他,便給他順勢抓住,只輕輕一扥,她整個人已跌坐在他腿上。 他因為咳嗽而微微泛紅的臉罩下來,眼里閃著教訓人的兇光:難道我不是你的救命恩人嗎?怎不見你以身相許?! 蘭佩頓感形勢不妙,今天醒來同他在榻上四目相對的無助感又倏然襲來,剛還占了上風的她立時身處劣勢,不禁服軟囁嚅道:我這不是都嫁了你,怎還不算以身相許 哦? 他略一挑眉,二話不說,抱著她就往床榻走去。 怎么?來真的?! 難道她這是,引火上身,玩火自焚了? 蘭佩面上強裝鎮定,可那被他放倒在床榻上的身子,抖得完全暴露了自己的緊張。 她緊閉雙眼,像是在念什么符,心中卻知無用,已然認命。 可出乎他意料地,他并沒有繼續貼近她,一陣舒適的涼意從他的指腹傳到她的肩,手腕,還有唇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