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頁
書迷正在閱讀:玉無香、我靠位面客棧富甲天下[美食]、當女主改拿反派劇本、斷更后我被攝政王拽進了書里、[七五同人]半江秋月一江春[鼠貓]、[綜漫]我和綱吉君結婚的第三年、咸魚法師生存日志[穿書]、[綜武俠]每一世都是丫鬟命、穿書拯救年代文圣父男主、仆人都是未來大佬怎么破
寶馬失去牽制遠遠跑開,冒頓瞬間被這群黑衣蒙面人團團包圍。 身后中箭,行動不便,他揮刀斬斷箭桿,開始了以一敵百的死戰。 血,不知從誰的身上噴涌而出,刀刃晃著必死的殺意,掀起一片血rou橫飛,冒頓的腳邊,不斷有人倒下,又不斷有人填缺,在他的身上劃出道道血痕。 強忍住暈眩,他揮舞著手中已然翻卷刀刃的彎刀,不過片刻,那密密麻麻的包圍圈只剩下不到十來人。 汗血馬在驚恐中彷徨了一陣,此時像是突然回神,踏過地上成堆的尸首,一個縱身越到冒頓身邊,發出一陣催促尖銳的嘶鳴,駝載著它的主人開始撒腿飛奔。 風馳電掣,寶馬正以驚人的爆發力,如翱翔云端般,跨越沙漠邊地。 滴滴鮮血,自馬背上失重墜落,殷紅了浩瀚沙海。 伏在馬背上的人,很快失去了知覺。 第12章 這一覺,是冒頓自去月氏國以來,睡得最沉穩最香甜的一覺。 夢中,他又見到了蘭佩,正在焉支山的巖洞里翹首等他打獵歸來。拎著獵來的野兔攀上山巖后,他趁她忙著生火的功夫,悄悄將藏在袖中的一條小花蛇放到她腿上,花蛇一路向上爬行,很快爬到了她的胸前。 蘭佩生完火,剛把烤架支上,一低頭,看見了正匍匐在自己心口的那條小花蛇。 啊!得一聲尖叫,她瞬間像是入了定一動不敢動,臉色都變了。 冒頓坐在一邊,看著她嚇傻的模樣,和他想象中的完全一樣,笑到打跌。 快!快幫我弄走! 蘭佩的聲音哆哆嗦嗦,像是要哭出來。 這么小的蛇,又沒毒,你自己扔了便是! 冒頓依舊坐在原地沒動彈,笑出了淚花。 好哥哥,求求你了,求求你了! 蘭佩不敢動,不敢抓,僵在那一個勁地哀求。 冒頓好不容易止住了笑,擦了擦眼角,才發現蘭佩已經哭了出來,大概是嚇得不敢出聲,只有大滴大滴的眼淚向外涌著。 膽小鬼,這有什么好哭得! 冒頓這才起身過去,一把抓住她胸口那條小蛇。 手指向內鎖緊的一瞬,他分明觸到了她已然柔軟起來的前胸。 愣了下,像是觸電一般,他飛快收回自己的手掌,轉身將小蛇扔下了山崖。 不等他回身,蘭佩已經撲上來,使了十足的力氣要將他推出山洞:走,你給我走,我再也不要見到你! 我走了,再有蛇來,誰幫你抓? 推搡間,冒頓不自覺地將目光重又投向先前觸碰到的地方,看不出來,小身板還挺能藏rou 咋嘛著嘴醒來時,他正睡在居延海一望無際的蘆葦蕩里,汗血馬悠然自得地在岸邊飲水,四處鷗鷺翻飛,于水面間帶過點點波紋。 自那次分別之后,他已有三年沒有見到她了。 期間,秦軍來犯,他領兵倉促應戰,渡河撤退后才得知她的母閼氏在封地因病離世,彼時右賢王和蘭儋都在陣前,不知她是怎么熬過那段艱難日月,而后他又被送去月氏為質,連同她傳個口信的時間都沒有。 一別三年,她已過了約定嫁與他的年紀。 見不到她,方知自己想她。 不知從何時起,她在他心中便像長了根一般,隨著年齡樣貌的變化一直長一直長,枝繁葉茂,郁郁蔥蔥,包裹住他的整顆心,只等開花結果。 他想不出,三年未見,從前一心粘他的小姑娘長成什么模樣了,見不到他的這些日子里,可有想過他? 他更拿不準,此次,若他能順利回去,一心欲置他于死地的父王是否還會履行婚約? 無論如何,他必須活著回去,翻越合黎山,穿過流沙,橫渡居延海,活著回去。 唯有活著,才能再見到她只會為他綻放的欣喜若狂的笑臉,聽見只有她對他叫的那聲:冒頓哥哥. 冒頓想要起身,才感覺到全身如同烈火炙烤般的疼痛,根本沒有一絲的力氣支撐他站立。 遍體傷痕迅速將他拉回到殘酷現實中。 那些以命抵命的死士,雖蒙面黑衣,冒頓還是從他們挽弓揮刀的一招一式中辨出了身份。 他們來自匈奴,是父親的死士。 太過熟悉的刀法,他又怎會認錯。 頭曼如此急切而又殘忍地要置他于死地,即便活著回到單于庭,誰又知道,等待他的不會是更為瘋狂的殺戮。 而他,從月氏逃出的那一刻,已全然沒有退路。 穿過層層疊疊的蘆葦,他看見了居延海波光粼粼的水面,能夠再一次睜開雙眼,他想,大概是太陽神的眷顧。 汗血馬吃飽喝足,重又回到他的身邊,輕輕用鼻拱了拱他,拉回他的思緒。 他艱難地攀住韁繩,馬身微微傾側,他順勢重又伏上馬背。 馬蹄橐橐,耳畔呼呼生風,父親要戰,他唯有相迎,以血祭旗。 只要他的身邊,一直有她。 山中無事,蘭佩活了兩世,日子難得清閑。 心中卻如萬馬奔騰,每天都有無數的念頭飛過,太多的不定由她勞神cao心。 日升月落,一天的日子總是那么漫長,掰著手指算了又算,終于挨到了第五天。 --